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滚开!”
璇霄台管事带人拦在横冲直撞的女人面前,好声好气地劝道:“方二小姐,我们公子已经歇下了,您有什么事也得等天亮以后再说啊。”
方鸢见自己带来的那些家丁不敌璇霄台的护卫,被挡住去路寸步难行,她怒道:“等明日天亮?我姐在你们璇霄台里消失了!至今都没有回家!万一她出点什么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听到这话,管事心中有了点波浪,但他不露声色,只是眸光更加锐利,“方大小姐不见了?那也许是她有什么旁的事耽搁了,二小姐与其在这里闹,还不如带人出去找找。”
方鸢甩手指向外面,提高声调,“外头又黑又冷,雪大得都能把人给埋了,三岁小儿都知道要往家跑,我姐怎么可能会在外面!”
管事赔着虚情假意的笑,继续打马虎眼,“万一大小姐去了旁的地方躲雪……”
“你少在这里跟我胡扯些没用的!”方鸢打断他的话,“竞拍会结束后我就找不到我姐了,她就是在你们璇霄台不见的,”
管事道:“哪敢问二小姐,当时您有没有命人在璇霄台找过。”
方鸢顿时语塞。
看见她眼神闪躲的样子,管事心中有了定论,他朝外围的一个小厮招手,那小厮走到他身旁,听他问道:“方二小姐说方大小姐在璇霄台失踪了,你们没有帮着找过人?”
小厮满脸都是惹上事的惶恐不安,他看了一眼方鸢,连忙道:“找过了呀管事,快到酉时末的时候方二小姐就说找不到方大小姐了,我领着两个人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方大小姐真的不在咱们璇霄台。”
管事笑眯眯地看着方鸢,“二小姐,您不都已经在璇霄台找过了么,想必当时下人说大小姐不在璇霄台的答复也得到了您的信任,否则您不会轻易地从这里离开,您在家中没等到大小姐又返回璇霄台来找我们要人,这,不大合适了吧。”
方鸢茫然地左右环顾,神情依旧急切,“我姐在晟州没有相识的人,她压根就没别的地方可以去,只来了你们璇霄台,人就失踪了……”
管事道:“没有证据,二小姐还是慎言。”
方鸢陡然尖声道:“是乔云州!是他把我姐藏起来了对不对?!”
管事面色不虞,“这更是无稽之谈,二小姐该知我家公子并不喜见到大小姐,只要她离公子远远的,二人便可相安无事,公子为何会藏她?”
方鸢魂不守舍,“那还会是谁,她到底去哪儿了……”
管事语气颇为无奈,“今夜这雪怕是都不会停了,二小姐不如安心等上一夜,等明日雪停了再找,多少也方便些,说不定大小姐正是被雪困住了,雪停了自然也就现身了。”
方鸢环顾璇霄台,入夜后这里便是华灯璀璨的享乐之地,宾客如云不输白日,的确不像是姐姐能藏身的地方。
她转过身,“走——”
府上的家丁跟在后面,丫鬟扶住她,轻声细语道:“小姐,咱们就听他们的,不找大小姐了吗?”
方鸢道:“白日我把姐姐拘在雅间里,没人能光明正大地把她掳走,定是她自己偷偷溜出去的。”
丫鬟松了口气,“您觉得大小姐是去做了什么事,所以应当不会遇到危险?”
璇霄台的小厮戴着斗笠扫雪,在门前扫出了一条还算能走的路来。
方鸢听着大帚“哗哗”的扫雪声,莫名觉出些胆寒,她打了个哆嗦,握紧掌中的手炉。
“但愿吧。”
方鸢一走,管事思来想去,始终不得踏实,还是将此事报给了乔云州。
小树花刺杀万俟镜回来后,乔云州成功得到了万俟镜命悬一线的消息,他取出一壶佳酿,在顶楼高台上,对着鹅毛大雪独酌。
乔云州长指把玩着蝴蝶杯,斜倚在贵妃榻上,眺望漫天的雪。
夜幕下是混沌无边的白,唯他一袭红衣倾泻,袍角垂地。
鲜艳耀眼,惊心动魄。
管事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后,“公子。”
雪光映亮乔云州的脸,他长发未束,泼洒在狐裘与红缎上。
乔云州喉结轻滚,饮尽杯中甘洌的酒,垂眸看着杯中隐匿的蝴蝶,“何事,淮南王府的人报丧了?”
“还没有,但是公子,”管事顿了下,“方大小姐失踪了。”
乔云州放下酒杯,眼角闪过冷色的光,“怎么回事?”
管事一五一十地回答:“小人也是方二小姐将才上门来要人后才知道的,具体内情还不知。”
乔云州眼眸微动,缄默不语,许久后他道:“此事蹊跷,你怎么看?”
管事沉吟道:“方国公身子不大好了,入秋以来接连生了几场重病,连此次陛下的北地之行都不能随行,下一代中也尚未出来能独当一面之人,青黄不接,方家夕阳西下已成必然,小人猜不到会有谁多此一举地去针对方大小姐。”
他自己也不大确定地又补上了一句,“也许真是意外呢?”
“意外?”乔云州重复这两个字,冷笑了声,“淮南王遇刺,在这个关头方蕴如果消失了,那我就成了干系最大的那一个人,你觉得会是意外吗?”
“可小人算过方大小姐消失的时间,几乎与小树花前去刺杀淮南王的时间相差无几,若说有谁想对付您,此人哪怕能掐会算,也不可能算得这么准吧。”
管事忧心忡忡地看着乔云州。
乔云州瞳孔一缩,从榻上起身,“不管有没有可能,稳妥起见,还得再除掉一人。”
管事心头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公子说的是?”
乔云州的眼睛望向楼顶檐外坠落的雪,目光似空似满,“万俟镜身边的那个大管家。”
*
祈明殿内。
几个宫女收拾着床榻。
秦玦还在沐浴,我已经一个人速战速决地洗完,坐在椅子上发呆。
从万俟镜那里回来的路上,秦玦抛出了一个问题,打了我个措手不及。
“璇霄台是乔家的吧,你在入宫前便与乔云州交好,这回去璇霄台有没有见到他?”
他问出这个问题时声音平稳,甚至隐约带了闲聊说笑的意味,脸上也没有任何能透露出意欲何为的痕迹。
当时我猜不出他的意图,只能同样若无其事地回答“没有”。
说多错多,我没有往下解释,他也没往下问。
秦玦一路都表现得太正常了,正常到我觉得不太正常。
我看着桌上的烛台出神,
脑海里接连冒出的念头盖过了周遭的声音。
“想什么呢?”
突然传到耳朵里的声音吓得我哆嗦了一下。
我猛地抬起头,撞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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