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八百年前,鲲乘风起化鹏,振翅三千里。
在南海端戳出了个口,这是天裂第一年;
天裂第二年,太阳脱轨,东北方地维断裂,地火四起,旱地千里;
人间涂炭……彼时那清真仙君还是个少年郎,唇红齿白,仗剑天下……”说书人着长衫,一敲醒木……
许微末百无聊赖,这八百年前的故事就算版本千奇百怪,听多了也总会腻味。
他就有一下没一下挑拣着桌上的蔬菜——天杀的,也不知道掌厨的是哪里人,竟然在菜里加糖,而许微末是个咸口。他勉强着自己节约粮食。
一个小孩子幼稚的声音从脚边传来且貌似是寻他的:“姐……”
许微末寻声看人:是个五六岁扎冲天辫的小丫头片子。
“……哥哥。”小丫头在许微末未抬眼时见他漂亮得紧,可一对上又觉得眼神实在凶狠,于是改口叫哥哥。
姐哥哥是什么鬼?
许微末皱眉,看见丫头攒着封皱巴巴的信,稍一思索,屈尊降贵地捏过唯一还算平整的角,看见上面盖的徽章。
司长今?
司长今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是闹哪出。
他展开阅读——
许大美人,你上次提供的牡荆品质还不错,考虑做长期供应商吗?另外,看在我们这么铁的交情上,免费告诉你个消息,最近有人在买你的行踪。
牡荆只是个普通货,大街小巷都可以买到,所以让许微末做供应商完全是在开玩笑。前面的话许微末不予理睬,他的目光放在后半句:有人买他的行踪?
他想了又想,这些天也没有得罪过谁。
这又是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的找事精?
小丫头本来视线黏着许微末的脸,忽然一抖,噔噔噔地跑远了。
嘛。
生门不走闯死路。
许微末慢条斯理地将信纸撕碎。
来一个,杀一个。
四周清净没多久,许微末忽然感觉旁边有人坐下,他听到来人说:“你好,请问介意拼个桌吗?”
许微末碗里还有最后一口饭:“我说介意你就不坐了吗?”
来人四下望去,见遍地空位,空气都很清新。他双手合掌,恳求道:“仁兄,行行好,我实在无处可去了。”
许微末听这空口白牙张口就来的说辞,终于吝啬了他几分视线,看见来人眼瞳清澈如水、温润含春意,却又带着动物般的机警灵巧,偏又配了张平平无奇点着麻子的脸。
——这样的脸除了眼睛里藏着的灵光之外处处不合许微末心意,他一时间不忍直视,暗自轻磕着牙将头扭回:“随便你。”
许微末暂时没有动手的兴致,反正线下无聊,管他来人是谁,能逗趣也是可以的。
那麻子脸一脸欣喜感激,握住许微末的手:“谢谢你,真是太感谢了!”
麻子脸自然是林暇念。
东极城一行后林暇念被一个行走江湖的黑医师救了。
活下来的他自然是要找许微末报当年一战之仇。
眼下他笑容甜蜜,心里却想的是和许微末在东极城的恩怨。
不料他为了报复许微末都委屈至此,那许微末却见他如洪水猛兽。
许微末屁股一挪就要和林暇念清算距离,两位手刚接触在一起,许微末又和碰到毒药一样赶忙缩手,要扭头去喝他的南瓜豆腐汤。
林暇念先是觉得许微末这日子过得怪磕碜的,随即暗啐:怎么不见你打架时那么多规矩!还缩、还缩,我偏来就你!
林暇念满面春风:“兄台,实不相瞒,我对你一见如故!”
汤勺搭在瓷盅上,磕出的细微声音在一瞬间的静默里反而清晰了。
许微末放下手,觑着林暇念:“你?可别。我看不上。”说不出来的轻视显露,锋芒兜头罩向林暇念。
换个人就要羞愧难当夹着尾巴溜走或者怒上心头愤起动手了,但林暇念何许人也,他不但能接下许微末的目光,还能不卑不亢笑着说:“那日久生情也可。”
许微末不理人了,虽然对面的人看样子挺有魄力,但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他结了钱就走。
林暇念跟上。
一刻钟后。
“你还跟着我做什么?”许微末嫌弃问。
林暇念笑嘻嘻:“江湖那么大,遇见真的好巧。既是缘分,多续一会又何妨。”
许微末淡淡道:“最好的缘分莫过于好聚好散。”
林暇念接着笑:“仁兄说得在理。但是机会都是自己争取的,不然怎么会有故人相逢呢?”活落,林暇念霍然出手。
“我以为你会再耐会性子方行动。”许微末长叹一口气,被迫迎上去,“请问来的是哪位故人?”
许微末不理解,来人虽然下意识的体态仪表像练家子,但是之前在酒楼两手相触时冰冷的体表温度也告诉了许微末这人的身体素质不行。既然如此,来招惹自己不是送命吗?
噼里啪啦的纯肉搏,不管是摆摊的商贩还是散步的行人,反正只要是在两位四周的人群全部轰然四散。
林暇念冷着脸:“都是故人了,怎么不自己猜呢?”
“行,最后一个问题,榜单上付了多少金?”许微末问。
哈?
这是没认出林暇念,以为此事是招惹了别人出来的。
林暇念恶意报了个低价:“方才五千金。”
许微末咋舌:“还挺有赚头。”他后退一步,反手搭在背部的刀柄上。
林暇念蹙着眉,抬手时指缝滑出尖刀,紧接着向前贴身,按下许微末拔刀的手。
许微末这是打上火气要动武器了,但是林暇念可不能让他如意,许微末若是拔刀,下一瞬自己就该出结局了。
“你这把式有点熟悉,容我想想是哪位。”许微末抽着空说话。
林暇念手下动作毫不留情,迅猛至极,可惜许微末滑不溜手像条泥鳅:“到地下想。”他欺身,但身体素质太差,让他近战的行为显得吃力不讨好。
“你脾气一点都不好,身体又差,脑子也轴。说吧,是哪位不开眼的派了你这么个货色?”
林暇念的体力已经有点跟不上了,许微末骤时擒拿住林暇念的双臂,将人往地上按,曲腿压实了林暇念的的身体,又是拔刀横在林暇念脖颈处。
许微末幽幽叹气:“还是说,林暇念,林天才,这是你的自发行为,对吗?”
胜负已分。
林暇念没管许微末取的混名,他试着挣扎,可是许微末本来就是耍重器的,自然不缺力气。林暇念瞪着许微末,忽然反其道而行,全身放松,瘫在地面,笑靥如花:“你不会动手。”
许微末看他貌似坦诚的模样,以及听到的那言之凿凿的话语,乐道:“为什么?”
但可能是许微末这个人就不适合微笑,他浑身颓靡的气质让他掀了一个微小角度的嘴角上的友好挂成了嘲讽。
“三年前,你放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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