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没有停的意思。
“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雪一直不停,我们不被冻死也会被饿死!”山洞空空如也,除了来时有零星的木柴堆积,现在已经燃烧殆尽。
最难为的,他们整日滴水未进。
正如陆知年说的,坐以待毙,只能等死。
“那怎么办?闯出去?”孟今安冷笑的说道。又示意两人看向洞外的积雪,快有一尺高了。树枝草木被掩埋得死气沉沉,天地肃杀。
陆知年心生退意,踌躇的挪步到洞口,顿时被凛冽的寒风吹得七荤八素,悻悻的回到洞里,捂着身体,贴近火堆。
“试过了,闯不出去。”陆知年哑着声音,低沉的说道。愁眉苦脸的低丧着脑袋,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孟今安朝他“嗯”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盯着燃烧的火焰。
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抚上手腕的银蛇,指尖带来的凉意刺激着腕上的印记。银蛇蜿蜒,似乎更加鲜活。
空桑锦望向壁岩,怔怔出神。
赫连野寻来的五百老道,逆天行事,颠倒阴阳,若不加以制止,天下浩劫,必将生灵涂炭。
背水一战,陷亡地而后存。
空桑锦目光如炬,当即下了决心,和系统做了交易。
子时过后,摇曳的火光中隐隐显现出一抹精妙绝伦的倩影,和月色交织,雪色融合。
走进来看,是一个妙龄仙子,一袭月色长袍,腰间落着一块翠玉点缀。眉目清冷,银丝如瀑,眼中是黯淡的光。
雪女。
空桑锦喃喃道。雪女随雪而居,是神亦非神,独存天地间,逍遥自在。寻常来说,雪女不会轻易现身,孤僻喜静。百年来传说流传甚广,但亲眼见到的,却找不出一人。
除非……
有人请她而来。
空桑锦思忖过后瞬间了然。
是系统了。
“各位大抵也清楚吾的身份。”雪女清冷开口,不带情绪,眼神空洞。
雪女生而目盲,不见四光。她的世界里只有冷幽的黑,寂寥孤清,却独爱这人间绝色的白。
“吾不多费口舌,既然你们身上有吾所需之物,吾自会助你们达成心愿。”
“届时,吾会取走今日应允之物。”她和冰雪融作一体,有呼啸寒风的烈,有冰天雪地的冷。
几人默不作声,却各存心思。
陆知年茫茫然的点头,道:“你如何有通天的本事?天寒地冻,大雪封路,难不成你是九天之上的仙子?”
“还有你所言是何意?我们答应你什么了?”
“无稽之谈!”
“莫名其妙!”
“呜……”雪女不快的皱眉,觉得耳边聒噪,施了咒,行了闭言之术。
总算得了清净。
陆知年手指比划,你?我?瞪大了眼,不可思议。
按奈不住的朝孟今安和空桑锦挥舞。
不行!不能答应她!
可他发不出声。
“你如何送我们出去。”孟今安单薄的身子在摇曳的火光下更显消瘦。皮肤病态的苍白。他现在是落魄了,家破人亡。可身上依旧是高傲的盛气凌人,依稀残留着从前少年的身影。
影子落在壁岩上。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不卑不亢的傲骨。
即便面对的是传说中阴晴不定的雪女,他依然从容。抚上手腕的银蛇,镇定自若,胸有成竹。
见孟今安挑了头,空桑锦沉下心,犯不着开罪雪女,寻她不快。往壁岩处靠了靠,顺便将碍事的陆知年拉到一旁。陆知年还在比划,空桑锦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闭眼。
面对孟今安的质疑,雪女轻蔑的嘲讽道:
“吾乃雪之神,小小风雪,能奈我何?”是雪女的骄傲。
再对上孟今安时,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带着风霜的寒,轻轻触碰孟今安眼前的那片空气。然后落下,浮现出满意的神情。
孟今安有所触动,抚上眼眶,沾染了一身风雪。
“送我们去郾城。”孟今安说。
“这有何难。”雪女回答,不屑一顾。
“寅时前我们要见到齐国镇远亲王。”这里距郾城千里之远,眼下刚过丑时,即便没有大雪阻挠,一个时辰也强人所难。
雪女毫不在乎,似乎是被人低看,面上不悦,沉声的答了句“嗯”。贴近孟今安,抬起他的左手,抚摸腕上的印记,嘴唇微扬。轻轻在银蛇上点了点。
银蛇顿时发出夺目的冷光,几经蜿蜒盘旋后,落回手腕。
陆知年焦急的在一旁指指点点,又是上下检查,见孟今安没有异常后才松了口气,但依旧不放心的守在一旁。他万不能掉以轻心。
“此印记为诺,一月后,吾来取。”
“这一月里,护好吾的东西。”说罢,雪女在空中结了一个漂亮的印,瞬时,三人眼前移形换影,不消片刻,定神之际,已经到了郾城城门。
“这里,是郾城?”陆知年发出一阵疑惑,转而一阵惊呼!
“我能说话了!”再寻雪女时,已经没了踪迹。
此时夜半,城门紧闭。稍有不慎,被当做敌军或是乱臣贼子,得不偿失。可要捱到天明,光是这冰雪也能将他们冻上三分。
在她还在思忖之际,陆知年率先的敲响了城门。
空桑锦和孟今安心头一惊!
如临大敌,当头一棒!
“你做什么!”空桑锦惊慌的立即制止还在敲城门的陆知年。可还是晚了一步。守城的士兵凶神恶煞,加上是清寒半夜,顿时没了好脾气,横眉怒目的吼道:
“什么人?”
陆知年让空桑锦安心,随后回道:
“我与镇远亲王乃旧识,此次千里迢迢赶来,是有要事相告。夜里扰了兵爷还请见谅。劳烦通报一声。”
“哦对了,劳烦兵爷将此物交与镇远亲王,见了此物,王爷自有定夺。”陆知年从怀里掏出一个碎了的半块玉镯。
守城的士兵见来人气质不俗,客客气气,开口还是王爷的旧识,心中顿时起了警觉,但也不敢怠慢。只拿了信物,让人等着。
等士兵走后,空桑锦才问道:“你何时与齐连澈成了旧识,还有这半块……玉镯?”自陆知年出现后,很多事都在悄然的变化。不经意间,时刻提醒她,事态不同。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其实我与镇远亲王并不相识,也没见过。只不过。确是旧识。”陆知年故弄玄虚,故意吊起两人的胃口,却不明说。
“哦。”空桑锦冷冷的回答。不上他的当,不接他的茬。这下轮到陆知年着急,等着空桑锦的下文,却被泼了凉水。比这寒风还凉。
“你怎么不接着问?”陆知年说。
“你想说自然会说。不说定是有自己的考量。我不爱强人所难,打听人的私事。”空桑锦回答道。
陆知年委屈的看向孟今安。孟今安瞥了他一眼,回答:“我也是。”
“你们!”
“行了我说!”陆知年很少能藏住事,见两人态度缓和,也不计较,继续讲述着他和齐连澈是怎么一回事。絮絮叨叨的打开话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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