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正松,尚书左仆射兼同平章事,从二品,是大周朝真正执掌权柄的宰辅,无有之一。
乾元二十三年,受牵于户部库银失窃案,出职黄州。
罗相被贬七年,左相之位亦空悬七年。尽管还有右相代理政务,也只不过是萧规曹随罢了。
新帝登基后,重审旧案,昭明天下,将罗相重新请回长安。
入京第一日,陛下就见授其今科春闱主考,为大周奖擢人伦,可见倚重。
只是……此女郎真是相府千金?
顾承禾在心中默默想着,忍不住偏头去看。
感受到背后的目光,罗姈了然一笑:“顾将军觉着我不似出身高门?”
“……”顾承禾无以作答。
万籁寂静,只有哒哒蹄声。
不怪顾承禾心有疑虑,因为她确实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而是穿越过来的一个西贝货!
真正的罗家三娘早已死在了及笄礼的那个晚夜……
“将军不如骑快点,早点到百味坊也能早点验明我的身份。”罗姈回头明媚一笑,“我偷偷学过骑马,顾将军不必顾忌,尽可扬鞭。”
确认罗姈受得住骑行颠簸后,顾承禾依言策马,将风雪甩在身后。
……
到底是宝马良驹,比寻常车马省了大半时辰。
罗姈恋恋不舍地下了马,顾承禾本想扶她一把,见她毫不费力地径自跳下来,讪讪收回多余的担忧。
二人方进店,顾承禾将罗姈往身后一揽,环视四周:“出来!”
黑暗中,落针可闻。
罗姈清咳一声:“你们不必藏了,都出来吧。”
隐于暗处的三人互相对视一眼,躬身显露身形,拱手作揖:“娘子,得罪了。”
下一息扑身来捉。
可怜他们尚不知同僚遭遇,自以为今日捉住罗姈还能得主家赏赐。
当然他们也能感受到顾承禾的气场,所以没有贸然行动,而是由两人牵制他,另一人去逮罗姈。
结果自然是被顾承禾收拾得滚作一团。
不过知晓他们是罗府护院而非黑市打手后,顾承禾出手已然柔和许多。
罗姈无奈劝道:“齐五你们别挣扎了,这位是顾承禾顾将军。”
齐五是罗氏一族在黄州老家招揽的拳馆师傅,在罗府当差已有四五年,罗正松任黄州刺史期间一直负责护卫他,起复后便也跟着来了长安。
想当初,罗姈第一次逃婚就是差点被他逮到。
齐五非长安人氏,不识权贵,但镇国将军的威名岂会不知,他半晌才回过神:“顾……将军?”
顾承禾扭着他的胳膊道:“不再妄动我就放开你。”
齐五下意识点头,反应过来大堂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改口道好。
罗姈去点了灯,穿堂风刮过,几人面面相觑,俱是一副摸不清头脑的模样。
他们家小娘子怎和镇国将军扯上了关系?
很快,罗姈就解了他们的惑——
“你们回去告与我阿爹,我与顾将军已私许终生,非他不嫁!”
顾承禾:“……”
听罢,齐五三人瞪圆了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接话。
罗姈只好道:“你们只管回去带话,其余的叫阿爹他自来寻我,在他答应之前,我是决计不会回家的。”最后轻描淡写带了句,“对了,我与顾将军的事宫里或许也知晓了,叫他老人家早做准备罢。”
还牵扯到了宫里……尽管齐五他们绝不知晓其中的弯绕,可也听得出恐怕事情不小,这下一刻也不敢耽搁,赶紧爬上马背扬鞭回府。
罗姈关上大门,点上炭火,冲上一碗热茶,才终于松下心弦。
她也倒了一碗给顾承禾:“今日真是多谢顾将军。”
“对了,”罗姈作势起身,“我去拿公验文牒来给您过目?”
“不必了。”顾承禾抬手。
她敢叫罗相本人来见,身份就不会有假。
“咕咕——”
一夜奔忙,罗姈的胃肠饿得左突右拱,此时发出迫切的响声。
丝毫未见她尴尬,甚至自如地揉揉肚子:“我去弄点吃食来,您要吗?”
“不用。”顾承禾淡淡拒绝。
罗姈挑了挑眉,不再管他,兀自去了后厨。
还好前两日包了些水粉圆子,正下一碗饱腹。
圆滚滚、胖乎乎的圆子排好队,一个个跌进水里,在笊篱间嬉闹浮沉。
罗姈心里装着事儿,烧水时一下子没注意被锅边烫了一下,小指上的旧疤当即泛了红。
说起来,这疤还是她刚穿来古代,被她那宰相阿爹弄得。
当初知晓婚事后,他们大吵一架,砸向她脚边的茶杯,留下了这道永远的痕迹。
伤口很小,但血流不尽。
那天,她跪了一夜祠堂,滴血心穿,刻骨铭心。
从那日起,罗姈就知道跨时代的道理是永远讲不通的,她学会了隐忍,忍一时之气才有机会逃出这个令人窒息的樊笼。
片刻功夫,罗姈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水粉圆子出来了。
她与顾承禾相对而坐,诚恳道歉:“先前在东华门,是我一时情急行事鲁莽了,实在对不住。”
“事已至此,无可转圜。”顾承禾十分冷静,他尚记着罗姈的说辞,“娘子先前所言,此番能解我们二人之困,在下之事娘子清楚,可娘子之事,在下还一无所知。”
罗姈一面搅散碗中热气,一面颔首:“我正要提,我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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