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民政局离婚的这天,是个晴天,太阳很大,天气很好。
赵忻然和裴弘文坐在后座,相顾无言,结婚这么久,似乎他们之间确实没有多少话可说。
赵忻然可以跟周霁聊工作,跟李伊谈生活,裴弘文也可以跟顾樾聊科研,跟司景焕谈婚姻。
但他们俩人除了吃饭睡觉,无话可谈。
现在冷静想想,确实如裴弘文所说,他们的婚姻早就出现了问题。
赵忻然余光看向裴弘文,裴弘文侧头看向窗外,她好奇看去,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值得长久注目。
似乎看得时间过长,久久没有收回视线,不期然撞上裴弘文看过来的目光。
三十岁的男人,早已褪去青涩,他的眼角眉梢自成风骨,清俊惑人。
赵忻然很喜欢他这张脸,喜欢到尽管没有多少爱意,也会对他产生生理性喜欢,性质来了,就想把他往床上压。
想到这,赵忻然脸一红,不自然咽下口水,十分刻意转移目光也看向窗外。
嗯,今天天气非常好,特别适合爬山,要不下周出差回来,找一天带员工去度假村放松放松好了。
赵忻然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强行把那股突然升腾起来的欲望压下去。
算算日子,她正好处于排卵期,怪不得看到裴弘文这张脸就这么快来了感觉。
“咳!”赵忻然清咳一声,好像突然想起一般说道:“咱们虽然离婚了,但你还是可以继续住在星耀湾,毕竟那是爸…… 伯父伯母给你准备的房子。”
裴弘文看了她一眼,又转头,声音低沉,是他一贯平淡的语气:“不了,我上个月已经向学校提交了申请,我下午就会搬去学校。现在星耀湾只属于你。”
裴弘文想让赵忻然放心,表示自己答应给她东西只多不少。
但听在赵忻然耳朵里,那便是裴弘文蓄谋已久,他早就想离婚,早就想离开。
想到这,赵忻然讥讽地掀起唇角:“也是,裴少缺什么都不会缺钱,房产更是不少,这些年跟我住在这小破别墅,委屈坏了吧!”
“忻然,你别这样,我不是……算了。”都要离婚了,他也没什么可解释的。
车厢再一次陷入沉默,前排的司机和张楠更是大气不敢出,手机甚至都默默调成了静音。
她们谁都想不到,一个平平无奇的早上,开着车去往的不是公司,而是民政局。
还会见到一贯和颜悦色雷厉风行的赵总,面对裴少是如此“刻薄”的一面。
赵忻然放在口袋里的手捏得泛白,她曾经最满意裴弘文的寡言少语,她觉得男人就是应该这样,多做事少说话。
可现在她突然有些讨厌他这样的性格,鲜少交流,所有的喜怒哀乐都闷在心里,她再怎么连嘲带讽,也激不出一句回答。
就昨天他说要离婚的那几句话,差不多是他们以往一个月说话的量。
下车时,裴弘文先下,他习惯地绕到赵忻然这边帮她开车门,手也十分自然地放在车门上缘。
赵忻然讥诮地上下打量他,最后毫不留情推开他的手臂,自己下了车。
她步子很快,几步就走到民政局大门口,转身见裴弘文还愣在原地,嘴角绷得极紧,命令道:“还不快来,等着我去请你?。”
裴弘文慌忙追上去,但距离不近,还是被女人狠狠甩在身后,他追赶地步伐踉跄,看起来十分狼狈。
还留在车里的张楠和司机两人面面相觑,默契地低头玩手机,谁也没说话。
“赵忻然女士,你是否自愿离婚?”
“是。”
“裴弘文先生,你是否自愿离婚”
“是。”
“你们有孩子吗?”
“没有。”
“有共同欠债吗?”
“没有。”
“离婚协议是否为双方真实意愿?”
“是。”
工作人员例行询问,裴弘文一条条答得很认真,他在旁边填资料,赵忻然又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很久,突然发觉自己似乎直到离婚这天才窥探到这个男人的冰山一角。
她释然地笑了笑,目前看来她选男人的眼光还是比她妈要好得多。
赵忻然转回头开始认真填表。
他们都是第一次离婚,没有经验,不知道需要提前准备照片,于是又去婚姻登记处拍了一张。
依然是红色的底,这张比他们结婚登记时用的那张更新也更红。
钢印盖上去的那一刻,离婚证正式生效,作废的结婚证工作人员也还给他们,让他们各自保管。
离婚证、结婚证,明明是两张证,却除了封面上的名字,外观没有太大差别,但只要一翻开,就能发觉,两个人的照片变成了一个人。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民政局,现在却能心平气和不急不缓并肩往外走。
走到民政局门外时,赵忻然主动提出让司机送他去学校,裴弘文想也没想摆手拒绝:“我自己叫车就行,你已经为我浪费了不少时间。”
听他这么说,赵忻然皱了皱眉,唇动了动,却没有反驳。
错身离开时,她把在口袋里放了很久的盒子塞进裴弘文的衣服口袋。
本就是为了哄他买的男款,自己留着也无用,便直接给他算做离婚礼物,为他们这段长达五年的婚姻,十年的感情画上最后的句号。
裴弘文站在民政局门口,远远地看着载着赵忻然的车离去,手放进口袋,触及一个硬挺的盒子。
他皱了皱眉。
手指用力,抽出来,看着那熟悉的包装和logo,他怅然一笑。
就算他没打开,也能大概猜到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
无非是不同颜色的宝石袖扣。
于其说是赵忻然哄他的礼物,不如说是敷衍的工具。
这样镶嵌着不同颜色宝石的袖扣,他少说有十几个,收到的心情也从惊喜变成果然。
曾经他还能安慰自己,赵忻然只是工作太忙,疏忽了,至少她还愿意为他花钱。
现在离婚证拿在手里,他也再无法欺骗自己。
可尽管知道这只是一份随手的敷衍,裴弘文还是珍而重之地连同包装一起放进了外套内侧的口袋里。
裴弘文请了一天的假,领完证,他没有去学校,而是打车去了星耀湾。
他的衣服不多,东西更是少的可怜,这里明明是他的家,但他一直都像这里的旅客,随时准备离去。
现在真的到了离开的这天,他又有些不舍,上上下下前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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