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刑动静之大,就是连离得远的百姓都自发加入,巷口处堵塞一片。
原本,流民们对城中官员就有偏见。若不是朝廷贪污腐败,他们不至于沦落至此。索性囫囵两口将粥喝了,一齐加入队伍中。
“诶,奶奶,您慢些。”狗牙见老妇神情激动,颤抖着向门口走去,赶忙上前搀扶。
“都是报应,都是报应啊!”老妇眼眶湿润,皱纹如风雪般沧桑,脚下步子却不曾停歇,“若不是其认钱不认理,我一家老小也不至于尽数死于风雪。好,好…天大的好事啊!哈哈哈…咳咳…”
狗牙手上力道一紧,安慰话语到嘴边,终是未能说出口。
看出少年局促,老妇轻拍其手背,“不用安慰我这个老婆子,还劳烦你将我扶至队伍中,我要亲眼瞅着他绳之以法。”
“好。”
一见,店中大将走了,锅中粥食也寥寥无几,几人干脆将店门一关,一齐凑热闹去了。
只听声响就知队伍壮大,这一出巷口,才真是令人叹为观止。一眼望不到头的脑袋,就是囚车边都挤满了百姓,正往人头上丢臭鸡蛋呢。
百姓本就因赋税徭役叫苦连天,恰借此机会指桑骂槐,骂个痛快。
“打死你个不要脸的,私吞如此多钱财,比那吸血的蚂蟥还要恶心。”男人说罢,手中臭鸡蛋连番轰炸。颗颗精准砸到监门官的脑袋上,那臭味就是方圆一里之内的人,都皱起了眉头。
“砸死你个周扒皮,天天领着俸禄不干事,还不如那开智的猪。”
“不要脸的家伙,下辈子做畜生去吧。”
“大家都丢烂玩意儿,可千万不能便宜他了!”
……
话之难听,就是连一旁的衙役,都微微低垂了些脑袋。
偏偏那监门官得了疯病,分不清好赖话,还一个劲以为大伙儿和自己一块玩呢。手被立枷牢牢锁住,还不忘用嘴巴接那臭鸡蛋和烂菜叶。
“嘿嘿…好玩,好玩…”一颗臭鸡蛋直直砸进口中,腥臭的气味在鼻尖飘散,监门官似闻不到似的,砸吧了两下味道,皱起一张脸,“呸呸呸,难吃,难吃…”
百姓们见此场景,怔愣一瞬,手中动作停滞。说其可恨,但见此模样,心中难免百感交集。
带头砸鸡蛋的狠忒一声,满脸嫌恶,将篮子往手边一挎,“真没劲,变成傻子真是便宜他了。丢几个臭鸡蛋,还以为是和他耍哩。”
“大哥,那剩下的这些…”小弟看向篮子中剩余的蛋,疑惑开口。
带头的轻叹一声,抓起一个向男人身上丢去,“给他去去晦气。”
“是,兄弟们,砸他身子。”
此话一出,新一轮攻势开始。只是偶尔两个泄私愤的,往脑袋上砸个两下。那惨状,就是押送劳车的官兵,都恨不得退避三舍。
人还未到,气味先到了,刑场门口守卫嫌恶地皱起眉头,后退两步。
衙役将马绳递给守卫,向来人点了点脑袋。
百姓们一见要行刑了,热情高涨,一个个恨不得冲过门口,抢先个好位置。
“诶,别挤啊。”
“我的鞋,谁瞧见我的鞋了?”
“不要踩我,我有甲沟炎。痛,痛,痛!”
“臭死了,不能再挤了。”
……
守卫将人牵入刑场,随后将大门牢牢关上。
“上头下了命令,执行保密,大家散了吧。”
“不是啊,凭什么啊!”
“对啊,这贪官贪了如此多银子,就该大家看着执行。”
“就是,就是!”
“该不会是,你们要徇私枉法吧?”
此话一出,喧闹霎时寂静。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踩人尾巴尖吗。
那人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捂住嘴巴,向人群后窜去。
哪知,还未走两步,就被侍卫捉住,将人一手提了起来,“是你说的吧?”
“不不不…”男人挣扎两下,发现挣脱不开,脸色煞白着求情,“是草民愚笨,多嘴了。都怪我该死,我不该如此说。”说罢,狠狠朝脸上挥起巴掌。
周围的百姓早已散开,生怕牵连自己。
“既然该死,那就赐死吧。”
一道及其冷漠的声音自门口传来,侍卫一见男人,尊敬弯下腰来,“少卿好。”
男人眉目深邃,五官生得极为锐利,样貌就算是在放眼整个城中,都难寻一二。一身玄色官袍,倒衬得一张脸更无血色。话闭,薄唇紧抿,眸子中无波无澜,不威自怒。
“是。”侍卫听命,手中红绫枪直直插入男人肚皮,将人和块叉烧似的高高举起。
“啊啊啊啊!”只听一声凄厉叫喊,男人不过挣扎片刻,便再无动静。
血顺延至地,污了满面。
苏浅浅指尖紧抓手掌,落下几个浅浅血印。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城中律法便是摆设。这芸芸众生在权贵眼中,不过是蝼蚁一般,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百姓们倒吸一口凉气,慌不择路向后退去。
一时想入了神,少女抬眸时,就见一群人朝自己这边扑来。怕是来不及避闪,活活被踏死也不一定。
忽地,一只大手,将人拉至一边,牢牢护在怀中。
大理石少卿淡淡扫了众人一眼,薄唇轻启,“还有谁有疑问,不如现在说出来。”
百姓哪敢再吱声,只得全部低着个脑袋。
“如此便好,”少卿轻哼一声,转头向一旁守卫道:“带进来。”
“是。”
一旁小巷中,苏浅浅仍心有余悸,耳中嗡鸣不断。
“苏肆厨,苏肆厨…你没事吧?”
熟悉的嗓音自耳畔传来,苏浅浅才缓过神来,对上穆尔那双担忧的眸子。
“穆…穆尔王子,多谢…”
见少女脸色苍白,显然被吓到了,穆尔眉心紧蹙,“先回百味轩歇息片刻,这里估摸着再过会也散了。”
两人身影消失在巷口后,高处那视线才久久移开。
刑场内,李公公一只手搭在侍卫手上,嘴里还嚼着刚剥好的葡萄。闻着那远远飘来的气味,嫌恶地从怀中拿出手帕,“快臭死咱家了,这是吃屎了?”
这话刚落地,守卫就牵着牢车停在李公公面前,态度恭敬,“李公公,人带来了。”
李公公一见人满身脏污,身上还残余这些屎黄痕迹,整个人恶心得不行,赶忙拿起帕子捂住口鼻,“赶紧拉远些,莫不是想把咱家臭晕?”边说,还边往少卿靠去。
少卿步子后撤一步,语气不善,“李公公,犯人如何处置。”
见男人如此,李公公才稍稍站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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