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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好好过

小说:

美人与太监

作者:

雪扶枝

分类:

穿越架空

暴雨如注,天昏地暗。

长街两侧的民居门窗紧闭,偶有几扇窗隙间闪过惊恐的眼睛,又立刻被主人颤抖的手拉严。卖炊饼的老头缩在柜台下,听着雨水砸在木板上的声响,像极了西厂刑房的钉锤声。

西厂的黑袍番子们静立在雨幕中,像一群从地府爬出的阴兵。雨水顺着斗笠边缘滴落,在他们脚边汇成黑红色的细流——方才被拦路询问的巡城卫,此刻正躺在巷口,血水被雨水冲得到处都是。

闵莲生背着手,踩着血水缓步而来。

街角传来婴孩啼哭,又立刻被母亲用衣襟捂住。

“沈相。”他在阶前站定,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今天七月初七,咱家奉圣上的命,前来替令爱赐婚。"

宰相府的朱门大敞,沈寓铭刚刚下朝,官服未脱独自立在檐下。

“她与沈家一向亲情寡淡,不住相府,一向都窝在她自己的郡主府等死。”沈寓铭哼笑一声,“不过......她现在应该在你的督公府吧。”

“托您的福,我也算是早日享受到软玉温香了。”闵莲生的眸子一点点弯起来,却不见一丝笑意,“也是托您的福,令爱半寸都离不得我。”

“老夫没有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

“就等您这句话呢。”闵莲生的手抬起。

雨幕中,西厂众人腰间的绣春刀同时出鞘半寸。

“你想干什么!”

沈寓铭紧紧盯着闵莲生的笑,他与阉贼共事多年,早就熟悉了闵莲生脸上表情的变化,闵莲生越是笑得开心,手段就越是脏。

闵莲生后退步子,往前挥了下手,顿时乌泱泱的西厂番子阴兵过境般冲进沈家大门,暴雨中的沈家祠堂陡然炸开一声巨响,是西厂番子用包铁刑棍直接砸断了百年门栓。

“你们竟敢——!"沈寓铭目眦欲裂地从雨幕中冲来,官帽歪斜,白发散乱贴在脸上。

两个番子立刻架起廷杖交叉一拦,他重重摔在青砖地上,官袍顿时浸透泥水。

沈家女眷躲在屋内不敢出声。

宗祠内香炉倾翻,积年的香灰扬了满天,祖代相传的宗谱被翻得到处都是。

闵莲生踩着宗谱走进来,蟒袍下摆扫过满地狼藉的祖排位。

"找到了。"

番子从供桌暗格里抽出一本族谱递给闵莲生,闵莲生就着惨白的天光,慢条斯理地翻到记载沈雪砚生辰八字的那页。

他忽然轻笑,指尖在"沈雪砚"这个名字上轻轻触摸。

"从今日起,"他将那页纸撕下来,随手丢进长明灯里,"她没有父亲了。”

说罢,闵莲生又吩咐一旁的小太监周十三,“去,带着人去将隔壁郡主府搬空了,将你们夫人喜欢吃的喝的玩的,那些花鸟鱼虫还有仆从,全都搬到咱府里去。”

周十三笑着应声,领着乌泱泱的阴兵番子去隔壁郡主府去了。

闵莲生转头看着摊跪在祠堂的前老丈人,不疾不徐走到他面前半蹲下来,直视着沈寓铭浑浊血眼,“说实话你是个好官,念在你是沈二的生父,我就提醒这一次,不要再废工夫要下官的命,除了让圣上反感也没有什么用。”

“读了这么多年酸书,你也应该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

沈寓铭对上闵莲生没什么情绪的眸子,半怒半疑半是惊的看他,闵莲生起身,接着说,“我还没有告诉她,伙同太后帮助勇安侯欺辱她的人里,也有她的父亲。”

“我舍不得她知道。”

稀奇,舍不得这三个字有一天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闵莲生很是新奇自己的新变化,像刚认识一样,他觉得挺有意思。

“说实话,我舍不得,我真舍不得,她打我我都怕她的手疼。”

“我认识她不到一个月个月我都舍不得。”闵莲生好奇地求问,“你是她的父亲,竟然舍得,我一直以为我算是个畜生了,现如今,比起您来,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别说了,若不是因为你,若不是为了百姓……”

沈寓铭的心里忽然千万只蚂蚁啃食,他别过脸去,似乎这样他就无法想起来小时候追着他喊爹爹的小女儿。

过了会儿,他看着雨中闵莲生撑伞离去的背影,哑着声音问,“善善她,还好吗?”

闵莲生没有回头,声音阴柔冰冷:

“好不好,也都与你无关了。”

沈寓铭的脑海中浮现过无数有关女儿小时候的模样,正伤感着,什么东西咕噜咕噜地滚在脚下,他定睛一看,是一个血淋淋湿漉漉散发着恶臭的头颅。

闵莲生折返,欣赏着沈相连滚带爬尖叫的场面,等到欣赏够了,才慢悠悠地开口,“勇安侯的头,特意给您带的,差点给忘了。”

沈寓铭大口喘着气,还没有缓过来,手指头颤抖地指着闵莲生,“你你你你你你你!”

“您是要身体吗?”闵莲生耸耸肩表示没有,“下官给光溜溜扔太后床上了,就是可惜看不到太后的表情了,一定是非常精彩。”

“阉贼,你简直不是人。”

“是啊,您说的对,奴才是畜生,奴才不男不女,奴才猪狗不如,这又如何呢。”

闵莲生撑着伞折身就进了隔壁的郡主府,哼着小曲,“奴才啊,马上回去收拾收拾,便要迎娶仙子去。”

身后祠堂里沈寓铭的咒骂声渐渐微弱,在雨中渐渐模糊。

闵莲生在郡主府里找了个亭子坐,口中嘬嘬逗着沈二养的狸奴,那狸奴不大喜欢他的模样,纵身一跃,跑了几步远,躲进了沈雪砚那打了半幅的金丝楠木棺材中,恰是此时,小太监周十三跑过来问,“督公,下人们说郡主很是宝贝这幅棺材,要不要一同运过去?”

“运吧,府里也不缺这么个晦气东西。”

小太监低声应下,着人搬去。

瞧着督公悠闲,小太监嘟囔起郡主府最近的怪事,说府中下人反应,说是郡主府的仆从短短半月被药倒了好几次,但是回回感觉不一样,有时候醒来头疼,有时候醒来食欲不振,有时候会嗜睡......

闵莲生这般听着,边听边逗鸟,眼里一寸寸冷了下来,“去查。”

“要活口,昭狱新进的刑具还没有试过。”闵莲生话家常一般叮嘱,小太监连连称是。

闵莲生盯着那口棺材,盯得出神,忽然开口道,“下面人去准备准备,过两日督公府有喜事。”

小太监一愣:“这么急?”

“不应该急么,眼瞅着新娘子活不到年底。”闵莲生这般说着,无端端心里浮现出怒意,他时至今日忽然发觉沈雪砚是极为自私的一个人,她马上要死了,却来招惹他,完全没有考虑过若是她死了他怎么办。

小太监点点头,想到郡主那三步一喘五步一咳的身子骨,说了声那倒也是,“奴才这便着人去办。”

督公府内,沈雪砚在窗边插花,看着漫天雨幕中督公府忽然多出来的红绸。那些绸缎像是有生命般,在风中缓缓飘动,绞紧了府邸每一处飞檐斗拱。

想来闵莲生没有被人邀请过观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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