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金,这么晚了,还没睡麽?”是吟雪。
严露晞垮了双肩,心一下就落到了肚子里。
“睡了。”
说完好半天吟雪也没出去,严露晞才磨磨蹭蹭地拉了被子躺下。
吟雪却走了进来将床帘子全放下,“福金,您今日这是欲拒还迎,还是觉得自己会盛宠不衰?”
“你还不知道吗,王爷本来和我也只是盖着被子纯聊天的关系。”
“可是今夜不同,王爷虽眼神一直追着您,您只要勾勾手指头,王爷今晚再装不下去了!”吟雪很是着急。
“奴才可是打听过了,王爷常年不在府里,回来也总是讲禅,再几日福金又到月事了,这一来二去,什么时候您才能怀上孩子!”
说的什么呀,严露晞满脸通红钻到被子里不理会。
吟雪抓着被子往下扯,非要她探头,“您哄哄王爷。”
被念得头大,严露晞一下坐起来,对她吼道∶“烦死了!明天一早你给我准备一碗大米,要生的!”
她要回去了!
大不了回去当网络裁缝,不就是史学吗,不就是史料吗?
不就是史料编年,研究综述,论文结构,论文初稿,论文终稿,终稿一,终稿二,终稿三,终稿四,终稿五……终稿无极限吗!
真是越想越气。
“福金,”吟雪一脸严肃,“我真的觉得您变了。”
“哪里变了?你不是说让我为民请命,我刚才提议开阿斯门,王爷也同意了,你还不满意?”
“您以前跟我说,姨娘带大您和霜哥儿不容易,可是上次回府,您对姨娘那态度,她一定伤透了心。”
吟雪双眼噙着泪,“以前您那么温柔有礼,可现在呢,整日坐没坐相。
您从前是外柔内刚,可您现在只让奴才觉得是个外厉内荏的胆小鬼!”
简直觉得是自己听错了,“我是胆小鬼?”严露晞指着自己鼻子哭笑不得,“我够胆来这儿就绝不胆小!”
“那您彻夜难眠,是在怕什么?”
哪里是怕,她揪着被子,一下又一下,“我喝醉了,难受。”
吟雪起身轻轻扶严露晞躺下,说道∶“福金,王爷是不高兴您将他推给别人,趁着王爷现在对您喜爱,赶紧怀上个阿哥,今后就有保障了。”
严露晞憋了口气,最后还是化为一句安慰∶“放心吧,你的露姐儿会生好多好多孩子。”
这话把吟雪逗笑了,“谁家的姑娘嫁人几个月了还是黄花大闺女的,福金快睡吧,明日我一早就去打听王爷住哪儿。”
严露晞坐起来,伸出一只手整理了一下吟雪的辫子,故意弯着双眼笑说∶“明天我就把他哄回来,放心吧,优势在我。”
年露会生好多好多孩子,她没有胡说。
吟雪忧伤地看一眼她,才将门带上出去。
可是,喝了酒那亢奋状态消散,只剩下一身的疲惫,翌日大天亮了严露晞还赖在床上。
有段时间她压力太大,白天咖啡晚上喝酒,时常人是懵的,所以她不觉得醉酒后那虚无的满足感能让人的期待被填满。
喝多了酒时情绪和感官会被放大,做的事说的话都会夸张数倍,让人误以为获得了快乐。
就像现在这样,清醒过来时整个人都被抽空了,心更加荒芜。她一直不喜欢会扰乱甚至控制自己情绪的东西。
“福金,奴才刚打听了,王爷就住在九洲清宴,咱们一会儿就去见王爷。”
现在根本起不来的严露晞睡眼惺忪,语气哀求,“王爷也不是说见就能见的。
万一他不想见我,岂不是撞枪口了吗?要不,等他气消了,我们再派人去请他来吃个饭,我做东。”
她昨晚是想了很多今天要怎么和他解释,如何放低身段求他的。
可是,夜里想了千条路,醒来照旧卖豆腐。
看她这模样,吟雪也灰心了,她再不提此事,只管做自己的事。
这下反而是严露晞不好意思,追着吟雪说∶“好嘛好嘛,我去求他就是了,你别这样。”
她学着电视里的台词:“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姆们姆们姆们!”
这是电视剧《我爱我家》台词。
老北京话中,姆们就是我们的意思,只是吟雪听了忍不住扶额。
严露晞赶紧收下自己举起的拳头,她只是想给吟雪一点信心。
算了,吟雪说了,她的露姐儿是一个外柔内刚,恭而有礼的人,自己越是这样越是叫她察觉出异样,还是要振作精神,演得像些。
“我让你准备的米,你放哪儿了?”她打算把雍亲王哄好了还给年露,自己就安心离开。
镜中那珠圆玉润的年露一看就十分可口,只要稍稍示弱他怎么能舍得不动她。
更何况对于自己而言,不需要负责,不考虑未来,更不用探究对面人的真心。
这样想来,自己应该很轻松才对。
见她头发都散了,吟雪过来重新整理,“福金要生米来做什么,一会儿晚餐时拿些饭不就好了。”
饭不行,一定要生米严露晞才能回去,不过米还不是最紧要的,她问∶“你知道萨满太太在哪儿跳大神吗?”
这确实问住了吟雪,“福金要去观礼麽?我一会儿叫人问问。”
严露晞点点头,从首饰盒里拿出一副鎏金荷花花篮耳环。
之前也没来得及欣赏这些物件,做工精细,还都是金银宝石,样样都感觉价格不菲。
她坐下来细细欣赏,连秀墩上盖的也是金线织就,这样的奢侈生活马上就要结束了,还是不舍的。
她磨蹭着从冷水中捞一个角黍,被二格抢了先。
这几日搬来搬去乱了套,吟雪也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抱怨,说王府的下人太少,还不如年府的使唤人多,也就由得她们随意进出,关系慢慢也就亲近了起来。
至此严露晞是不会再觉得她二人是大福金派来的眼线,因着那妞妞每日里总要做点错事。
哪个干潜伏工作的能这么粗手粗脚呢。
刚将捆角黍的线剪断,严露晞就看到吟雪那委屈巴巴的眼神,这是提醒她还有正事呢。
可是真的不想去见雍亲王啊!
她踱步出了房门,慢悠悠到渡口却没有艄公。
“从这里走到九州清晏那天都黑了,要不……我们出去走走顺便等船?”严露晞对吟雪谄媚笑着。
这里环着水廊,四周覆满柳枝,清幽静人,转了一圈心情倒是平和许多。
他是王爷,还是未来的皇帝,老婆们从来不缺甚至只会越来越多,她讴的哪门子气?
她随时可以中断本次穿越,什么王爷、福金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又何必为了这些过去的事介怀呢。
打定主意,她停下脚步暗自鼓气,“啊!”后面的人跟着就撞了上来。
严露晞转头看是谁,却见妞妞刚因发呆不注意,措手不及地撞到了她背上,小眼睛中流露出“你怎么在这儿?我怎么在这儿?”的天真模样,丝毫没有要道歉的意思。
心头一股无名火窜上来,却也不知从何生气,或许气的也不是眼前事。
她觉得自己是在气吟雪,谁让她总是逼迫怂恿让自己做不愿意的事,既然如此,她可不惯着。
初夏时节微风不燥,加上东湖这一片水流很多,哪里都是波光粼粼的。
一个晃眼,小河对面的林子里有什么在跳,她转头拉着呼里往那里去,嘴上问∶“布乎,你看见了吗?一只布乎。”
她手指用力点着林子里,呼里一下明白她意思,抬脚冲了过去。
吟雪扶着严露晞过去,努力往那边看,树林茂密,否则深柳读书堂也不会这样凉爽。
四个人追了半晌,直到呼里退回来摇头,她们都没有发现小鹿的踪影。
眼看日头越来越高,严露晞对着吟雪气喘吁吁,说要回房去。
可刚回到深柳读书堂,发现自己的东西正在往外搬呢。
“你们做什么的?”吟雪本来也是一肚子火,着急上前。
呼里更是直接扑到他们抬的箱子上,把这些人给截下了。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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