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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血色的贸易线

小说:

末日忒修斯

作者:

复制人K

分类:

玄幻修真

东海的冬天,海风像蘸了盐水的鞭子,抽在脸上生疼。

海面上,两艘涂着深灰色低可视涂装的“诺亚”级武装商船——“诺亚三号”和“诺亚**”,正顶着三米高的浪涌,艰难地向北航行。

侯破浪站在“诺亚三号”的舰桥上,单手抓着扶手,身体随着船身的剧烈晃动而起伏,双脚像钉子一样死死地钉在甲板上。他的手里端着那杯早已凉透的浓茶,目光却像雷达一样扫视着灰蒙蒙的海天线。

“这鬼天气。”大副老陈(那位独臂教官)啐了一口唾沫,用仅剩的一只手熟练地调整着航海图,“浪太大,雷达杂波太多,根本看不清远出有什么鬼东西。”

“看不清也得盯着。”侯破浪放下茶杯,眼神阴沉,“咱们这次运的是什么,你心里清楚。”

船舱底下,压舱的不是普通的鱼干或者木材,而是整整五十吨从南洋“新月湾”转运来的高纯度生胶。这是孙宇和马可·李点名要的“宝贝”,是五龙潭工业升级的命根子。

“让**船跟紧点。”侯破浪抓起通话器,“保持无线电静默,只用灯光信号联络。”

这两艘“诺亚”级,是早期用本地松木建造的那批。虽然经过了多次加固,但在这种恶劣海况下,依然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就在侯破浪的话音刚落,一声尖锐得令人牙酸的啸叫声,突然撕裂了海风的呼啸。

“咻——轰!!”

一道耀眼的火光在“诺亚**”的侧舷炸开。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瞬间将那艘四百吨级的松木船推得横移了好几米,船身剧烈震颤,木屑横飞。

“敌袭!!”

侯破浪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甚至没来得及去看雷达,就凭借着他在海上摸爬滚打练出来的直觉,猛地扑向了舵轮。

“左满舵!全速规避!!”

在海浪的波峰间,一艘外形低矮、线条锋利得像把剃刀一样的灰色快艇,像幽灵一样钻了出来。

它不大,排水量估计只有两三百吨,甚至还没“诺亚号”大。但它没有风帆,没有笨重的桅杆。它的船尾喷吐着几乎看不见烟雾的高效燃气轮机尾流,船头那一门全封闭的自动化舰炮,正像一只冷酷的独眼,死死地盯着这两艘笨重的猎物。

那是第四帝国的“狼蛛”级高速巡逻艇。

虽然只是“巡逻艇”,但在只有几门手摇机炮和AK-47的“破晓”舰队面前,它就是海上的霸王龙。

“该死!是正规军!”老陈大吼道,“他们是从哪冒出来的?!”

“别废话!还击!!”侯破浪红着眼吼了回去,“不能让他们咬住**船!那是咱们的僚舰!”

“诺亚三号”上的20毫米厄利孔机炮(从马可·李那买来的)开始咆哮。曳光弹在灰色的海面上拉出一条条火鞭,抽向那艘灵活的“狼蛛”。

但这就好比是一个拿着弹弓的小孩,试图去激怒一个全副武装的骑士。

“狼蛛”甚至懒得规避。它凭借着高达45节的航速,在海面上划出一道嘲讽般的弧线,轻松地绕到了“诺亚”舰队的侧后方——那是风帆船的射击死角。

“砰!砰!砰!”

那是30毫米速射炮特有的、如同撕裂布匹般的沉闷声响。

“狼蛛”开火了。

这一次,它没有打水漂。

数发高爆**,精准地咬在了“诺亚**”的尾楼上。

松木毕竟是松木。在现代化的穿甲**面前,它脆弱得像块饼干。没有任何装甲防护的船体瞬间被撕裂,大火迅速蔓延。

“**船起火!舵机失灵!他们在原地打转!”观察手带着哭腔喊道。

“妈的!”侯破浪狠狠地砸了一下舵轮。

他知道,跑是跑不掉了。在这茫茫大海上,两艘最高航速只有12节的木帆船,被一艘45节的快艇咬住,结局只有死路一条。

除非……

“老陈!你会不会玩‘拖刀计’?!”侯破浪突然转头,眼神里透着一股子疯劲。

“啥?”老陈一愣。

“别管**船了!把船头转过来!咱们冲上去!”侯破浪指着那艘正在围着**船“处刑”的“狼蛛”,“它在欺负瘸子,肯定想不到咱们敢回头!”

“你疯了?!拿松木撞钢铁?”

“不是撞!是贴上去!”侯破浪一把抢过舵轮,那双布满老茧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它的炮有射界限制!只要咱们贴得足够近,它的主炮就打不到咱们!到时候用咱们的**和RPG教它做人!”

这是一场豪赌。

“诺亚三号”这头笨重的巨兽,在海面上

完成了一个极其艰难的U型掉头。它借助着风势,像一头发怒的公牛,朝着那艘正在肆虐的“狼蛛”冲了过去。

第四帝国的艇长显然没料到这群“原始人”竟然敢反击。在他看来,这种战斗就像是用开水浇蚂蚁窝一样简单。

直到“诺亚三号”船头的双联装机炮,把一串**扫在了他的指挥塔防弹玻璃上。

“叮叮当当!”

虽然没能击穿,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艇长慌了神。

“右满舵!拉开距离!”

但就在他转向的一瞬间,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海面上突然涌起了一个巨大的涌浪。

“狼蛛”虽然速度快,但吨位小,抗浪性远不如宽底的“诺亚号”。它被巨浪抛起,船底暴露,在空中停滞了半秒。

“就是现在!给我打!!”侯破浪嘶吼道。

甲板上,那个一直没敢露头的火箭筒手,抓住了这千钧一发的机会。那是官方上次随船队送来的“淘汰货”——几具老式的RPG-7火箭筒。

“咻——”

一枚**,拖着白烟,钻进了“狼蛛”那暴露出来的喷水推进器格栅里。

“轰!!”

没有惊天动地的殉爆,只有一声沉闷的金属扭曲声。

但这对于一艘靠高转速涡轮维持动力的高速艇来说,是致命的。

“狼蛛”的尾部冒出了一股黑烟,那原本灵活如鱼的身姿,瞬间变得僵硬起来。它的速度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像是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鲨鱼。

“打中了!!”船员们欢呼起来。

对方显然也被这一下打蒙了。在失去了速度优势,且面对两艘虽然破旧但火力依然凶猛的武装船只夹击下,那位高傲的艇长做出了理智的选择。

“狼蛛”释放了烟雾干扰弹,拖着那条受伤的“腿”,一边用尾炮进行压制射击,一边狼狈地退入了海雾之中。

它不敢赌。它不知道这两艘木船上还藏着什么要命的土制武器。

……

战斗结束了。

但这并不是胜利。

“诺亚**……快不行了。”

当侯破浪驾驶着伤痕累累的三号船靠过去时,看到的是一幅令人心碎的画面。

**船的尾部已经被炸烂了,海水正像瀑布一样灌进船舱。那个价值连城的动力舱已经完全淹没在水下,船身严重**,半个甲板都贴在了水面上。

松木船体在吸水后变得沉重无比,而且因为结构损坏,已经开始解体。

“船长!龙骨……龙骨断了!”**船的大副,一个满脸是血的汉子,站在倾斜的甲板上,绝望地喊道。

侯破浪的心沉到了海底。

“能不能拖?”老陈问。

“拖不了。”侯破浪看着那已经开始发出断裂呻吟的船体,“一拖就散架。”

“那是五十吨生胶啊!”老陈急得直跺脚,“那是咱们拿命换来的!”

“扔了!都**扔了!保命要紧!”侯破浪咬着牙下令,“把所有的救生筏都放下去!让**船的兄弟先撤过来!”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是一场与死神的赛跑。

海浪越来越大,**船下沉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战士们像是疯了一样,在两艘船之间搭起了简易的滑索。他们背着受伤的战友,在摇晃的绳索上艰难攀爬。

就在这时,一个更糟糕的情况出现了。

“三号船!我们也进水了!”

轮机长满身油污地冲上舰桥,“刚才那次掉头太猛,加上被破片击中,咱们的水线下面裂了个大口子!松木板子根本扛不住那种冲击!二号舱已经进水半米了!水泵抽不过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

“诺亚三号”虽然赶跑了敌人,但它那脆弱的松木船壳,也在刚才的剧烈机动和近失弹冲击下,崩裂了缝隙。

如果堵不住这个口子,这艘船,连同刚救上来的几十号人和剩下的物资,都得给**船陪葬。

“堵漏!快堵漏!”老陈吼道,“用木板!用棉被!”

“不行!口子是不规则的,而且在肋骨缝里,木板钉不上去!”

绝望的情绪在蔓延。

“布!防水布!”

侯破浪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猛地冲向了货舱。

“咱们这次不是从新月湾带回来了一批‘张母牌’的工业防水布吗?!那是给大坝做防渗层用的!”

“把它们全搬出来!快!”

几分钟后,几个巨大

的、涂满了特殊胶层的厚重帆布卷被抬到了甲板上。

这是五龙潭纺织厂的最新产品。用最结实的苎麻帆布,浸泡在马可·李化工厂生产的沥青和橡胶溶液里,经过反复压制而成。它原本是用来给大坝和防空洞做防水的,没想到现在成了救命的稻草。

“怎么用?这玩意儿怎么堵?”

“从外面包!”侯破浪脱掉了上衣,露出了那一身精悍的腱子肉,“用绳子拴住布的四个角,从船头顺下去,利用水压把它吸在船底的裂缝上!这叫‘穿衣服’!”

这是一个古老而有效的航海损管技术。但在这种风浪下,需要有人下水去引导。

“我下去!”侯破浪没有丝毫犹豫,抓起绳头就要往海里跳。

“你是指挥官!你不能去!”老陈一把拉住他,“我去!”

“你少只手,下去就是喂鱼!”

争执间,几个水性最好的年轻战士已经默默地系好了绳子。

“队长,我们去。”领头的一个小伙子笑了笑,牙齿很白,“我们是海边长大的,浪里白条。您就在上面拉绳子吧。”

“……小心点。”侯破浪的喉咙哽住了。

几个身影跳入了冰冷刺骨的海水中。

时间仿佛凝固了。

每一秒钟,对于船上的人来说都是煎熬。他们死死地拉着手中的缆绳,感受着水下传来的每一次拉扯。

终于,几分钟后,随着一声沉闷的“噗”声,那是巨大的防水布在水压作用下,紧紧贴合在船体破洞上的声音。

“贴上了!贴上了!”

轮机舱传来喜讯,“进水速度慢下来了!水泵能顶住了!”

甲板上爆发出一阵欢呼。

那是劫后余生的狂喜。

侯破浪却依然死死地盯着海面。直到那几个冻得嘴唇发紫的小伙子被拉上甲板,他才一屁股坐在了湿漉漉的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远处,“诺亚**”已经只剩下一个桅杆尖露在水面上。

随着最后一个气泡的破灭,它彻底消失在了这片冰冷的坟场里。连同它肚子里的几十吨橡胶,和五名没来得及撤离的船员。

“这就是……差距。”

侯破浪看着那片空荡荡的海面,声音沙哑得可怕。

“人家一艘几百吨的小艇,隔着几公里就能把咱们两艘千吨级的大船打得满地找牙。”

“咱们拼了命,**人,丢了船,才勉强把人家吓跑。”

他转过头,看着那艘虽然被“防水布”暂时救了回来,但依然伤痕累累、摇摇欲坠的“诺亚三号”。

“木头船……”他狠狠地锤了一下甲板,“终究是木头船。”

“哪怕是咱们的新船用了柚木,哪怕是加了钢骨……在真正的钢铁战舰面前,咱们就是一堆漂在水上的烂木头!”

……

三天后。

当这艘像是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乞丐一样的“诺亚三号”,歪歪斜斜地驶入五龙潭港口时,并没有迎来往日的欢呼。

码头上的人们,沉默地看着这艘伤痕累累的战舰,看着那些被抬下来的伤员,和那些盖着白布的尸体。

苏溟舟站在最前面。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侯破浪走到他面前。

“舟哥……”侯破浪低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船……没了。橡胶……也没了。”

“人呢?”苏溟舟只问了两个字。

“**五个。伤了十几个。”

苏溟舟深吸了一口气。

他走上前,替侯破浪整理了一下那件被海水泡得发白的衣领。

“回来就好。”

“船没了可以再造。东西丢了可以再买。”

“只要人还在,咱们就没输。”

他转过身,面对着那些沉默的人群,面对着那艘还在渗水的破船。

“都看清楚了吗?”苏溟舟的声音,在码头上回荡,冰冷而坚定。

“这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我们有了大坝,有了工厂,有了枪。我们以为我们很强了。”

“但第四帝国用一艘小小的巡逻艇告诉我们……我们还差得远!”

“木头船的时代,该结束了。”

苏溟舟的目光,投向了不远处那个被伪装网覆盖的、正在日夜赶工的新船坞。

那里,躺着一根刚刚铺设好的、巨大的黄金柚木龙骨。

“王师傅!孙宇!”苏溟舟大喝一声。

“在!”

“这艘新船,继续造!柚木是好东西,至少比松木强!”

“但是,”苏溟舟的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这是最后一艘。”

“这是我们最后的……木质战舰。”

“从今天起,炼钢厂、轧钢厂,必须给老子提速!哪怕是用废铁,哪怕是用边角料!”

“我要我们的下一艘船……”

苏溟舟的手指,重重地指向了大海。

“是钢铁做的!”

“我们要造……真正的铁甲舰!”

“人家一艘几百吨的小艇,隔着几公里就能把咱们两艘千吨级的大船打得满地找牙。”

“咱们拼了命,**人,丢了船,才勉强把人家吓跑。”

他转过头,看着那艘虽然被“防水布”暂时救了回来,但依然伤痕累累、摇摇欲坠的“诺亚三号”。

“木头船……”他狠狠地锤了一下甲板,“终究是木头船。”

“哪怕是咱们的新船用了柚木,哪怕是加了钢骨……在真正的钢铁战舰面前,咱们就是一堆漂在水上的烂木头!”

……

三天后。

当这艘像是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乞丐一样的“诺亚三号”,歪歪斜斜地驶入五龙潭港口时,并没有迎来往日的欢呼。

码头上的人们,沉默地看着这艘伤痕累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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