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镇的夏天粘腻又潮热,学校小卖店的冰糕畅销一整季。
才刚响过下课铃,饿疯了的一中学生就如蝗虫过境,乌压压卷过来,抢购最热销的那几个口味。
童弋祯刚刚升了初二,教室搬去五楼,而小卖部在操场边,她要下课赶过去,光来回就要占掉一半课休时间。
火急火燎刚下到二层,就迎面撞上一堵背:
“对不起同学,我赶时间。”
她没顾得上看撞的到底是个什么,拔腿刚要跑,就感觉自己脖子一紧,校服领子被什么人从背后揪住:
“又去小卖部?跑这么急。”
“哥。”
她回头,见徐稚闻抱着一摞练习册,看来是刚从老师办公室出来。
“还有五分钟就打预备铃了,你现在去来不及吧。”
徐稚闻看了眼楼道里的表,手上揪着的衣领却没松过。
“后面一节数学一节物理,不去进货要死人的!”
徐稚闻好看的眉毛在听到“死人”两个字时微微蹙到一起。
“哥哥哥,来不及了,你先放开我,我还得帮同桌带呢!”
童弋祯说着就扯回自己的衣领,才走了没两步又被老老实实揪回去。
她气得想发火,徐稚闻将作业本往她怀里一放:
“给我班抱过去,说下节课讲周测的题,有空着没补答案的让快抄,老师会抽人上黑板写。”
“……你同桌要买什么?”
徐稚闻和童弋祯虽然同届,但徐稚闻当年中考成绩全校第一理所当然分去尖子班,教室从初一到初三都在地段很好的二楼,方便住校的学生中午去食堂抢饭。
“你帮她带个干脆面,还有玉米雪糕,我……”
她话还没说完,徐稚闻已经跑下楼梯了:
“你还没拿钱呢!”
徐稚闻只是摆摆手,不多时就消失在楼梯口,他自己的妹妹会不知道爱吃什么吗?根本不需要她再点菜。
男孩子上了初中真是变化剧烈,明明以前大家都是差不多高的小学鸡,上了初中徐稚闻就像偷喝了增高药水,身高蹿得快,跑得也比她快多了。
童弋祯传完话又在班门口等了一会,临近预备铃响还没见到徐稚闻回来。
眼见徐稚闻班上那个苛刻古板的班主任从办公室走出来,她怕得很,只好先回班。
徐稚闻抱着校服里的透明袋子上了五楼,楼道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他校服里塞得鼓鼓囊囊,一有动作,肚子就咯吱咯吱发出塑料食品袋摩擦的声音。
一中就是这样,说是课余十分钟,实际上预备铃提前三分钟就打,如果遇上老师拖堂,学生们连上厕所都要跑。这样紧张的时间,连他这样的男生往返小卖店都费劲,更别提她一个有哮喘的女孩。
“你课间干啥去了,怎么是你妹帮你抱作业啊?”
“闭嘴,听你的课。”
顾西华见他没有再搭理自己的意思,也觉没趣:
“行吧,我看她前面走得时候捂着肚子脸可白可白了。”
“你说什么?”
顾西华见他感兴趣,将刚才楼道里的见闻添油加醋又给徐稚闻讲了一遍,因为越说越来劲,最后老班看不下去吗,抽他上台解题才老实。
楼上,童弋祯捂着肚子趴在桌上。
她的小腹从上个课间开始绞痛,起初她以为是因跑太快了岔气,可趴在桌上快一节课情况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疼得她身上阵阵恶寒。
“你没事吧,在嘴唇都发白了。”同桌是个很温柔的女孩。
“没事,就是肚子疼,等下课去趟厕所就好了。”
童弋祯说着微微往前动了动,却听到同桌一声惊呼:“你凳子上有血,是不是那个来了!”
“哪个?”
童弋祯痛得身体瑟缩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大姨妈,就是月经。你不知道?”
童弋祯当然知道月经,却也只局限在班里女生零零碎碎的隐晦谈话里。
她听说有些女生会痛经,痛到在床上打滚,痛到没办法来上学,甚至脸上还会冒出烦人的痘痘。
女孩身体的变化是静悄悄的,那些成长的秘密只流传在有共同经历的小圈子。
她们会低调且神秘地传送一种叫做“卫生巾”的用品,童弋祯不小心见过几次,班上女生用的好像都不一样,有些是粉色的有些是蓝色的,像迷你装的卫生纸巾,她却从来不知道那东西该怎么使用。
没人教过她,好像身边的女孩都是在偷偷学习,该如何成为一个女人。
原来会这么疼!
童弋祯在心里叫苦,她知道月经每个月都会造访,似乎时间也是不一样的,如果每次都这么痛苦,这和上刑有什么区别。
"你还没有卫生巾吧,这片给你。"
同桌悄悄在课桌下递来一张绵绵方方的粉色卫生巾,捏起来软软的像块吐司片。
“谢谢,等我下次就还给你。”
“不客气,你都请我吃零食了。”
女孩笑了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
“我妈说来月经的时候要喝热的红糖姜茶,尤其是痛经的时候,喝了会舒服一点的。”
童弋祯点点头,将头埋在臂弯里,她突然也好想自己的妈妈,如果她妈妈还活着,也会给她煮这些吗?
想着想着她眼皮发沉,控制不住睡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下课,童弋祯感觉背上有一只手顺着她的脊骨轻轻的抚,抬头对上那双熟悉的视线:
“哥?你怎么来了?”
“接你回家,我已经请好假了。”
徐稚闻单肩挎着书包,身上的校服不知什么时候脱下,松松搭在手臂上。
“童弋祯,你哥哥帮你给班主任请假了,你提前回去吧,作业我帮你装好晚上给你送去。”
她实在疼得厉害,轻轻动一动都觉得腹部有块巨石再扯着她的脏器往下坠,更难受的是下身黏黏腻腻,她害怕一起来会让其他人见到凳子上的血迹。
徐稚闻将自己的校服取下来系在她腰上,同桌眼疾手快抽了好几张卫生纸递过去。
“谢谢。”
一路上,童弋祯坐在徐稚闻的自行车后座出奇的安静,她觉得有些尴尬,月经应该是女孩子的秘密,特别是月经初潮,更是一件神秘的事,它似乎不该被异性知道。
刚到家她就攥着同桌塞给她的卫生巾跑去厕所反锁门,将身上的裤子脱下才发现衣物已经被血染的不成样子,内裤几乎是无法再穿了,就连徐稚闻借她的校服内衬上也染了血。
她有些手足无措,厕所门忽然被敲了两下。
“谁。”
徐稚闻在门外听出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祯祯没事吧,是我。”
童弋祯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慌乱:“哥…你能帮我去拿一下我的内衣和干净的睡衣吗?我…我要洗澡。”
话还没说完她的脸已经火一般烧起来。
徐稚闻只说了声好,过一会他敲敲门,童弋祯小心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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