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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殊途同归(五)

小说:

刃上吻

作者:

猫水仙

分类:

穿越架空

萧正则双手环抱住容鹿鸣,唇角于她肩窝轻扬,而后,落下一吻,在她心口。

这是他自小到大得自她的,唯一承诺。

然后枕着她手臂,让自己陷进锦衾,嘴角弯着个月牙。

好像回到了他小时候,容鹿鸣想,若不去看案桌上的那支烛。

烛火的光晕里,皆是奏折,打开的、合上的、倒扣的。他本打算在这里彻夜批阅的,容鹿鸣想。

“阿则,那些奏折……”

“明日再说,鸣鸣且安眠。”那结实有力的手臂抱着她,虽隔着一点距离,却让她无法挣脱。

不得不承认,她对身畔之人仍怀戒心,“事君数,斯辱矣”,这是容家之人刻进骨血的规训。但亦是眷念,那种信任近乎本能。

或许,有些时候不得不与他对抗。可若选一人与她抵背而战,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她愿交付性命与他,他也是。

脑子里想的是君君臣臣,却也因他守在身畔而噩梦散去,心下安然。

可到底是君臣,是师徒。

感到他温热的呼吸萦绕颈侧,那个节奏,容鹿鸣直想笑,这跟当年她罚他抄写《庄子·则阳》,他没抄完,趴书案上装睡有什么区别?

她那时常是二话不说,把他鼻子一捏。后来,他学坏了,把鼻子埋在手肘之间。她也简单粗暴,鼻子不给捏?行,她直接拎脖子。

现在呢?

帷帐之外,美盼已熄了烛火。月色淙淙,沁入帷帐里来。月下看美人,仿觉盈盈光华之中,起了清澈的琴音。

“他可真好看。”容鹿鸣默默睇着枕边人。贵宦公子,她见得太多,但像萧正则这般好看的,却只此一人。

都说,过于俊美的人,难有真心。也不知哪个造化大的,可握住他这颗真心?

容鹿鸣欲捏住他的鼻子,他不必装睡,还有些事要说。

手指将将触到他皮肤,就被他堪堪握住。

“再动就亲你了。”

容鹿鸣面色微红,轻咳一声,“说会儿话。”

“好。”

他柔长的睫毛贴在她颈侧,惬意地扇动着。

纤长有力的手指扣在她腰侧,兀自温热。

容鹿鸣看着承尘上垂下的一枚夜明珠,鸡蛋大小,为皇室珍藏。萧正则特意叫人从库房提了出来,给她悬在床上。荧光清幽如月,愿照她安寝。

虽说波折不断,这段时日过得不算仓促,比之她先前返京时的光景,更要安稳、繁华数倍。可她不太习惯,这里过于安逸、裕如了。

之前有回返京,哥哥也回来了,他们在京中呆了挺久。有一日,她边吃着松仁乳酥边翻着《墨经》,白管家还送来了新春的峨眉雪芽。

哥哥在临《玄秘塔碑》。她端了盏茶递过去。待站到哥哥身旁,却忘了自己是干什么去的,只是入迷地看着哥哥笔下如圭如璋、清峻孤傲的柳体。

“怎么了?”容雅歌问,连忙端过她手里的茶盏,怕烫到她。

又看了会儿字,容鹿鸣才抬起头,说了句不相干的话:“哥哥,在京里呆久了,我有时觉得日子望不到头,有时又觉得,一眼就望到了头。”

容雅歌摸摸她的头,笑了,“你这两句话,不是一个意思么?”

容鹿鸣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久居深宫?不,她不想如此。借着自己的离开,容家谢幕隐没,当有新的士族崛起,劈开那些盘根错节的枷锁,带来新的力量。

国之北境,哥哥容雅歌会带来一场浩大的胜利,稳固新帝的统治。新帝会自此为契机,阔斧改革。

要不了多久了,西戎之变,对萧正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容鹿鸣想,这凤仪宫里总共那么几位暗卫,宇文靖来信之事,他应当早已知晓。但是不说也不问。

“他在等我自己说。”容鹿鸣想。其实不说也无妨,她有许多种方式可以瞒过他。但这次不必,她要借他之手离开这里。

“宇文靖写了封信给我。”

横在腰间的手臂蓦地收紧,声音倒还是懒懒的,说了句:“嗯。”

“写了什么,想你也知道的。”

没有反驳,他抱她愈紧。

她自枕下抽出那张字条,递给他看。

西戎密语,她早年教过他的。这凤仪宫内的暗卫虽看不懂,却照着原样画给萧正则看过。

“你竟把他的手书放在枕下?”

扣在腰间的手臂束得她生疼。她把侧脸贴在他额上,温顺地说:“阿则,听我讲。”

萧正则平静下来。

“阿靖……”

“宇文靖!”

“好,宇文靖。路途遥远,他何必送这么一张报平安的短笺给我?”

短笺上的西戎密语,译成中原话是:“一切安好,勿时时挂念。”透着说不出的亲昵。

“你都是我的皇后了,宇文靖还敢写这样的信给你!看我们晋国将士……”

“阿则。”容鹿鸣推开他些。

“你说。”他敛了怒气,又靠了过来。

“阿靖……”

“宇文靖!”

容鹿鸣叹气,“我与宇文靖君子之交,他最是个利落的人,倘若诸事如常,他断不会这般狎昵。”

“诸事如常?”萧正则枕在容鹿鸣颈窝,思量着什么。

“暂且一等,西戎必有大事发生。”

萧正则不再说话。容鹿鸣却感到有清晰的杀意涌过。心中无奈,身畔这人也算与宇文靖相识。

宇文靖对他,不过视作她的一个有些烦人的徒弟。他对宇文靖,却有些恨不能杀之而后快的意味,也不知是怎么了。

“宇文靖不能杀。”

“嗯。”

“于国而言,若他即位,最有利于我晋国。于私而言,他是挚友……”

萧正则捂住了她的嘴。

“鸣鸣,别再说些没深浅的话,不然,我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控制不住,对你做些什么。”

他贴着她耳侧说,咬了一下那里的雪色肌肤。然后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她上唇。

容鹿鸣不敢说话了。他身形高峻,网一样笼在她身上,坚实的胸膛隐忍着力量。确实如他所言,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她即便反抗,结局大概也显而易见。他是她教出来的,熟知她所有招数。

他浅浅吻了她眉心一下,重又枕回她手臂,也不再说话。

她想侧身而眠,他不许,手臂牢牢扣在她腰间。她苦笑,一手搭上他手臂,轻轻拍。

“你抱得太紧了,我又不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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