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前夜,临睡之前,试婚服。
闵莲生摊开双手站在沈雪砚面前,像个被钉住的傀儡。
绛红婚服裹着他,金线绣的麒麟与凤凰从肩头盘到腰际,在烛火下粼粼地闪,婚服将宽肩窄腰束得愈发凌厉。
他平日惯常歪着身子、挑眉揶揄人的那股劲儿全不见了,背脊绷得笔直,连呼吸都压得极缓。
“转过去。”沈雪砚说,“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一个病秧子,能吃了你?”
“给谁看啊,又没人来参加婚礼。”他嗤一声,“你应该知道你要嫁的是一个人人喊打的臭虫。”
“闵莲生,这是我第一次和喜欢的人成婚,我想要新郎好看些,我要你帮我。”
哎,帮帮帮。
一个将死之人,也作不了多久。
他沉默地转身,垂着眼,看地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处。
“抬手。”
他顺从地张开双臂,衣袖滑落,露出腕骨突出的手腕。
沈雪砚的指尖沿着他手臂内侧下滑,那里有一道旧伤疤,如今被婚服掩着。
布料摩挲间,能觉出他臂膀精瘦的线条,不是养尊处优的文臣模样,是常年挽弓提刀练出来的筋骨。
“再转回来。”
这回闵莲生动作慢了半拍,像是怕撞上什么似的。
沈雪砚伸手替他整了整领襟,指尖若有似无地蹭过他下颌。
他猛地屏住呼吸,眼睫低垂,只盯着对方袖口的一小块绣纹瞧——是并蒂莲。
沈雪砚退后半步,打量他。
“看这么久,丑到你了?”
“没有。”沈雪砚轻声道:“很衬你。”
闵莲生倏地抬眼。
烛花“啪”地爆响,他耳朵尖红了。
闵莲生的衣服倒是合身,沈雪砚让他出去,说自己要换婚服,谁料那厮倒是抱着手倚着柱子,一副不想走的无赖模样,“咱家闭着眼,不看总行了。”
沈雪砚有时候倒是能理解为何前世闵莲生那般不敢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太有自知之明了,一直知道自己是个不大招人喜欢的无赖混帐。
若是前世不谙世事的自己,怕是也不会喜欢这般无赖的泼皮混账。
沈雪砚无奈笑笑,也就随他去。
闵莲生很是享受看沈雪砚在他耍无赖之后无奈但是准允的低眉浅笑。
想到半年之后,就没人对他这么笑了,闵莲生眼中的笑变味了。
他娘的,自己真是又贱上了。
“沈二。”闵莲生忽然开口,沈雪砚疑惑看他,他低眉说了声无事。
过了会儿,闵莲生等的不耐烦。
睁开眼睛瞬间,他的眼珠漆黑,映出大红人影,如同黑夜中划过一瞬绚烂的焰火,他久久、久久未说话。
烛火摇曳,沈雪砚披着一身大红里衣立在镜前,衣带松散,露出伶仃的锁骨和一片苍白的肌肤。
她天生一副病骨,此刻红衣映着,倒像是雪地里泼了一捧艳血,有种脆弱的艳色。
长长的头发未束,如黑缎般垂落腰际,发尾扫过腰间时,衣摆微微掀起,隐约可见一段瘦削的腰线。
闵莲生站在她身后,目光沉暗。
他走上前伸手,从身后贴上,指尖从她肩头滑下,探入那松垮的领口。
掌心下的肌肤温热,像一块暖玉。
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只是克制地贴着她的心口,感受那微弱的心跳。
沈雪砚没动,镜中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有时候啊……"他低叹,嗓音沙哑,带着几分自嘲,"咱家真恨自己是个太监,不是男人。"
他的手指微微收紧,却又不敢用力,怕捏碎了这具易折的躯壳。
沈雪砚的呼吸轻缓,良久,才低声回了一句:"闵莲生,我再问你一句,那日你同我看的册子,你同别人试过么?"
闵莲生的呼吸加深。
“我们试试。”
他听见她说。
烛花"啪"地一爆。
"没关系的。"她低声说,嗓音柔软得不像话,“如果是你的话,我会很幸福。”
***
天光初透时,酥酪捧着铜盆立在门外.
"夫人,该..."
绯色纱帐里慢腾腾伸出一截手腕,霜色里缀着红,没什么力气地指了指,意思是叫她将东西放下即可。
偏生这时帐内传来说话声。
"你过去点……”沈雪砚的嗓子哑得厉害,"...压着我头发了。"
旋即是一声闷笑,带着餍足的鼻音。
藕荷色帐幔忽地被扯动,露出半幅玄色,分明是西厂制式的里衣。
酥酪红着脸站着。
帐内突然飞出个软枕,正砸在铜盆边上,溅起一蓬水花。
"还不走?"
这声倒是闵莲生的,只是比平日哑了三分,像是被砂纸磨过喉管。
酥酪逃也似地往外退,临关门听见布料摩挲的声响,混着沈雪砚一声轻嘶:"...你属狗的么?"
她临近关门还在想,小太监周十三不是说,督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