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
晏随双目赤红,额上垂下几缕凌乱的发,狼狈至极。
被重重推了一把的宿泱捂着剧痛的肩膀,嗤笑出声。
她望着自己肩膀上不断渗出的血迹,喘着气说:“你爹捅我一刀,现在我给你一刀,咱们扯平了。”
晏随没回答,只是看着她,眉头紧蹙。
那是一个防备心很强的姿势。
宿泱轻笑出声,示意他拿下耳边那朵绢花:“送你的礼物,我猜你肯定会喜欢。”
“从你爹的外袍上撕下来的,我觉得他其他衣服也会是这个样子。”
纤白的手指抚过血迹斑驳的布料,晏随脸色难看的抬手,红润指尖上一点金黄铜屑尤为明显。
宿泱站在不远处等他,挑眉示意:“长公子,愿意邀请我去你家看看吗?”
“不愿意。”
“咱们不是已经达成合作了吗?我以为你也想找到银锭掺假的线索,会愿意帮我的。”
她望着晏随眼睛,想从里面得到答案,却一无所获。
宿泱很疑惑:“你今天好奇怪。”
晏随剧烈的喘了几口气,脸色更加苍白:“你想去就去吧。”
一炷香后,二人站在了将军府门口。
“小将军,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今日您不应该在营中操练吗?”
门口的老管家点头哈腰的上前,却丝毫没有开门让路的想法。
余光里,晏随脸色很难看,老管家直视着他眼睛,一步未退。
宿泱从两人身旁走过,一脚踹开了将军府大门。
老管家指着她,手抖的像筛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宿泱笑眯眯地弯腰致意:“伯伯,冒昧叨扰,还请见谅,小将军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体谅您年长,这门我们就自己开了,不知您可知道老将军平常喜欢在何处久待?方便的话,可否带路?”
老管家脸气的通红,脸上却还带着笑:“小姐言重了。”
觑着他的反应,宿泱也友好的笑起来,脖颈处却突然传来一阵拉扯感。
她护着自己领子朝上看,只看到了晏随冷硬的下颌线。
她跟着男人脚步踉踉跄跄往外走,余光瞥到他勾起的唇角:“你看起来挺开心?”
晏随染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晏家不欢迎我,自然也不会欢迎和我同行的你,没想到你自己翻身做主人直接把门踹开了,老管家一辈子眼高于顶,今天差点被你气的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归西。”
宿泱拍拍晏随右手,想让他放自己下来:“他又没说不让我进,没说不就是可以进吗?”
“也是。”
晏随停住脚步,指着前方幽静的书房:“这就是我父亲最喜欢待的地方,平常除了他没人敢进。”
宿泱问:“里面有书童吗?”
她把和系统兑换的热成像仪藏在袖子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系统显示屏上来回走动的橘红色人影。
“书童,你什么意思?”
宿泱眼珠一转,把食指立在唇上:“嘘,有动静。”
晏随将信将疑的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只是侧耳细听。
下一瞬,他脸色骤变。
宿泱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暗暗松了口气。
心知自己这次总算是赌对了,习武之人五感敏锐果然名不虚传。
自己不是练家子,便只能靠些现代高科技了。
可还不等她询问,站在自己身前的男人便大步流星上前,一脚踹翻了书桌,也一脚踹裂了其后的墙面。
足有成年男子半人长的裂缝横贯其上,裂缝内是一双双惊慌失措的眼睛。
始作俑者晏随却连眼睛也没眨一下,抬手又是一拳。
墙面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墙那头的人们发出恐惧的叫喊,宿泱望着晏随不住渗血的拳风,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她在脑海里对系统说:“工具栏是不是已经对我开放了,我想兑换一把斧子。”
系统没说话,只是在显示屏上呈现出了一排的斧头,各式各样,有些甚至带有明显的现代风印花。
宿泱来不及细选,只是火急火燎跑出书房,又火急火燎跑回来,手里拿着一把平平无奇的黑斧头。
望见正要砸第二拳的晏随,她来不及调整姿势,只能扯开了嗓子喊:“斧头无眼,各位当心了!”
现代精钢所锻的斧头瞬间就将那裂缝彻底劈烂,还顺带扩大了破坏范围,留出可供两人通行的巨大空洞。
晏随一言不发,沉着脸大步迈入,墙壁背后的巨大空间里,藏着可容纳数十人的密室。
冶炼,雕刻,磨镜,各司其职,又配合默契。
利斧将墙面劈烂时,最后一道工序的工人正给铜镜按上雕刻好的镜背,尚未遮盖完全的银子白花花的露在外面。
“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晏随一字一句地问,面部肌肉紧绷,佩剑却好端端的呆在他身上。
宿泱瞥见他右手指缝处薄如蝉翼的刀片,脸色也沉了下来。
剑素有君子之名,将军府的大公子佩剑从不离身,剑法更是出神入化,可晏随并不擅长使剑,或者说,相比于如臂使指的刀法和暗器,晏随并不擅长用剑。
只有在杀意冲破理智时,那些美丽的,蝴蝶一样的刀片才会出现在他指尖。
足够锋利,足够迅速,千里之外取人性命,又无声无息。
这是必杀的保证。
上一次和它们见面,还是县令和宿迁这两个伥鬼一心求死时。
庆幸的是,那天的晏随尚存一丝理智。
可这次呢?
宿泱觑着他通红的眼眶,一箱加了热水关好盖子的干冰在系统空间里蓄势待发。
若是局势失控,她也能做好万全的准备。
“晏小将军真是长久不回家了啊,瞧瞧,这都糊涂了。”
薄薄的刀片在指尖轻颤,下一瞬便可飞掠而出直取人首级,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拦截了动向。
老管家拄着拐杖走过来,速度却并不慢。
“这是咱的军饷啊。”
他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促狭与愚弄的笑:“小将军也知道,异族狡猾,咱总得想点办法暗度陈仓不是?”
老管家颤颤巍巍的转身,露出身后沉默的军队。
漆黑,肃穆,无声无息。
那是边军最精锐的先锋部队,玄甲军,也是晏随曾日夜奋战的手足兄弟。
余光里,晏随怒极反笑,宿泱攥紧了拳头。
就算再迟钝,也无法忽视这明晃晃的恶意。
赤裸,嘲讽,愚弄。
一言一行都带着嘲笑。
“哒,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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