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里的尖叫哭喊几乎要撕裂人的耳膜,众人奔逃着,推佣着,像火焰里的飞蛾,徒劳又混乱。
舟芸紧扯塓岘衣袖艰难说;“我们现在怎么做”?
“找周氏和宋伊人”。
说是轻松,不过放在此时,要找出两个人如同海底捞针,还要躲避官兵的追杀谈,何容易?
正犯着难,前头一个纤瘦的婢女向她招手奔来,一直喊着什么,奈何被周围的哭声盖了过去,舟芸什么也听不见。
看口型像是……小姐?
“小姐!”来的人正是自被罚后便好久不见的春江,大概是周氏怕她再乱说话,自从那日舟芸就再也没见过这个贴身婢女。
“小姐”!
舟芸一下时没能接上话,惊愣的盯着春江脸看。
她原先白白净净的脸上出现了一条狰狞无比的伤口,从左额划裂至右嘴角,连鼻尖也被切的摇摇欲坠,露出内腔与白骨。
“你…”那个前两天还细心爱笑的少女变成这个样子,舟芸心头酸疼,难以接受。
“没事的小姐,你还好好的就……”?!
春江目光向下,看见舟芸被割裂的裙摆呆了一下,随后嚎啕大哭起来,她手折了,擦不了脸,血泪和灰一起混在面上,冲刷着伤口。
舟芸不懂她怎么突然之间情绪转变如此之大,和塓岘先把她带到柴房里躲避官兵,小心翼翼地给她抹泪。
“是不是太痛了?碰到伤口了”?
春江改嚎啕为无声,紧紧咬住自己下唇摇头,用扭曲的手骨指了指她破损的裙摆和小腿上的血污。
“这个啊,是我自己割的,不然怎么跑呢””?
见小姐眼神真挚不似骗她,春江总算松了口气,哽咽说:“吓死奴婢了,要真是……奴婢都不知道怎么和夫人交代…”
夫人?“春江你知道母亲在哪”?
春江小幅度的点点头:“嗯!夫人和大小姐躲在清雅苑,就是她派奴婢来找小姐的”。
太好了,简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奴婢现在就带小姐去”!
“等”。
舟芸拉住一头向往外冲的春江,指了指塓岘说:“你,去开路”。
哼,不是吓唬我吗,要我三思而后行吗,这下我算盘都打好了,你行你上。
塓岘微笑:“是,保护小姐本就是我的职责”。
我可去你的,骗我诓我,吓我唬我恐怕才是你的目的吧。
舟芸笑说:“嗯,知道就好”。
春江:明明很安全,但空气里怎么有股剑拔弩张的味道…?
该说不说塓岘开路却实好用,砍杀士兵像是削菜切瓜,再加上他们有意躲避,追兵不多,所以很快就跑到了清雅苑。
仅剩的少数家丁和粗婢满身血污,衣衫破烂,手持木板,耙镐等物死守门口。麻木与愤怒的表情在看到宋招遥的那一刻涌现出欣喜来。
“菁绿姨,我把小姐带回来啦”!
常在周氏身边年长婢女从人群里走出来,温和笑说:“快进去吧,夫人很担心你”。她一只眼被利剑戳成了血洞,笑时面肌用力,里面的组织物和血液流出的更多。
“嗯我知道了……”她把身上最后一块干净的手帕递过去:“你包扎一下好了”。
“不必”,她推回舟芸的手:“夫人大概会哭,你去拿给她擦泪吧”。
“…好”。
在舟芸要迈进屋里的一瞬,手心中被塓岘塞了个冰冷之物,她下意识去看,原来是一把非常细小的粉色琉璃剑,只比匕首大上些许,甚至能藏于广袖中。
?怎么给我这个。
「拿好」。
你的声音怎么会在我脑袋里响起?!
「此乃通念,以下我所说万般重要,记好。节点将至,人兵不足为惧,但将有成群怨灵,我恐怕难以顾全所有,你拿此剑防身,另外务必护好周氏性命,怨灵不必担心,魇中的普通人看不见,也不会受到攻击。有我守在屋外,你只需顾及官兵」。
嗯。舟芸心道了解,收好小剑进了屋。
屋内,宋伊人跪坐于地板上,也是一身嫁衣,妆发整洁,容貌美艳,只是双目空洞仿若死物,可悲又可怜。
“妱妱”。周氏两眼血红,在看见女儿的那一刻几乎兴喜若狂:“我的宝!你没事,你没事!你怎么这么晚才来,要吓死我啊?你知不知道,你要吓死我了……”
“母亲不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舟芸用手帕为她拭干眼泪:“还好有春江呢,诶?春江呢”?环视一圈没见到她的身影。
“大概也守在外面吧,府兵早在前两日便被宋磊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带走了,若多亏了不是这些下人以命相护,我哪里有能跑出主院…”
“母亲”…
“对了,来,妱妱”周氏一边把佛珠带在女儿手腕上一边飞快说:“母亲还有最后一个办法,你和你长姐去书房,那里有个密室,你们去躲在那里面”。
没等她拒绝,宋伊人先厉声回应:“我不去,我们去了你怎么办?用自己引开追兵吗”?
“你个逆子!我如此年纪有何可惜,你们呢,才多大!?”
“我不去,你叫宋招遥去吧”。
“你”!
争吵时,一道熟悉声音又传人舟芸脑海「官兵以来,小心火药」。
火药?!哪来的火药?
她偏头,见破窗扔进两枚圆滚之物,烟绕火星,硫磺熏鼻,正是火药!
同时,屋外惨叫响起,血溅纸窗。躲肯定是来不及了,舟芸纵身扑向周氏,大吼一声:“趴下”!!话才落音,爆破声怦然炸响。
好在炸药威力不算太大,她很快从被炸昏的状态苏醒,耳朵翁鸣,背后火辣辣的发烫,回头看,血肉和黑焦的嫁衣黏在了一起。她疼的吸了口凉气,算了,好歹没死。
没死归没死,疼归疼,我可去你祖宗的,再怎么恨也不能往屋里扔炸药吧?!
舟芸小心起身,被她护住的周氏,还有离火药更远的宋伊人并没有受什么伤,只是被突然的爆炸冲击的头晕。
房子几乎被炸成了废墟,于是屋外的情形变得一目了然,塓岘的确没有骗她,除去官兵以外,更多的是密密麻麻的怨灵,它们尖啸盘旋,比宫中更加恐怖,不过还好有塓岘将其引去远处,目前对自己算不上威胁。
“妱妱”!周氏反应过来,紧拥女儿入怀,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背部,舟芸疼轻呼一声。
“你伤哪了”?她吓到双手一缩,颤抖的瞳孔看清了月色下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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