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两天前。
“昆吾秘境怎么提前开了？”
将支献裘扔到回春峰后，归澜便赶到了洄天殿二层。
痛快打过一架后，她现在能够非常心平气和地问出这个问题了。
袭青轻轻放下笔，歪了歪头，“既然‘随师姐’想去查案，那我另外找人带队去秘境就好。”
归澜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撑着下巴叹了口气，“我要去一趟秘境。”
袭青看着她，面色不太好，“你不是说以后都不去了吗？”
归澜挠了挠脸颊，“啊，我有点事……”
“秘境，和师尊两百年前受伤那次有关吗？”傅重山从一侧的文书后站起来，归澜惊讶地看着他和他身前半人高的文书。
“先不说这些，龙骧殿那边有没有其他消息？”归澜把话题扭了回去，又看向袭青。
他垂下纤长的眼睫，抿了抿唇，“你去问重山吧，这种事务我已经全交给他了。”
归澜扭头看向傅重山，他执拗地看着她，似乎还在等那个答案。
对视三秒，在归澜思考问个问题也要动用契约是不是太麻烦时，他垂头闷声道：“龙骧殿那边只说秘境出现了开启前的异象，大约明天就会开启了。就这些。”
“嗯。”归澜应了声便离开了。
“师叔，”许久之后，寂静的洄天殿响起了一道声音，“师尊她……”
“既然她不愿提，那我也不会说，但你放下心便是，今时毕竟不同往日。”一道温柔却有些不在状态的声音响起。
是因为在专心审阅文书？傅重山看了眼坐在主座的袭青，无声呵笑，垂下了眼。
明明心思也不在这。
关景带着一堆卷宗从宋副司主门前经过时，恨恨地想，还不如跟着司主干活呢，就算吓人了些，但只需要干自己分内的事，不知道这人整天坐在桌子前干什么了，几位跟着他师兄天天抱怨，可怜他一开始还不明白。
突然，他像是撞上了什么，匆忙回神却发现眼前什么也没有。
不会是……听说这宋司主会读心，不会是听到他蛐蛐他了吧！？他都是听说的啊他从来没觉得宋司主哪里不好！
他精神一震，一溜烟跑开了。
这边归澜已经迈进了宋衔觞的门。
他正抓耳挠腮地看着手下的书册。
“来活了。”
宋衔觞一惊，下意识合上了册，看清眼前不知何时出现的归澜，又舒了口气，摊开册子继续思考。
“门主大人有何贵干啊？”
他拖长了音，恹恹道。
“肖家那个案子，你去查。”
“啊？”他睁大眼睛抬起了头，却发现归澜面色也很差，“我？”
“我有别的事要干。”
宋衔觞有点崩溃，“我也有别的事要干啊……”
归澜提了提嘴角，“写书？”
“咳，宗门事务肯定是第一位的，只是这人手调配……”
“天璇庭派了两个人来，你应该不需要额外的人了吧？”
宋衔觞眼珠子瞪大了，那些新人只能跑个腿啊，他又不是归澜！
而且，“我怎么糊弄他们啊？！”
烂摊子砸自己手上宋衔觞终于知道后悔了，他就不该图省事瞎走流程。
“为什么要糊弄，迟早要知道的事。”归澜很淡定，宋衔觞半信半疑地把心安回去。
“行。”
“之后我把线索给你发过去，肖家的事你随便查一下就行，主要是盯住肖家的肖巳。”
宋衔觞虽然有些疑惑但也不再多问，干脆应下了。
归澜离开后，握着笔构思情节的宋衔觞忽然后知后觉。
不对啊，既然就盯个人他一个人不就干了吗？加了那俩不全是坏处吗，张幕那青云山的能查什么案？难道跟着他就去盯个人？门主是又有什么突发奇想了？
他突然又庆幸自己的任务写得乱七八糟。
他叹了口气。
怎么糊弄过去呢？
系统倒不愁这个，只是卫其欢的任务进度迟迟不动，让它莫名紧张起来，像是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明明之前这个时候进度也没变化，那它到底是为什么不安呢？早些开启秘境，把归澜关进去，这不是好事吗？
【请宿主尽快触发攻略对象。】
正上着课收到秘境提前开启消息的卫其欢第一反应就是那个临时任务，问过后却得到系统“不算任务失败”的回答。
不算失败，这个表述有点奇怪，但没失败就代表没有惩罚，她有些疑惑它竟然也会这么好心？
而且，之前发布任务那叫一个火急火燎，现在怎么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可能就只是意外吧。
它一催促，她又记起了它的扒皮本质。
【这才几天你就催催催，你倒是告诉我人在哪啊！】
【你是我带过效率最低的宿主。】
系统没本事，只是一味地指责。
【嘁，我求你绑架我的？】
对话就此而止。
坐在卫其欢身侧的人看着她把笔尖戳进了砚台，搭话的心思顿时熄了。
“对不起了小钱钱，”她在心中流泪，“还是妈妈的命更重要。”
下了课，今日的课程便结束了。
塞了一脑子妖族发展史，人妖外交史，衰落崛起、崛起衰落的卫其欢脚步虚浮地走出了门。
而外人眼里，就是卫其欢目中无人、一脸不爽地朝外走。
这几天下来，大部分人都清楚了这个小师妹不仅面冷，心也不怎么热，说多了说不定还会惹她厌烦，找她搭话的人大幅下降。
卫其乐得清净。
左右这也不是她的世界，迟早要走，与这些人交际既无用处又浪费时间。
“卫师妹！”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卫其欢面瘫着脸快步往前走，那人却不紧不慢地与她并肩而行。
在她看过去时还露出了温润如玉的笑容。
里源，上次那个白衣男，御沧门内门声望颇高的一位师兄，通过考核进入内门不久便凭借不错的实力，不错的样貌风度，以及神秘的家世背景获得了簇拥。
有人说他出自南州的巨富之家，还有人说他是某个尊者的后辈。
故弄玄虚的人卫其欢见多了，虽然他身上的富贵气息确实做不得假，但他的气质也不像养尊处优的大家族出来的。
而且，总是往她跟前凑是想干什么。
“师妹，灵界史的课程十分繁杂，你需要我的笔记吗？”
“不需要。”
“师妹，你不必总是对我如此警惕……”
“警惕？你？”
卫其欢不耐地上下扫了他一眼。
他依然笑着，只是浓黑的眼睫下垂，似是有些伤心，“师妹，我是真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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