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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第 47 章

小说:

饶春

作者:

阿漾zz

分类:

穿越架空

一早,林山涛被请进了兴安巷。

他才入宫点了卯,便被崇义侯的人手携着令牌一路塞进马车,拐进了这座院子。

进门一瞧,一方小院主仆四人,竟没一个囫囵的。

默默叹了口气,进卧房予云琼瞧过脉,心下松了松——崇义侯早有叮嘱,前些日的脉象是中毒的征兆,如今毒解了,便只剩下心结,现下引子也在眼前,仔细调养便能养回从前的九成精气。又瞧了瞧云夫人,身子骨硬朗得很,就是不好动怒生怨,该克制些火气。

看罢了云氏母女,又予旁边的丫鬟正了正绑着手骨的木头,叮嘱了几句,开了方子,再转身出院去寻崇义侯。

几步的距离,林山桃扶着药箱,垂头直嘀咕,他善治心肺,也精通断骨头疾,可却也不该是这么个用法。

窄小的屋子,门虚掩着,他叩了两声,没等应声,推门迈了一步进去,一瞧里头的逼仄,光是京旻一人站在屋内,都让人觉得憋闷地喘不上气。

林山涛没忍住啧了一声,缩回了脚,扭头扫了眼院子,院角荒着一方磨,门檐下也有半高的木凳。

他退了半步出来,伸手朝后扬了扬,“侯爷,不若去院里,地方宽敞些。”

京旻眉眼幽沉,缓缓颔首,迈出房门时,微微低了低头,再瞧他额角的红痕,竟似已磕上几回的模样。

林山涛示意京旻解袖,随即将药箱搁在磨盘上,充作临时案几。

京旻褪了半侧肩膀,裸露出线条紧实的手臂,肩胛处的衣裳虚虚搭垂着,隐约显出背部七横八错的青紫,连往日粗长的旧疤都被遮掩住几分。

京旻身姿挺直,手腕随意搭在磨盘边上,小臂上圈缠的医布,原本干净的白色已被染的褐红半参。

林山涛皱了眉头,一面拆布换药,一面劝:“侯爷,官衙也有休憩的院子,太医院离政务司虽有些距离,说到底也是在宫里,不过费费腿脚的事。再者,云姑娘现下的身子就是寻常大夫也应付得了。侯爷,何必非将老臣请来这院子?”

京旻垂落眼帘,道:“今日……休沐,劳烦林院使。”

林山涛一听,也只剩叹息。

昨日大殿上,圣上狠狠训斥了太子,连带着崇义侯也没放过,怒气之上,险些将京旻贬出端明殿司务,还是太子顶着圣怒袒护求请,京侯这才没遭连累,只可惜太子,被夺了尚书事,一时失了直辖六部的权柄。

而京旻口中的休沐也不是休沐,是圣上不愿瞧他,勒令他闭门反省,还道是,若后日无陈情罪状呈上,他便不得再踏进翰林一步。

林山涛倒也不是为他二人叫屈,毕竟云公身死,朝臣激愤,总需出个人来背这骂名。

林山涛不掺和前朝事,装作听不出他话中意思,又嘘寒问暖几句,忽地想起圣上身边多出个眼生的小太监,做事毛毛躁躁,不是打翻了茶水,就是摔碎了花瓶,时常惹得圣上冷眼,却听说,是太子身边伍兆塞进去的人。

林山涛想了想,委婉地劝:“侯爷,圣上眼下正在气头,眼中清净才可消气,实不必再劳心费神的打探心意。”

京旻没有作声,只是听到院中传过的脚步声,将垂落在身侧的袖子拢了拢,掩住肩头。

林山涛误会,当他是冷,轻叹一声,加快了手中动作。待包扎妥当,合起药箱,又多问了一句:“先前拿给侯爷的药酒用了多少?可还富余?瞧着青紫也未淡去,侯爷可莫敷衍了事。”

京旻穿戴的动作微顿。

林山涛便知,他先前又白费了一顿口舌,嗐叹一声:“京侯,那背上的伤虽未破了油皮,却尽是血淤,血脉凝泣,凝则脉不通……侯爷,纵铁打的身骨也须仔细养护才是。”

京旻系上衣襟,微微一颔首:“劳医正挂碍。”

林山涛瘪了瘪嘴,到底也没再多嘴,道了一声告辞,便转身要走。

京旻将人送至院门,回身再看,院中已没有了身影,只堂屋里,偶或传过几道娇俏的嬉笑声。

他眸光微滞,而后一寸寸偏移,步调迟缓地回了那间柴房。

“姑娘,瞧什么呢?”

淳乐几日养下来,回了几分往日的机灵,她惯会逗闷子,几句话便能惹得一屋人乐得合不拢嘴,可扭头却见云琼藏在窗幔后,面色怔忡,似在出神。她脚步一跳,凑近云琼身侧,顺着她的视线往院中眺去,院中静静的,半分动静也无,只日头渐渐升至天中,落进窗里的光束刺目的有些晃眼,淳乐眉头皱了皱。

云琼羽睫轻颤,垂下了眼,“没什么。”

京旻坐在床沿,凝着眼前一堵白墙,心中丝线一般网罗着近日布局。

承王已冒了头。

城中流言喧天,无不是对太子指责谩骂,反倒是将他美化一番,扮成一个被暴君胁迫无可奈何不得已而为之的忠杰良臣,惹来许多百姓怜悯。

不过,这些都在意料之中。

令他惊诧的,反是韩微之……

这个不日前,尚跪在太子阶下涕泪横流的一人,转身竟替承王站在了幕前,于大殿,当着圣上文武臣工的面,将太子宋樾贬得一无是处,又毫不客气地冠之以暴君,更言辞凿凿预言:待其登基必然戕害万民社稷。

此话一出,大殿之上鸦雀无声。

太子同他暗中对了一眼,皆品出些不寻常的味道。

此举太过冒险,而韩微之一贯谨小慎微,若无成算决计不会贸然行事。

可究竟是什么,能说动韩微之这等龟缩避让之辈露出脖颈?

他心中盘了一层又一层,待到下朝,约莫厘清了利害——太子受意杖杀了耳报神吴用,朝上凡是留了眼睛耳朵的,皆能借此揣测出太子一二分的心思。

那韩微之呢,吴用受他唆使,杖杀此人,不亚于当朝鞭笞。莫说,太子欲借势废除先诏大开杀戒,单单凭此一桩因果,就足让他散了七魂三魄。

而活命唯一的法子,那便只剩下一条——废太子,重议储君。

若云公当真死于宋樾之手,或许,韩微之倒有几成胜算,可这不过一场戏,意料之外的,旦角尚未登场,丑角倒是先跳了出来。

不过,此事重大。

下朝后,撸权罚俸的二人心思一碰,大致推演出了承王与韩微之所谋。

一人台前造势,污涂太子声誉,惹得怨声载道,圣上降罚。另一人侍奉龙榻,圣上大病初愈,遇事难免急火攻心,此时,只肖稍作手脚,拖垮龙体,便可矫诏废太子。

承王是圣上长子,按照宗庙法度,若帝未立储、中宫无嗣,那便是长子承袭大统。

圣旨只须粉饰作圣上对太子厌恶之至、失望透顶,甚至不必在圣旨中指明谁人继位。

如此,他侍奉榻前,拿得遗诏,既可收获一波仁孝美名,又可半推半就,顺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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