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并没有空桑锦想得破败荒凉,甚至和她的锦春阁相差不大。
阮玉收拾行囊跟来了冷宫。她不知道自家小姐犯了什么错,也不知未来会发生什么,但她毅然决定跟随。即便是杀头的死罪。
她心情怅然,忐忑不安,来到冷宫时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可眼前的金碧辉煌,琉璃灯瓦是怎么回事?
大殿内,王上和自家小姐其乐融融又是怎么回事?
简直……匪夷所思。
阮玉自觉回避。
“这就是你的计划?”空桑锦不屑,这是什么破计划,真会有人这么蠢?她疑惑的来回扫视赫连野,也不知道是谁出的馊主意?
“你懂什么,这叫引蛇出洞。妇人之仁。”赫连野冷哼。
“我看你是头脑简单,四肢……”少女上下打量一番,继续道:“也简单。”
“玳萱蠢也就罢了,你真以为她身后的人也蠢得无可救药?能自投罗网?”
今日天气放晴,阳光明媚,冷宫清净,阳光撒在空桑锦身上,暖洋洋的,一扫先前阴霾。空桑锦享受这样安和的生活。如果没有赫连野,和一堆破事儿的话。
“她身上有神迹,虽然刻意隐去,但神的气息是盖不住的,而且,实力不可小觑。你一个病秧子能斗得过神?”虽然她心里不这么想,但话到嘴边,忍不住杀杀他的锐气。
神又如何,我命由我。
“那又如何?神挡杀神。既然算计到孤头上,自然叫他,自取灭亡。”
不认命这一点上,他们几乎一致。他们要掌控自己命运,不屈于上天宿命。
“所以,你就定了这破计划?”空桑锦将磕掉的瓜子壳扔到赫连野身上,银色华袍上留下污渍。
“来对抗神?”
“还要带上我的命!”
“赫连野,你能不能靠谱点儿!对方是神,可能不止一个。你以为是你朝廷上那群顽固?小打小闹就制服了,大不了用你的权势欺压。”
“对方一个神,你压得住吗?”她忧心忡忡,而赫连野却一副风轻云淡,让她很不爽,忍不住一掌落到他的额上,试图拍醒他这颗榆木脑袋。
“空桑锦!”赫连野暴躁,甩开她的手。
“女子的姿态你是半点不会。”
“无事可以多看看女戒!请来的教习嬷嬷你也不去学,成天不守规矩,不将孤放在眼里,成何体统!”
他掸落碎屑,揉着额头,阴沉沉的说。
“你记住,你现在是在冷宫,不是在锦春阁。无事少来烦孤。不要一点小事就让孤过来。”他看她生龙活虎,哪里像身体不适的样子。一掌下去,震得他头晕眼花。力壮如牛,赤手空拳能打死一只老虎。
“少落人口舌。”
“孤政事繁忙,如今向北进举鞑然族,哪有多少时间管你那点破事儿。”
“我不骗你来会知道你这个蠢计划?我的命都压在里面了,你多跑几趟怎么了?”空桑锦不满道。
“而且,是你下旨请我来冷宫的!”空桑锦加重“请”字。
罪魁祸首不是你么?
赫连野被说得哑口无言。他确实被玳萱烦得出此下策。一来是保护空桑锦,二来也便于他计划实施。
他眼中盘算什么,宫人来报,西苑那位贵夫人又出了事。
空桑锦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快去看看吧,估计是毒发了,非你不可哟。”空桑锦脸上没一个好表情。
赫连野拂袖而去。
“对了,你那计划,完善完善。我可不想跟着你去死。”空桑锦故意拉住赫连野受伤的手腕,说道。
腕上的伤口又被她搞得开裂,雪白的纱布上沁出血迹。
“还有,当心玳萱。”她小声提醒他。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玳萱从来不是省油的灯。她能和神搭上线,说明并不简单。还好空桑锦从没有小瞧她。
救她而引出今日祸患?空桑锦漠然,她不是圣母,玳萱身上的东西,可远比她本身来得有价值得多。
以前是任务使然,而现在。她眸光微动,眼中闪过一丝笑。自然是……取物,然后斩草除根咯。
赫连野冷冷的“嗯”了一声,头也不回的直奔西苑。空桑锦背后骂骂咧咧的磕起瓜子。
果然不出空桑锦所想,玳萱气息微弱的躺在榻上,脸色苍白,奄奄一息,身上有浓郁的药草味。虽然此前已经用过此招,效果不佳,但她铤而走险,请来了赫连野。
然今时不同往日,赫连野演也得演下去。假模假样的关怀备至,实际上只是没有大发雷霆,语气依旧生冷僵硬。然而在玳萱眼里,却是圣恩浩荡,恩宠无限。顿时声泪俱下,哭得梨花带雨,一张惨白的小脸上零零碎碎的挂满泪珠。
我见犹怜哪。
赫连野却是如临大敌,眉头紧锁,被玳萱聒噪的哭声吵得心烦,但还是柔声问道:“医师可来看过?”
玳萱哭诉的点点头,柔柔弱弱的道:“妾是不是给王上带来麻烦了?”她自责内疚,泪水沾湿罗帕。
赫连野心里烦躁,知道还做!
“你怎么中的毒?怎么连医师也看不出,解不了?”赫连野问。
玳萱心中一惊,亏得她早有准备,哭哭啼啼的将说辞抬上:“王上可还记得曾在澧王宫那次。”
赫连野凝思,哪次?他不记得。
玳萱继续道:“进攻齐国前的宴会上,王上遇袭,妾为王上挡了一剑,那剑上淬有剧毒,无药可解,如今已经贯穿肺腑。”
哦,那次。赫连野依稀记得。他目光凛冽的落向玳萱,抿唇不语,脸色不太好看。
心中嗤笑。
那不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么?萧无恙本要一剑刺死,被被眼前这个女人搅和,让刺客趁乱逃走。
他不和她计较,她还敢提?
玳萱小心翼翼的试探,见赫连野并未发怒,于是趁机添油加醋,说:“那日去了锦姐姐宫中,不知吃了什么,回来后病情加重。医师说……”她凝噎着嗓子,几乎快要碎了。
“妾,时日无多。”她恸哭,伤心欲绝。
“嗯,孤知道了。”
玳萱猜不透。
“王上,妾之命本就是锦姐姐救下,锦姐姐一时糊涂,还要王上不要怪罪。”她抹着泪,体贴入微。
赫连野佯装大怒:“蛇蝎心肠,孤是不容的。你安心养病,即便是用她心头血做引,孤也会治好你。”他故意说道。
听闻此言,玳萱心头一颤,惹人怜惜的泪盈盈的望着赫连野,虚弱得支起身体,百般谢恩。随后吞吞吐吐的扭捏道:“医师说,唯有一种法子或许可治妾的绝症。”她轻轻抬眼观察赫连野的神情变化。
赫连野冷声问:“什么办法?”
“要取阴年阴时阴气重的女子心头血做引,连服数月,毒素可清,后面调养,不出三年便可痊愈。”
“而锦姐姐,恰好是。”她柔声开口,随即止住,说:“妾不会因为治自己病而用锦姐姐的心头血的。”她慌乱的摆手,情绪激动,脸色更加惨白。
心头血做引,连服数月。赫连野扫视着眼前漂亮倾城的女子。
“好。”他应下。
“一点心头血,死不了。”
这样爽快的答应,反倒让玳萱迟疑。但很快打消疑惑。如今她有媚骨,天下男人臣服于她不是很正常吗。赫连野算什么,只要她想,她可以要全天下男人为她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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