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生活有点苦逼。
来不及追忆剪不断、理还乱的旧情,陶织悦就昏天黑地地陷入了拍摄广告宣传片的准备工作。
痛苦是创作的养料,在很久以前她就开始用这种方法去遗忘和看淡一些什么。
刚结束一场线上视频会议,陶织悦摘下工作专用的银丝细框眼镜。她随手扎了个毽子头,显得干练又利落。
聂乐言知道她又投入了新的工作任务,所以心照不宣地接替了亚罗卡的事务。不过今天是小米足月去打疫苗的日子,陶织悦要抽空去亚罗卡坐镇一下。
陶织悦随便跨起个帆布包就出门,顺手提走了张婶门口的垃圾。
夏天快要结束了,这意味着暑假也要一溜烟溜走了。店里的几个暑假工妹妹不再叽叽喳喳,全都蔫蔫地垂着头。
陶织悦忍不住笑了,答应请她们吃小蛋糕。几个女孩一下又活泼起来,像小鸟一样簇拥在她身边,热火朝天地讲小话。
“陶姐姐,你不知道吧,”徐嘉妍指着贾琴,“她马上要和她男朋友去上同一所大学了!”
店里顿时一阵起哄唏嘘。
贾琴一下羞红脸,不好意思地拍打几下徐嘉妍,两个人闹着缠在一起。
几个素不相识的女孩聚在这里,在两个月的时间里都成为了朋友。
陶织悦很高兴,看着她们就像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
徐嘉妍突然拽了拽陶织悦的袖子,凑到她耳边:“陶姐姐,那个人又来了。”
陶织悦闻言向外看去,透过落地窗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黎扬清踏入店门,手里还牵着椰子。只是椰子有点耷拉着头,脚步也略迟钝。
“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四次来洗狗了。那只萨摩耶白白净净的,哪里需要洗那么多次?”徐嘉妍同情地看着他,指指脑子,“你说他长得这么帅,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可惜了。”
陶织悦:……
她大概知道黎扬清是来找谁的。
黎扬清熟练地把椰子交出去,很自然地朝她挥挥手。
椰子哀嚎几声,四腿一瘫趴在地上,不愿进洗浴房。
陶织悦哭笑不得,主动提出建议:“椰子不太乐意,你们先陪它玩会儿吧。”
又转而对着黎扬清:“黎先生,我要去买点东西,方便帮我提下吗?”
就这样成功支走黑心主人,顺利解救可怜小狗。
陶织悦选了本市蛋糕做得最好的一家店。不是蛋糕店,而是咖啡厅。
这家咖啡厅最出名的是各种西式点心和特色蛋糕,甚至有许多人专门跨城开车来这里,只是为了蛋糕,再顺便喝一杯咖啡。
很巧,正好是她和裴究重逢的那家。
陶织悦自掏腰包选了现在最时兴的几款限定。
做蛋糕的时间,两人坐在咖啡厅里等着出餐。
“黎先生是来找我的?”陶织悦开门见山。
黎扬清为陶织悦倒水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她。
“给陶小姐造成困扰了吗?”
陶织悦摇摇头,毕竟一个月洗四次澡的也不是她。
她接过水杯,喝了两口润嗓,又放下。
“其实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你也说过——我的名字念起来还不错。”黎扬清眨眨眼,双手都放在身前,两人间的距离也连带着缩短了一些。
陶织悦笑:“我们看起来确实差不了几岁,黎扬清。”
她话头一转:“不过你还没毕业吧?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的校园卡还漏在口袋外边。”
黎扬清有点意外,眉峰也上挑了一点:“是,我开学大四,就在本地读大学。陶小姐的观察力好强,是一贯如此,还是对特定对象的细心?”
他说话不急不缓,在某几个字上还加了点抑扬顿挫的起伏。
“你希望是哪一种?”陶织悦垂眸微笑,没有走进他话里的圈子。
黎扬清:“其实那天我到亚罗卡……”
话未说完,陶织悦的手机就响起一个不合时宜的来电。
黎扬清看见手机来电上那个眼熟的名字——裴究,微不可察地眉头一拧。
裴究应该不会轻易给自己打电话,陶织悦毫不犹豫接通:“喂?”
沉默几秒,耳边传来裴究慵懒的声音:“……没事,打错了。”
陶织悦:……
“先别挂,你前几天有东西落在我这里了。”
东西?这几天她又忙着干活,上次去医院已经是好几天前蹭卤味的时候了。
为了还他的“一饭之恩”,她还专门来这里采买甜品准备回馈。
陶织悦宠幸起工作来叫一个“荒淫无道”,尤其是这样的大活,她为此已经闭关在家好几天。搜刮了半天远古的记忆,她也没想起来会有什么东西落在医院。
“什么东西?重要吗?”陶织悦正思量着可能遗失的东西,忽然看见店外晃过一个熟人。
姚修身着那身职业装,匆匆消失在街道的拐角,手上还提着一个深红夹鎏金的的包装盒。
包装盒?陶织悦转过头去看店员放在吧台上的打包盒。
深红为基底,鎏金色暗纹在盒面勾勒出咖啡厅的logo,显得精致典雅。
这时店员已经包完最后一个蛋糕,低头查看着纸质小票喊道:“陶小姐,您的餐品好了。”
*
十分钟后,陶织悦穿行在医院的走廊,敲响那扇门。
裴究嗜甜如命,一向不喜欢有人在他享用甜品的时候打扰他,眉毛一沉,朝门口抛去一个眼刀。
陶织悦一只手插在兜里,衣摆划出一个有力的弧度,风风火火地闯进他的领地,把手向他一摊。
“我的东西呢?”
裴究嘴里叼着小叉子,很是从容地把手放进口袋。摸索几下,掏出一个轻飘飘的东西,放进她的手心。
陶织悦看去,手掌中央放着一条极轻极小的细黑发圈。
“就为了这个东西把我招来医院?”陶织悦盯着裴究,觉得好笑。
裴究自得地刮下一块松软的糕体,没有抬眼看她:“感谢的话可以留着。”
厚,颜,无,耻。
陶织悦不禁想为他的厚脸皮鼓掌。
她转而挑起新的话题点:“裴总真是好兴致,这块蛋糕……看着也很眼熟呢。”
“哎呀,不会是那家咖啡厅的吧!”她浮夸地阴阳怪气,“很巧,我刚刚也在那里呢。但我现在突然怎么出现在医院?”
叉子在蛋糕上戳两下,红酒巧克力慕斯被折腾得东倒西歪的。
这是裴究在思考的表现。他认为吃甜品是一件很神圣的事,很少这样玩弄蛋糕。
“很巧,我想吃了,姚修就代我去买了。倒是陶小姐你……一个人吃不够,还要再带上一个人。”
最后几个字像从牙缝里发出来,有点闷闷的。
“裴总真厉害,人虽然在这小小的医院里,却能知道天底下所有事。”陶织悦走近他身侧,“真的不是在我身边安了监控吗?”
裴究嗤笑一声:“我倒是想亲自去买,可惜我只能待在这个小小的医院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陶织悦:……
她认输了。她投降。
但还没完。
她还有一个终极大杀招。
陶织悦上前一步,缓缓端出一直放在背后的包装盒。
一时间,裴究的床上桌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包装盒,像复制粘贴的。
裴究显然没有想到这一步,眼睛在包装盒和陶织悦间来回游移,手里的小叉子也悬在半空。
“那神通广大的裴总,有料想到店里最后一份红酒布朗尼会在这里吗?”陶织悦扬起一个略带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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