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秦家门庭若市时,那梁夫人还几次三番欲求得赵祖母的旨意,为他家长儿梁胥聘娶七妹为妻。赵祖母不允。可当她知道秦家覆亡,秦家老少为证清白饮毒酒而去。彼时七妹也魂断江河,她又是何种感想?可谓是肠子都悔青了又该庆幸着。”
陶青筠满眼的讥讽之意,声音凉薄:“秦家未到七期,这梁夫人钱氏便为她那长儿又说起了亲事。”
当年,适逢定国公夫人萧辞母家幼弟,人至中年再喜得麟儿。秦家兄妹的外祖父来信畅言。萧辞回信道喜祝贺之余又想着不若她带着小女亲赴江南贺喜,留长子在京中照料孕中的朱若。却不知为何临近时日生变,萧辞决定留在京城,只遣了家中小女亲至江南祝贺。待侄儿满月礼一过再启程归京。
因孕中的朱若尝吃不下饭,且时常忧思,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秦烁光急得没了法子,请了城里的郎中一茬皆一茬的为她诊治。
他心思细腻,知道朱若非常喜食荔枝却不外露,不知从哪里带回家了小几颗。那果实晶莹剔透、甜中带酸,朱若吃罢舒坦了不少。只不过这荔枝在北地却是稀罕之物,只有鲜少的从南地运过来进献为皇家贡品,也唯有皇家贵族等才能品尝得到。
帝后二人赏赐给各王公大臣,又私下装的满满登登的一小提篮与了秦家。
天子赐不可辞,秦家最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使得康乐帝龙颜大悦,将那一小提篮的果儿由宫中内宦送去了霞光顶。
适逢外祖家有喜,秦惟熙即将启程江南。太子姜元珺得知此事后,当下备了厚礼让秦家兄妹二人一同前去,代为贺喜。
朱若得知幼妹要独自一人前去放心不下,遂知会夫君与幼妹一同前往江南,秦烁光忧心她腹中怀有身孕,也忧幼妹独自去江南。
朱若却笑:“这才夏日里,时日还早着。这一来一回便是走水路,慢慢的走也能赶上我生产。幼妹小小年纪,独自一人出京,且跋山涉水千余里路,还是要有个人陪同才好。婆母未去定是有她的道理,我那日瞧见了裴家的姑娘,她不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外甥女。我听她的意思似乎是皇后娘娘近日犯了头疾,多日未愈。只不过不知为何宫中隐瞒了下来。我想应是公婆得知了此事,觉得此时大张旗鼓的去江南不太何时宜。”
秦烁光满眼的宠溺,将朱若搂在怀中,声音轻轻:“瞧瞧,娘子与我家阿妹一样,心细如发。”
秦惟熙得知此事却也挂念朱若,连声拒绝,当夜翻箱倒柜收拾了大大小小的箱子、衣箧。
可这一次,素来宠妹的秦烁光却并未应她。
秦惟熙知道哥哥是担心她独自去外祖家,也是存着一些小小的心思。
有一日与罗家阿兄二人吃醉了酒,回府后迷迷糊糊地说起荔枝一事。若是能贺过外祖家后绕到闽中,若是再能悄悄带些荔枝回京便好了。
可月余的水路,若是碰到天气恶劣耽搁等。不说其他,时逢盛夏,两日就会坏掉。
荔枝为贵,皇室绞尽了脑汁、想尽了法子才可吃得。又岂是她们这些皇室之外,哪怕是簪缨世家、或达官显贵等可肖想的。
但秦惟熙晓得哥哥再同她说玩笑。
彼时,秦惟熙笑他不远千里采“果中之王”,只为博得佳人一笑。
秦烁光笑着拧了拧她的鼻子:“我晓得,我晓得。你阿兄我就这么愚笨是不是?我梦里想想行不行。”
世事难料。
定国公世子秦烁光还未等到舅家的满月礼,暂住江南萧家不过半月,便骤然带着数十余护二人南下的秦家护卫一路疾奔回京,与萧氏也未留下只言片语。然后再出人意料的未先入城而是登上蓬莱小顶,射杀了多名朝中兵将,最后死于梁胥之手。
殊不知,远在江南的幼妹秦惟熙也未能等到舅家的满月礼。因在街市疑人尾随,心下生疑,将计就计来了一计瓮中捉鳖。将那尾随的二人捕于大网下,二人口中微动似含着毒药想一死了之。
心思玲珑的秦惟熙没等他二人自尽,就已拔下发间金簪狠狠刺了一人腹部,再大力旋转。
突如其来的绞痛让那人“啊”地一声惨叫,随之下意识的喊道:“好痛!”
他带着一口北地口音,声音颤抖。短短两个字却还是让秦惟熙听得一清二楚。
她登时脸色大变,顿疑京中恐生事端。想着哥哥离开时的言笑自如,内心却难以平静。也无心放在一个他人豢养的死士身上。
于是匆匆辞过萧家暗自离京。
外祖父萧文鸿本以为是京中与定国公素来不和的同僚生事,有姜氏在前,秦家定会无虞。遂嘱咐舅家表兄陪她回京。
因舅舅有官职在身,表兄也在当下的学业上有所成就,恐因此让外祖一家惹上祸端。她并未允外祖父。于是萧文鸿派了许多萧家护卫护送她回京。
船只行驶在滚滚江河上,波光粼粼的江水,雄鹰飞过天际,宛如翡翠般的群山环绕,一切都显得安逸轻轻,风平浪静。
但秦惟熙的内心,却因见那二人所致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彼时,她真想缩成小小的人儿然后骑在雄鹰的背上顷刻飞去京师。
江河的夜晚,没有了哥哥的陪伴让人无端地会生起惧意,华灯初上时人也欲香甜酣睡。秦惟熙一反常态地命人将带有“秦”字的船灯全数销毁,再换上将将书写好的“姜”字灯笼悬于船首两侧。再令十余哥哥留给她的秦家护卫及萧家护卫严阵以待,守在船舶四周。
临近深夜,月悬天际,照得江面非常的明亮。也可以将周遭一切事物看得一清二楚。秦惟熙却觉得好似心脏都跳到了喉咙口,面色紧绷。
不多时,对面悄然逼近几艘小船。
来人不问身份,不闻东西,不言其他。无数支箭矢气齐齐射向挂有“姜”字灯笼的大船。
很快,有人向天际射向鸣镝。望在南地的萧氏族人,能见得其求助的信号。
不到一刻钟,船上的舵手、厨娘、杂役等人皆命丧江河。对面的几艘小船却也死伤无数。
众人只念待萧氏族人看得其发出的求救信号可来火速救援。
不料,须臾间从四面八方再次行近几艘小船,腰配长剑、手举着火把。
秦惟熙背着手站在船头的甲板上,迎风而立,带着怒意的声音向对面船只扬声道:“奔我而来却伤及无辜性命,算什么英雄好汉?放了这一船人,我跟你们走。”
对面几十余玄衣人置若罔闻,不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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