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织悦看了看门牌,确定自己没走错门。
声音很年轻,带着少女的甜美。
就她离开的这么一段时间,裴究的家里突然多了一个女孩。
陶织悦站在原地,刚要把手从门把上移开,门忽然开了。
她的身子被把手拖着往前,踉跄了两步,被一个温热的怀抱接住。
裴究的烧退下去些,但体温还是有点灼人。
下一秒,他转过头,对着身后的人说话。
“你该回去了。”语气里有些罕见的不耐。
被男人高大的身躯挡住了视线,陶织悦从他怀里探出头。
少女穿着条简约挺括的小黑裙,胸前卡着副墨镜,耳边两个小巧的水晶发夹挽起一个松弛又俏皮的发型。
此刻,她的目光扫过陶织悦,闻言又皱起那对细眉:“裴哥哥,你知道的,我好不容易从国外回来一趟。听说你前段时间住院,我今天专门开车来看你,你怎么一张嘴就要赶我走?”
女孩的面上带了点委屈,下垂的嘴角显出几分不甘。
“需要我打电话给你爸爸吗?”裴究紧接着叫了女孩名字。
不论什么生物,或许都有被严厉地叫名字就会害怕的基因。
女孩抖抖肩,不服气地跺一脚,还是擦身走出了房门。
她站在空旷的楼道,回头看一眼,又气冲冲地扭头走了。
陶织悦品味着裴究对她的称呼:瑜瑜?妤妤?
倒是挺相熟的。
手上一轻,铁壶已被男人接过。
他抓着她的手腕往屋里带,手背抵着关上门。
紧走几步,她刚降落在餐桌前的椅子上,裴究就率先开口。
“合作方的女儿。”
意识到他是在解释这个女孩的身份,陶织悦应了一声。
她转身去厨房取个小碗和勺,动手装粥。热腾腾的鲜虾粥舀出来,安稳地盛在碗中。
要色有色,要味有味。陶织悦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把碗推到裴究面前,却对上对方蹙在一起的眉头。
“不合胃口?”
男人摇摇头,脑袋低下去吃那碗粥。
一口送进嘴里,他的眉目舒展不少,但神色里还有些不明的沉淀。
他往陶织悦的手边一瞥,眉头微挑。
“百年好合?”他盯着喜饼上的字样念出来。
陶织悦噎住,镇定地解释:“出门前被邻居塞的。”
男人垂下头去,唇边却多了点促狭的笑意。
喜饼方方正正地立在空旷的桌子上,很是显眼。
她有点不自在地拆开包装,“百年好合”的字样被藏起来,露出内里光洁的圆饼。
然而饼面上印了一个更显著的“囍”字。陶织悦把喜饼掰成两半,里面是芬芳细腻的玫瑰馅。
她递过去一块,男人也不客气地接过来。
“不够甜。”他简短地评价。
陶织悦咬上一口,玫瑰香气渗入唇齿间,舌尖染上一点微甜。
“明明刚好啊,是你吃得太甜了吧。”
一米八几的大猛男,结果喜欢吃小甜点。
她盯着对面专心吃饭的男人,皮肤光洁平整,紧致地贴合骨相。
明明平时对糖分摄入也不加控制,怎么对他毫无影响呢?这就是基因彩票吗?
陶织悦用勺戳戳碗里,悲愤地吃下一大口。
“吃甜对心情好。”
他把最后一块喜饼送进嘴里,拿起餐巾擦嘴。
“你不高兴吗?”
陶织悦有点不明不白地抬头,正对上他的目光。那视线有点闪躲,但还是执着地望着她。
她对裴究好基因的嫉妒这么明显吗?已经到了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地步?
“有点。”她诚实地回答。
男人的指尖在桌上无意识地点了点。
“抱歉,不会有下次了。”
陶织悦嚼着嘴里的虾仁,头顶缓慢地冒出一个问号。
她倒也没有要剥夺别人妈生好皮的爱好。
“我不知道她今晚会过来,以为她是你才开的门。她被她爸爸宠坏了,做事莽莽撞撞的,从不知会别人。刚成年的小姑娘眼睛浅,脸顺眼就看上了。明明还在国外留学,也不知道从哪听说……”
“停一下。”陶织悦打断他滔滔不绝的独白。
男人被遏止,静下来看着她的眼睛。
“你问的是这个?”陶织悦无奈地笑,“哪有那么夸张。难道桌上有只母苍蝇,我也要赶尽杀绝吗?”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椰奶,端起来抿一口。
“我倒觉得她挺勇敢的,无惧无畏,想要什么就追什么,也没有危害到社会……顶多危害了一下你。”
陶织悦在杯子后偷笑,上唇沾出一个白胡子。
裴究没招地虚叹一声,配合着做出副苦恼状。
“那你呢?”他俯下身,凑近问,“当初看上我,也是为了这张脸吗?”
“自恋狂。”陶织悦骂他一句,低头看眼手机上的时间。
她朝裴究勾勾手。
男人本就俯着身子,直接把下巴垫在手背上,另一只手大方地将额发扒上去,露出原本收敛着的精致锋利的眉目。
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陶织悦将手覆上他的额头。一络碎发从指边漏出,点在她手背,有点痒。
温度退下去不少,只剩一点余热。
“应该没事了,这位病人记得早点睡觉。”
她把手撤回,却被抓住了腕处。
“病人失眠怎么办?”他不紧不慢问。
陶织悦眨眨眼:“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裴究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但一时也没想起来。他磕巴一下,没说出话来。
“我看到你抽屉里的药了,”陶织悦抽回手,“为什么这么严重?”
她难得严肃,板起脸就令人不敢轻易敷衍。
裴究有点后悔提到这个话题。
一时间,餐桌上的插科打诨被沉默填充。
“回答我,裴究。”
“我想要你告诉我。”
陶织悦很少这样叫他的全名,语气不算冷硬,却很坚定。
男人沉寂地坐着,眼神晦暗不明。
“工作上的压力和焦虑。”
陶织悦这才注意到,自己从未过问他的具体事业。她对裴究回国后的工作没有了解,只大概猜出他是个公司高层。
她对自己的粗心和迟缓而抱歉。
“方便告诉我更多的东西吗?”陶织悦语气软下来,“以及,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多久。”
男人向后靠在椅背上,斟酌措辞。
“从五年前开始。”
陶织悦倒回去算,正是他们分别后的那年。
“一开始是生活压力……和情绪问题导致入睡困难,但还在可控范围内。”
“后来几年,伴随着事业起伏越发严重,就申请了药物介入和其他外物配合,也就是你看到的那些助眠药和香薰。”
“就这么简单。”
他草草带过,不卑不亢。
陶织悦知道他过得不易,这样的辛苦在今晚又变得具象化了一些。
“你当年在国外,为什么不靠家里的支持?”触及到分离那年的回忆,陶织悦心上一痛,神色也灰暗了点。
“我去国外就是为了摆脱家里。”他僵硬地把头扭到窗户那侧。
陶织悦一愣,没有料想过这个答案。
显然这触及到他私人的家庭问题,她现在似乎没有足够的立场过问。
她的嘴不自觉抿得紧,还想挖点别的出来。
“那其他的因素呢?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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