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错?
张木疑惑皱眉,除了不知为何关卡奖励没发,追梦人还有犯什么错吗?他怎么一点没察觉?
绞尽脑汁回忆昨天发生的一幕幕,奈何实在想不出来,只得作罢向常真一追问:“他还犯了另一个错?那你说说……具体是指什么?”
常真一坐起身子,目光落在面前的三明治上——里面的鸡蛋全都被他挑了出来,两片面包里夹着的东西,只剩下几片孤零零的培根。
视线在那被自己无情夹出的鸡蛋上短暂停留了片刻,而后移开,对上了张木那藏在金属眼镜之后的双眼——那双眼眸中半带着疑问,半带着打量,仿佛在打量评估着什么。
常真一没有吊别人胃口的习惯,直接了当,三两句将在大厅中遇到神秘“第三人”的事简略对在座众人说了,着重提及回廊道后,旋转门被锁上一事。
张木闻言眼中疑惑更盛,他觉得自己的疑问并未得到解答——
门被锁上,这个很好理解:因为“第三人”不想常真一再返回大厅妨碍他。
可是所以呢?这跟追梦人犯错有什么关系?
不免产生了些别的情绪。
他想,说实话,他早就对话题的中心总是围绕着两个年轻小辈展开颇有微词。一个名字怪里怪气的女孩子,还有现在这个标签身份打问号的年轻男人常真一,他发现每当他们开口,其他人都会认真听,好像他们说什么都有道理似的,都下意识按照他们的说法去做。
真就不明白了。
论年龄,除了他,就只有林志德和林安宁跟他算是同龄人,都三十好几四十来岁,而他们是所有人当中最年长的,按理谈话主导权应由年长者所有,对吧?论资历呢,他是事业有成的医药博士,社会经验丰富且饱有学识,一贯受人尊敬。
本以为自己就算昏迷、错过了些东西,但凭经验阅历也能自然而然地拿到九人中的话语主导权,带领大家克服困难、寻找破局的方向。
……可现实却完全没有按他预期的发展!
他提出的想法,一再被否定!
先是昨晚,关于「没收到邀请函的人可能是无辜被牵连」的说法,就被眼前这个年轻人质疑了;再就是现在,他认为追梦人「不可能犯忘事的低级错误」,好家伙,又被他给打了岔!
反正简单来说,张木心里不平衡了。
他自觉自己没有在常真一说追梦人犯错时,就直接反驳,已属于耐着性子、好脾气了。现在听他说什么“第三人”——这件事本身值得重视——但跟追梦人“犯错”有什么关系?!
是时候终止这场年轻人的闹剧了。
张木摘下眼镜,将其拿在手里用衬衣一角细细擦拭,嘴角微勾,发出冷笑,用居高临下的语气打断常真一的未竟之言:“年轻人,说话之前,麻烦先搞清楚「论点」是什么后再提供「论述」。你在大厅遇到神秘人,这事确实奇怪不假,但,它和「追梦人犯错」这个论点无关。”
他下定论:“你偏题了。”
这番话相当不客气,甚至有点说教意味。
短短一顿早饭还没吃几口,就接连爆发两场剑拔弩张、争锋相对的场面,庞洪在一边缩着脑袋,心中暗自感慨:这顿饭吃得也太难受了。
不过这次与他无关,他嗦了口粥,暗搓搓地瞟瞟张木,又瞅瞅常真一,心里有点久违的吃瓜兴奋感。
张木原本以为常真一会因他的那番话而感到尴尬难堪,即便不至于如此,至少也会呈现出支支吾吾、绞尽脑汁想办法辩解的姿态。毕竟,因他的话语而进行自证的行为,实际上就是被他的话语所引导的结果。
倘若常真一真的这么做了,那便正合他的心意。
但常真一没有这么做。
他左手支颚,右手拿起那片只有培根的三明治轻轻咬了一口,似对味道很满意,还微微点了点,一副全没将张木的话放在心上的样子。
下一秒再开口,声音清冽如泉,语调松弛,说出的话却相当毒辣、不留情面:“那些对着摆在面前的「论据」都想不明白的人,就别急于开口发言了,老老实实等着,听已经想明白的人把话说完,乖乖跟着走就好。”
“就像等着别人往嘴里“喂饭”一样。”
闻言,张木擦眼镜的动作一顿,花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常真一话中意思,气得脖子上青筋暴起,怒而捶桌:“你怎么说话的?还有没有素质了你?”
他没想到常真一看着清清冷冷一个人,说话能不客气成这样,“说谁需要人‘喂饭’呢?!是你偏题,还说我想不明白!”
常真一打断张木,一如张木之前打断他那样:“追梦人犯的错,就是让我在凌晨进入了大厅。”
“‘第三人’有锁门权限,且他当时收走了餐桌上的东西,现在看来就是为准备第二日早餐,因此他大概率是追梦人的‘后勤人手’。”
“后勤要忙,那提前锁门、不让任何嘉宾在此期间进入大厅,不是更合理吗?追梦人为什么不这么做?”
张木条件反射之下就要回答:那可能他疏忽了。
等等,张木喉间一梗,庆幸这话还好没有说出口,真说出去了,脸往哪里放?着不约等于承认“追梦人犯错”了吗……
张木握紧了拳,一时语塞。
林安宁丝毫没有顾忌张木想法的意思,无视他铁青脸色,因常真一的话而陷入思考:“你说的有道理,追梦人锁上门就不会让你有机会遇上‘第三人’,那人也就不会被刺伤。而且,如果不是你现在提起,我完全不知道门曾经锁上过。”
她抬头。
正上方房梁处,静静悬挂着一盏圆圆小灯,柔和明亮的光透过它外圈那层精致玻璃罩,散出的光晕笼罩了整张餐桌的范围。
林安宁就这么定定看着灯光:“我应该是第一个到大厅的,那时候是七点,旋转门关着,但一推就开,并没有锁上。”
“一进大厅就看到这些灯全部亮着……实不相瞒,‘谁开的灯’这事儿困扰了我好一阵,但既然有‘第三人’,也就都解释得通了。”
童无垠喝完最后一勺白粥,就事论事,她也更倾向于常真一的观点:“追梦人既要监控我们的动向,又要安排游戏和控场,关注的事很多。若想滴水不漏、什么错也不犯,这对任何一个人都是挑战。”
说到这,她若有所思:“一个人拥有的权力可以使人忌惮恐惧,但人并非权力本身,脱离权力的光环他也只是个普通人。也许,逃离古宅的机会就藏在这些潜在的’纰漏‘里……”
……
偌大餐桌上,九个人各自埋头解决早餐。
气氛倒没有因为两场“不愉快”而变得异常沉重或压抑,但谈话还是不可避免少了很多,开口也多是讨论关于在真人秀生存下去、这类关乎性命的“正事”。
无人有心闲聊。
高清如解决完自己面前的食物,在餐桌前无事可做,不免有些坐立不安。
虽然并不想,但她跟莎露算是闹掰了。
心中惴惴不安,目光游移不定,手里不断拨弄着粥碗里的勺子——今天的游戏不知道是什么内容,是否涉及体能或身体素质这方面,本来这方面还能靠着莎露,现下却……
她心中升起悔意:是不是不该同她翻脸的?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除了失去莎露这个依靠外,高清如心里还有一层隐忧——
她的每日任务。
昨晚自行放置任务卡的时候,大家注意力都放在林志德身上——他的任务由追梦人分配,众人自然要多加关注。因而似乎无人注意到她。
其实她的任务才是所有人中最特殊的,是「非公开任务」。别人不论任务容易完成与否,至少内容是明明白白、摊开来的。
可她呢?简直就像在开盲盒,还是个到现在都没开的盲盒!未知才是恐惧的来源,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最折磨人。
况且,什么任务需要瞒着人?
若是被其他人注意到她任务的特质,保不准就要怀疑、防备她……
不待忧虑的思绪继续发散。
时间来到早上九点钟整,不远处墙上的挂钟发出清脆激鸣。
追梦人定下的集合时间如期而至。
连同他的大嗓门一起。
“咳咳!早上好呀~~!”
幕布上投影骤然亮起,追梦人泛着油光的脸盘子出现在幕布之上,几乎占满了整个屏幕的空间。
他换了一身衣服,手里端着个小巧的茶杯,杯壁上画着一个大大的红色爱心,杯子里是冒着热气的现泡红茶。
他将茶杯举到嘴边,对着杯沿吹了吹,大大嗦了满口,一脸享受,喟叹道:“你们之前在讨论什么呢?好像很‘刺激‘啊?继续呗,让我也现场听听。”
童无垠把最后一口三明治吃完,闻言撩起眼皮看了追梦人一眼,这话说得,好像不告诉他,他就不知道刚刚都讲了些什么似的。
还有“刺激”这词。追梦人也许没有意识到,这个用词暴露出:他自己也觉得,众人的分析有超出他掌控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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