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平师兄!符平师兄!开门啊!”
神魂仿佛漂浮在无垠的湖中,无论什么声音,都像是隔着茫茫然一片芦苇与水波。
谢湘灵睁开眼,他仍然躺在那间破屋中。
身上没有任何不适,就像昨夜是一个梦。
……似乎也不能说是昨夜了。
“符平师兄!你睡了整整三天啊!三天!”
林厚雪激动道。
据林厚雪说,这三天他每天都来了谢湘灵的门前,反复敲门都不应,甚至有想过破门而入,但不知为何,这破屋牢固得很——似乎是有什么法术的缘故,使尽浑身解数也奈何不得,正在反复思索要不要去找宗门长老报告时,谢天谢地,符平开门了。
“哦还有!这三天里何滔滔也来找师兄你了!”
“来了几次?”
“三次。”
据林厚雪说,何滔滔这三日每天早晨都来扫地,扫地时一直不见开门。
第一日来时,何滔滔神色兴高采烈。
第二日来时,何滔滔神色失魂落魄。
第三日来时,何滔滔神色憔悴。
果然,林厚雪刚走不久,何滔滔就过来了。
他神色复杂道:“我不能再来帮您扫地了。”
谢湘灵早有预料:“哦。”
“这三日,我反复领悟您给的那道剑意,不吃不喝,反复推敲,最终我明白了一些事,打通了修为上的一些症结。”
“但我仍然是藏身中境,知守境仍然可望不可即……”他叹了口气,“您的剑意仍然不能帮我突破境界,但至少让我明白了一些东西。”
“让我在藏身中境停留三年的,并非我修为刻苦与否,而是浮躁的心和狭隘的眼界。所以,我想下山去看看。”
“准备去看些什么?”
“看看天地的宽阔,顺便游历苦修。”
他又神色复杂地说:“我想,您一定是很了不起的人。”
谢湘灵说:“没有,你想多了,我只是看不惯你,确实想赶走你。”
何滔滔却没生气,苦笑一声,长揖权当告别。
送走同门后,谢湘灵再次锁紧房门。
上次去碧霞居捡到的石偶小白仍然在桌上安静躺着,听见锁门声,那块圆滚滚的石头一下跳起来,变回原本的模样。
谢湘灵摸了摸它的脑袋,示意稍安勿躁。
他醒来时,身边多了一样东西。
一把灰扑扑的剑鞘。
就是那神光剑的剑鞘,谢湘灵不仅自己没死成,这把剑鞘还阴魂不散!
看来功亏一篑。
他并没有成功斩杀薛烛,只能说是斩断了薛烛在人间的一处寄托。而他自己也并未死去,因为神光剑和剑鞘仍然没有融为一体。
为什么?
谢湘灵将意识探入剑鞘,现在,里面仍然是一个小世界,但不再像之前山道旁李树葳蕤,现在其中是一片混沌空洞,天地未开之态。
谢湘灵站在其间,觉得这里应该有一片竹林。
神念微动间,天地瞬间拔地而起一片碧绿的竹林,风吹过,发出细密碎叶声。
下场雪试试?
转瞬之间一场大雪降下,竹林登时变成白皑皑一片,竹节被积雪压断的脆响声不绝于耳。
那么,还缺一轮明月吧。
竹叶横斜的倒影便落在了雪层之上,月华透过密林洒下,皎洁如水,雪地上便闪烁着千万颗细碎的冰晶。
现在这个小世界似乎完全归属于谢湘灵了,随心意随便打理。
并且,他发现自己可以完全离魂出体了。
也就是神魂可以寄放在小世界中,而当谢湘灵将神魂完全抽离进入剑鞘中时,这具身体会陷入短暂的死亡状态。
只是,薛烛的那具白骨仍然在这里,谢湘灵看见那架骨头就气不打一处来。
就在这时,他听见窗外有什么在敲击窗棂声。
推开窗,那只熟悉的白鸽振翅飞进来,落在谢湘灵手上,它腿上系着一块薄薄的小木片。
传声符。
谢湘灵刚取下,就听见里面戚万贯惊慌失措的大喊声。
“仙君!仙君你怎么样了!”
“没死。”谢湘灵漫不经心道。
“那就好,我还以为您……哎呀,不说这些不吉利的!呸呸!对了仙君您去哪了?怎么这几日联系不上您?”
“去杀薛烛了。”
戚万贯瞠目结舌:“啊?”
“但没杀成。”谢湘灵有点不好意思,“对了,你知道薛烛当年东南悟道一剑用的那只手吗?”
“这我哪能知道啊。不过传闻薛烛是左撇子,我认为他可能是用左手挥剑的。”
“好。”
半个时辰后,谢湘灵带着一根骨头出现在戚万贯的赌场里。
戚万贯大惊:“仙君,这是什么?!”
“是薛烛的左手骨。”
“真假。”
“真。”
戚万贯小心地把那根手骨擦了又擦。
谢湘灵:“你这么爱惜干什么?”
“我要带回融金阙好好伺候,先用金水融化,再捞起骨渣磋磨成灰,洒在月娘坟前!挫骨扬灰!”
赌场吵闹,吵得耳朵疼,上次谢湘灵就建议下次换个安静的地方,戚万贯早就选好了新的地点。
只是……
谢湘灵:“先是赌场,又是花楼,会头的地方是不是有些不像样了?”
“哎呀仙君,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戚万贯陪笑,“这地方虽不怎么样,胜在私密,安全,您看是不是?”
“呃……其实……倒也不必这么安全……”谢湘灵环顾四周门窗紧闭的样子,“我只是想要个安全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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