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卧室时汤乐还没有回来,躺在被窝里的许云溪接连打了两个哈欠,困顿袭来,她慢慢闭上了眼。
与此同时,幽暗的书房内。
电话那头是汤振海生气的声音。
“你把汤绍钧打了?”
汤乐坐在老板椅,把穿着皮鞋的脚搭在办公桌上,双腿交叠,唇角压低,骨节分明的手指优哉游哉地把玩着打火机。
“我什么时候打了他?有证据吗?”
汤振海:“汤绍钧的腿骨折了,说是你打的。”
“他说是就是?谁能证明?”汤乐不屑一顾,按压着打火机的火轮,红蓝色的火焰在寂静的黑暗中熊熊燃烧。
汤振海沉默两秒:“阿乐,他算是你弟弟。”
“弟弟?”汤乐好笑反问:“那他怎么还找人杀我?子弹擦着我腰打中我的助理,他死了,我也差点死在米兰。”
这事汤振海自知理亏,但是身为父亲,父权的威严不允许他在这次的对话中落下风,他思索半响找到突破口。
“汤绍钧说你在香港藏了个女人,他不过是提了一下你就把他的腿打断了。”
戾气在汤乐的眼中逐渐汇集,冰冷,所有人都在指责他在香港养女人。
呵……
他面无表情地等待汤振海的下一句。
“孟家长辈属意你,别搞出桃花债惹出什么事端,赶紧把那个女人处理掉。”
汤乐冷冷一笑:“爸,我养女人怎么了,你不也有几十个二奶?和我妈结婚之后也没见你收心啊。”
汤振海嗓子一噎,涨紧嗓子冒出一句:“混账东西,我是你爸!”
汤乐半眯着眼,懒懒散散地回应:“很晚了,早点睡吧。”
接着,他无情地挂断电话。
只是打断腿,汤振海就龇牙咧嘴地来找他兴师问罪。
而他差点死在米兰的时候,汤振海却绞尽脑汁保下汤绍钧,将他送去非洲。
汤乐勾了勾嘴角,说不清是不是在自嘲。他把打火机扔在桌面,坚硬外壳与书桌发生碰撞,发出铃铛响声,心中怒意似随着这股声音蹭蹭上涨,握紧的拳头关节发白。
从小到大,在家里那群孩子里面他永远都是最优秀的那个。论学历、经验、能力,那群狗屎私生子没一个比得上他。
但他初入职场时仍然要从低做起。
反观汤绍钧,一毕业就空降经理位置。
他气不过,这才从汤家离开来到香港,成立自己的公司,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境界。
旁边触手可及的书架摆放着一个相框,是汤乐小时候和父母拍的照片。
照片中的他站在中间,父母在两边拥着他,三人对着镜头笑容可掬。
对照如今水流花谢的局面,这张照片是多么的可笑,又讽刺。
汤乐将照片抽了出来,长指滑过照片上的人脸,随即拿出一把剪刀。
一刀又一刀,将照片剪的稀碎。指尖大小的胶片散落地毯,破碎到连粘都粘不上的程度。
时间已到凌晨一点。
汤乐洗完澡出来许云溪已经睡着了,他躺下床搂过她的腰,鼻尖嗅着她身上的体香。
睡意朦胧,许云溪做了一个梦。
许多看不清脸的人在对她说话,说一些尖酸刻薄的话,每一句都直戳她的心。
她高声反驳,数不清的嘲笑声在围绕着她。
她捂紧耳朵从这个地方逃出去,一直跑一直跑,终于看到前方路口传来曙光,她猛地冲过去,迎面走来的竟然是汤乐和别的女人在手牵手。
许云溪猛地的惊醒,双眼睁大,宛如溺水得救的人在拼命喘着粗气,胸脯一鼓一鼓,沉重的闷感压在她的胸口处,压抑到像是要随时炸开。
她低眉一瞧,汤乐的手正覆盖在她的心口上面,即便睡着了手指也不老实,还捏了捏。
许云溪用力闭了闭眼,酸涩感告诉她刚才只是梦。
不知为何,慌乱的怅然若失之意依旧没有消失,似整个人都沉浸在了无边无沿的恐慌中,连双肩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
她拿开汤乐的手从侧边下床,穿上拖鞋,没想到这么小的动作却令她的额头冒出一圈冷汗。
许云溪拿纸巾擦了擦,拖着脚步坐在沙发上。
心跳加速,砰砰在她的耳腔作响。
梦境很真实,像是真的有人在她的耳边跟她说了很多话,她的心里很受伤,很难受,憋屈到肚子都发疼。
她甚至不敢闭眼,害怕会再沉沦进入这个可怕的梦。
呆如木鸡的许云溪像是入定了似的,一动不动,无意识的眼泪从她的眼角滑出。
不知过了多久,直至头顶的流星灯突然亮起。
“三更半夜为什么不睡觉?”
熟悉的男声将许云溪吓了一跳,她脊背一动,像是要从沙发上弹起来一样。
汤乐皱眉看她。
眼眶红红,鼻尖也红红,小脸委委屈屈。
“怎么回事?还哭?没委屈完?”
许云溪下意识往自己的脸上抹去,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流眼泪了。
她微微开口,嗓音沙哑:“我、我刚刚做噩梦了。”
汤乐微不可见的叹息,捏着她的小脸蛋:“既然是梦,有什么好哭?”
许云溪摇了摇头,一头扎进汤乐的怀抱,紧紧抱住他,瓮声瓮气说:“我梦到你劈腿了。”
汤乐:“……”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汤乐拍了拍许云溪的后脑。
“你平时都在想些什么?”
真真实实的抱着汤乐,感受到他的体温,许云溪迷乱的状态才慢慢恢复过来。
刚才一切都是假的。
梦而已,不能当真。
汤乐抱着她来到床边,推着她躺下,捏着她的下巴面对自己,轻吻她的眼睛,声音惺忪有磁性:“快睡觉,哭了一晚上,明天眼睛还要不要?”
“嗯。”许云溪应了一声,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紧紧依偎着他,重新闭上了眼。
汤乐拥着她的肩膀,低语呢喃,说话时的温热气息略过许云溪的眉眼:“睡吧,有我在身边,别怕。”
下夜无梦。
翌日。
吃过早餐,许云溪坐上汤乐的车一起出发去公司,途中对汤乐说:“公司安排我去参加峰会,要出海,今晚不回家了。”
汤乐半响没说话,许云溪刚想侧过头问怎么了,刹那间,汤乐的俊脸近在咫尺,他盯着她的瞳仁,波澜流转的眼光似海深沉。
汤乐右边双眼皮,左边单眼皮,近距离看时,这种不对称的感觉非常强烈,会情不自禁地被他这种奇妙之处所吸引,渐渐沦陷在他的缱绻眼底。
许云溪半眯着眼,微微仰头吻了上去。
干燥清凉的双唇刚刚相触,就被汤乐按着后脑把吻加深,他喘息着说:“你还没走,我就已经开始想你了。”
许云溪轻轻推了一下他,两人鼻尖对鼻尖,许云溪媚眼如丝,浅嘬在汤乐的唇角,“我真的要走了,峰会结束我就回家。”
“嗯。”汤乐轻叹了口气,把许云溪的衣领整理好,下车时还拍了拍她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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