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很。”
真是好的很,这摆明了是专门为他做的局。
崔源不欲多言,冷笑,拱手往太后的方向拜了拜:“今日乃太后的万寿庆典,岂容你们在这里不顾朝纪,行事放肆,胡乱攀咬!”
“庆典?你提得正好!臣今日就要参为建万寿宫所提出的‘福寿捐’!”
太后冷下眼,凤眉紧蹙,闻言不再啜饮,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磕在桌上:“够了!今日哀家也乏……”
户部尚书史徐恍若未闻,一介老臣不顾体面当即跪倒在地。
“去岁江南疫灾,朝廷拨银三十万两,臣遣度支司郎中亲自去往扬州,与知府对账后发现落实到位的竟只剩十二万!其余六成赈银去了哪里,崔相你敢说不知情?!同年陛下以孝道为先修万寿宫,你借此推行福寿捐,将抽出的赈银冲作楼宇建款,你可知!”
史徐面色赤红,恨得以拳捶地:“你可知扬州百姓为凑齐那所谓的捐银,卖儿鬻女者已然超过三百户!”
“血口喷人!”
陶奇正冷喝一声,掀了袍子朝皇帝跪下:“臣受陛下恩旨当值门下省侍中,崔相推行福寿捐已过审议,进出的所有账目也都清清楚楚记在司簿上!于大人觉得哪笔钱存疑,尽管拿出来,我与你算!”
“你们官官相护,这般勾结!”史徐气极反笑,“崔源以万寿贺礼为名,令各省加征捐税!民间苦不堪言,哀鸿遍野,这万寿宫是用银两所筑,更是抽了百姓的骨血在堆!”
李修然闭了闭眼,指节捏得发白。
他视线扫过台下群臣,不知是厌恶还是累倦,眼前阵阵发黑,偏过头重咳起来。
“陛下!”
崔兰若抬起头,接过太后递过来的眼神,招来宫女搀扶起身子,一步步走到御前。
她身怀六甲,脚下沉重,却在李修然身侧停住,弯下腰亲自斟了一杯温茶。
“陛下且缓着些。”
崔兰若将茶盏递到李修然手边,声色温柔,满是担忧:“崔相错就是错,陛下按国法降罪,可莫要气坏了身子。”
这话说得有点意思。
朝臣今日接连**,人证物证早已算计周全,分明就是织了天罗地网,崔源不死,也得将他活生生扒下一层皮。
可崔源作为两朝股肱,历经沉浮,门生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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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遍布九省,更遑论当年还在帝位相争时力保李修然。
就算无**过相抵,但那送进宫里的崔氏嫡女,此刻正怀着龙子,呈续着李氏香火。
情分是最难一笔勾销的东西,如今新旧人情一起算,只需咬死贪墨银钱不过中饱私囊,是一时糊涂,纵使贬谪,也能留住命,保下崔氏一半根基。
若说今日太后庆典是群臣布给崔源的死局,但怀有龙嗣的崔兰若,便是他孤注一掷,押在死局上的活棋。
崔源坐在席位里,面无表情。
他身形佝偻,在火光里别过头,视线沉而缓地落在傅觉止身上。
镇北王十五岁入京,算上今岁,应该是满九个年头了。
他被困在阙京的伊始,年纪还尚小,手里握着重权,周遭便围满了会**的狼。
压抑与死亡让他长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疯子。
等待,权衡,克制,是他照着正常人,画给自己临摹伪装的一张皮。
崔源活了七十多年,能看懂他,却很难看透他。
就像现在。
能看懂他的手段,但看不透他是否还有手段。
崔源今日的狼狈是拜傅觉止所赐。
二人同处一殿,分立而坐,对视。
殿内的烛火明灭摇晃,在面容上投下难以捉摸的暗光。
竟是起了风。
廊外禁军轰然撞开门,踉跄着跑进,面色青白,一路跪行至李修然身前。
声色俱厉。
“陛下!翰林院太学生三百人跪叩承天门,要呈崔相通敌铁证!”
……
漏鼓三更。
张伋多年前受职翰林院知制诰,手中笔耕不辍挥了四十余年,如今年老退休,为求余生安稳,便在阙京做了个讲授经史的夫子。
起风了。
他在夜中轰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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