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才觉得啊，我见他第一面就这么觉得了。”
白许：“……”她想说你的觉得和我的是同一种么。
“之前有一回，我和安葵登了他的账号，到数据系统看异能药剂事件的数量，我发现他自己也经常进去看。”
“嗯，”许重枷点点头，靠在书桌前，垂眸看她，“说明他确实很闲，整天没事儿干。”
白许吸了口气，“不是。说明他对这个事情是很在意的，就算再怎么不积极，内心也是想早点彻底解决这件事的。这和我以前对他的印象是一样的。”
“什么印象？”
“有点固执的正义感。”她想了想，补充说：“对于一个公职人员，在能保护好自己安全的情况下，这其实挺好的。”
许重枷嗤笑一声，没说话。
白许知道他不喜欢楚佑坤，于是立刻跳过，直接进入了正题：“所以我觉得他对这件事情的态度有点不正常，照他的性格，应该很积极的。”
许重枷漫不经心：“嗯。”
白许继续说：“反正，我总觉得他不会因为普通的家事耽误工作，他要么全心全意工作，要么直接请假回家处理好了再来。所以他遇到的事，很可能跟这些事情本身有关……”
因为她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啧，”许重枷忽然说，“白许，你在我面前写论文剖析一个男人，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我哪有写论文。”
“哦，你都能写本书了。”
白许笑了一下，“这也能吃醋？”
“我在你面前讲半个小时别的女人，你受得了？”
如果和她一样，一听就是工作性质，那没问题，而且，她压根没有讲半个小时。白许心里这么想着，当然不能说出来，因为她后面可能还有更让许重枷崩溃的话。
“好好好，我不讲他了，别多想了，我们去洗个澡就睡觉，嗯？”她歪头看他。
他轻哼一声，“我不想睡觉。”
白许看了他几秒，抿了抿唇，说：“今天不行，我要早起。”
“你早起干嘛？”
“有些东西，我想背着楚佑坤去查。”
许重枷盯着她，再次沉默。过了一会，他抬腿走了两步，又绕回来，站定在她跟前，低头看她，拖腔拿调：“行，我没资格管你，白老师可是大忙人，干脆一整天睡异管局得了。”
白许觉得他们两个该好好谈谈，但许重枷明显是不乐意的。这么下去也不行，怎么能每天都在吵架？虽然都只是许重枷单方面在闹脾气。
她想了想，刚打算软下态度求和，忽然听见头顶的声音。
“算了，你去吧。”许重枷深吸了一口气，右手轻柔地抚摸她的后颈，几秒后弯下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注意安全，遇到事叫我，别往前冲，听见没？”
白许仰头看他，对上他难得温柔的目光。
她想说她不是那种会把自己安危排在工作后面的人，但最后，她没有说。她只是弯起唇角，慢吞吞地：“听见了，许老板。”
许重枷说：“换个叫法。”
白许十分上道：“好的，男朋友。”
-
对楚佑坤的怀疑，白许其实没什么实际想法，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猜测，但她还是觉得她可以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避开他去查事情，也只是自认更稳妥的办法。
这一天，她很早就出了门，花最短的时间赶到西区，行走在夜色未褪的霓虹街街道上。
街上商铺的彩灯还亮着，街边有人或站或坐，吹着清晨的冷风，表情麻木默然。没有人朝她投去目光。
白许将黑色外套的帽兜拉起来，走进了拐角的一家小饭店里。
饭店很小，长方体盒子似的，挤挤攘攘地摆着四张桌子，门半开，里面能闻到腌肉味。白许直直往里走，点菜窗口后面的胖男人抬头看她，“吃饭吗？”
白许：“我听朋友说，这里可以买饮料。”
男人表情一变，站起身，盯着她看了两秒，接着，领她往厨房后面走，“跟我来。”
厨房后面更加狭窄，但老板掀开帘子的一瞬，白许就嗅到了那股异能药剂独有的芳香。她的目光似有似无地看了几眼堆在地上的那些柜子。
老板看着她，凶神恶煞道：“你哪个朋友介绍的，不知道过来要提前讲吗？”
白许说：“我朋友只跟我说了有这个地方，说你们卖的是好货，我就没等他自己过来了。”
“真是胡闹……”老板嘀咕完，仍然眼神不善地瞧着她，冷不丁问：“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医生，在二院上班。”她说完，抬头，看向他，“不能买吗？”
“医生，”老板笑了一声，打量她，“不是我不卖啊，你也知道，最近咱们这个查严了，生意不好做，也不敢随便做。谁知道突然来个人是不是钓鱼的？你说是不是。”
“理解，当然理解，”白许也对他笑了笑，从包里掏出一张医院工作牌，名字写的是许一，她说：“但我真只是个医生，以前也没来这边买过，最近老地方没了，才找到您这儿的。”
“你以前，在哪买？”
“我以前是跟通哥买，何明通，您知道吗？”
何明通，也就是她上一回去西区拘留所见的那个药贩子，这个饭店，同样是他供出来的。白许使了些手段才让他透露了一些有用信息。
“操，通哥……可惜了。”男人沉重地叹了口气。
“确实可惜，”白许目光悲伤，“本来也不会出这些事的，都是异管局……”
男人骂了句脏话，“狗日的楚佑坤，多管闲事。要不是他爹妈，他能爬到那个位置吗。”
楚佑坤的父亲是异管局高层领导，母亲是药企董事长。这个八卦白许早有耳闻，不过她对楚佑坤如何当上行动队队长并不感兴趣。
白许跟他接着聊了几句，谨慎地问了他怎么入的行，贩卖药剂的价格利润等等。她有意把话题引到那个通哥身上，然后借机试探他认不认识曹连虎。
谈好价格，男人转身去给她装瓶子。
她不经意说：“哥我听说你以前是和通哥一起干的？”
“对，”他并不避讳，“后面通哥把这个店给我了，他是我一辈子的恩人。”
“这样啊，那通哥真是个好人。”
“大好人！”
白许似乎想了想，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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