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微盯着她看了很久,久到何煦以为他又要反对。
但最终,他只是握紧了何煦的手:“姐姐,你变了。”
“人总是要变的。”何煦低声说,“特别是在这种世道里。”
“我不是说这个。”谢知微摇头,“我是说,你开始像我了。”
何煦一愣。
“像你?”
“嗯。”谢知微盯着她的眼睛,“那种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愿意做的疯感。”
何煦心脏一缩。
她想起原著中对谢知微的描述:偏执、疯狂、不计代价。
而现在,谢知微说她像他。
这算是近墨者黑吗?
“我不会变成那样。”她下意识反驳。
这个样子会迎来不好结局。
“没关系。”谢知微忽然笑了,“如果姐姐真的要疯,我陪你一起疯。”
他的手指划过何煦掌心的冰晶雪花:“你在地下策反,我在地上接应。
等时机成熟,我们就掀了黎明基地的屋顶,把那些实验室砸个稀巴烂。”
南乐游看着这对姐弟,忽然觉得背脊发凉。
他原以为何煦是冷静理智的那一个,谢知微是偏执疯狂的那一个。
但现在看来,他们骨子里是同一种人。
“算我一个。”南乐游说,声音里带着豁出去的决绝,“凌霖还在里面,还有其他我不知道名字的人。如果真能掀翻那个鬼地方,我这条命赔进去也值了。”
如果他们是疯子,也是愿意颠覆宁映辰统治的疯子。
他南乐游,愿意奉陪。
——
黎明基地的地下实验室里,恒温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宁映辰站在单向玻璃前,暗金色的瞳孔倒映着隔壁房间里的人影。
那是个穿着白色病号服的女孩,约莫十七八岁,手腕上插着输液管。
她正对着空气发呆,指尖无意识地勾勒着水流的形状,细细观察,断裂的水流构成了一朵荷花。
当然宁映辰没有心思欣赏这些,他知道这是他活得最久的实验体。
样本A-7,凌霖。
她的异能核提取进度已经达到百分之四十二,生命力指标正在缓慢而稳定地下滑。
按照这个速度,她确实活不过一年。
宁映辰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就像在看一个即将报废的实验器材。
他转身,对身后穿白大褂的研究员说:“记录她的意识清醒时间变化,这是异能被剥离后的重要数据。”
“是,指挥官。”
宁映辰走出观察室,沿着金属走廊向主控室走去。他的步伐沉稳,但脑海里却一直萦绕着那双眼睛——
何煦的眼睛。
那个十五岁的少女,浑身烧伤却依然敢把刀抵在自己胸口,用最愚蠢也最有效的方式威胁他。
共生契约已经在两人之间建立,他能模糊感知到她的状态:虚弱,但意识清醒。
同时他还感觉到她隐隐传来的坚决。
何煦下定一个莫大的决定。
“有意思。”宁映辰低语,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他推开主控室的门,明九枝已经在里面等候。
“指挥官,工业园区的最新情况。”明九枝递上平板,上面是无人机拍摄的照片,“他们的围墙修复工作集中在正面,侧后方防御薄弱。但我们的热成像显示,内部人员活动频繁,数量大约三十人。”
“诱饵。”宁映辰扫了一眼照片,语气肯定,“他们在分兵。一部分人留守,一部分人转移。”
明九枝皱眉:“需要拦截吗?”
“暂时不必。”宁映辰在控制台前坐下,调出整个城市的地图,“何煦会主动来找我。在这之前,我要看看她能做到什么地步。”
他手指在屏幕上划过,停在城西工业园区的位置。
“那个冰系男孩呢?”
“谢知微一直在园区内活动,能量波动稳定。他的控制力比我们预估的更强,短短几天就修复了围墙的冰棘防御层。”
宁映辰眼中闪过一抹兴味:“变异自然系,确实罕见。但更让我好奇的是何煦,这个普通的契约系异能者,怎么可能觉醒共生契约这种S级衍生能力?”
这一世发生了什么?让她居然衍生了这么强大的力量,还是说,她始终就有这个力量,只不过从未想过跟他讲。
想到这里,宁映辰忍不住啧了一声。
他转头看向明九枝:“查清楚她的背景。末世前的一切信息,我要全部知道。”
“已经在查,但信息很少。她像是凭空出现在城南超市仓库的,之前的记录一片空白。”
“空白?”宁映辰眯起眼睛,“那就更有意思了。”
“加大监视力度,但不要打草惊蛇。”他下令,“我要看看,她会做出些什么?”
何煦,他前世最年轻的行动组组长。
这一世,他们站在了对立面。
——
工业园区内,转移前的最后一个夜晚。
何煦站在修复了一半的围墙上,夜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走路时伤口还会隐隐作痛,但她坚持要自己走上来看看。
谢知微跟在她身后,依旧沉默。
“明天一早出发。”何煦轻声说,“南乐游和我先走,刘姨带转移组午夜动身,李叔你们的留守组天亮后开始制造动静。”
“姐姐……”谢知微的声音在夜风里有些模糊,“你一定要小心。”
何煦转身,看着月光下她苍白的脸。
“我会的。”她伸手,想摸他的头,但谢知微忽然上前一步,抱住了她。
很轻的拥抱,小心避开了她身上的伤。
“我等你回来。”他说,声音闷在她肩头,“如果你不回来,我就去找你。我说到做到。”
何煦感到眼眶发热,“你说了很多遍了。”
谢知微:“……多少遍也不为过。”
“姐姐。”谢知微突然开口,“我们认识多久了……”
何煦细细数来,从第一天来到末世,也正好是与谢知微相遇的那天,至今为止——
“一个半月了。”何煦答。
谢知微:“好短。”
他盯着何煦的马尾,因为拥抱变得有些松散,乌黑的头发垂落在他的笔尖,有点痒痒的。
“姐姐,我可以为你梳头吗?”
何煦虽然不懂,“当然可以,可是我们这里没有梳子。”
“不用,我可以凝结出来,在我手里的斌哥,它不会化掉。”
“那就麻烦你了。”
“嗯……”
谢知微用异能凝结出一把冰梳,解开何煦的发绳,一下一下,缓慢地梳着。
这时候,远处传来脚步声,南乐游爬上围墙,手里拿着一个小布包。
他看见两人的互动,愣了一下。想开口说什么,被谢知微眼神制止。
什么啊?这不是夫妻间才会做的事情吗?姐弟也可以吗?
“是南乐游吗?来找我做什么?”何煦听见声音,却迟迟没有听见说话。
她的头发还在谢知微手里,头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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