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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万物皆春针线情

小说:

被宿敌新帝捧杀后

作者:

山柚居

分类:

穿越架空

熏笼的暖意与松仁的清香交织成一种催人欲睡的安宁,崔明禾眼皮沉重,神思已坠入混沌,最后残存的意识里只余下爆珠忽高忽低的声浪,和窗纸上明灭的火光。

她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待到意识再度回笼,已是天光大亮。

锦被裹得严实,寝衣规整,蜜合色软缎褙子被妥帖地解下叠放在床头。昨宵那人坐过的矮榻处唯余空盏,松仁小山也早被收拾利落。

好在那人好歹还要点脸,未当真在她榻上跟她一道歇下。

她动了动手指,只觉浑身骨头都透着一股懒怠劲儿。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松软的枕头里,深深吸了一口气。若非还残存着一丝极淡的龙涎香,几乎要疑那场逾矩的守岁不过是南柯梦一场了。

“姑娘醒了?”

门帘被掀起,原是流萤听见动静,端着铜盆巾帕从外头进来,面上绽开飞红笑意。身后跟着一串叽叽喳喳的莺声燕语。

众人个个穿得簇新鲜亮,挤在门口探头探脑。见崔明禾转醒,便呼啦啦涌进来,乌泱泱跪满一片,齐声贺道:“奴婢奴才给姑娘贺新禧!祝姑娘新年万事顺遂,平安喜乐!”

满屋子吉祥话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响成一片,崔明禾被这热闹劲儿吵得脑仁发疼,挥了挥手,示意都起来。

“行了行了,知道你们惦记着我的压岁钱。”

一句话说得众人都笑起来。轻罗胆子大了些,凑趣道:“姑娘这话说的,奴婢们更惦记姑娘的身子。昨儿夜里姑娘睡得晚,可把流萤姐姐急坏了。”

崔明禾懒懒瞥她一眼:“就你话多。”

流萤手脚麻利地绞了热帕子递上前,崔明禾任由她伺候着净了面,又漱了口,这才觉得清爽了些。

“去把那几匣子金银锞子拿来,一人分两个,都沾沾喜气。”

众人欢呼,又是一阵千恩万谢。扶摇宫许久不曾这般热闹,连带着空气都轻快两分。

她任流萤扶着坐到妆台前,垂着眼睫一扫,见那镜中人眉目尚存慵懒,颊边却罕见浮着两团薄红,比涂脂抹粉更显活气。

“雪停了,日头亮堂,正好祛祛昨夜的酒气。”流萤取过一把云纹檀木梳,沾了桂花头油,细细替她通着长发。青丝拢起盘作高髻,簪入一只海棠红宝金步摇。而后手下动作渐慢了些,从镜中瞟她两眼,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

“姑娘......”流萤犹豫半晌,没忍住问,“陛下是何时走的?奴婢们后半夜在外头守着,竟一点动静都没听见呢。”

崔明禾执盏的手微微一顿。

“谁知道他,兴许长了翅膀自己飞走的。”她低头呷了口茶。

流萤噗嗤一笑,不再多言。

早膳后便将早就备好的红封一一赏了下去,连带平日里洒扫庭院、打理花木的粗使太监宫女都人人有份。

日头高悬,昨夜剪好的窗花在晨光里红得剔透,蝙蝠翼、莲叶盏、梅蕊尖,映在明瓦亮雪上错落生姿。院落积雪清扫得干净,只角落几枝寒梅顶着一簇白兀自开得精神。

窗外宫女太监们得了闲,三五成群聚在廊下阶前说笑。院中青石地上已用炭条歪歪扭扭画起了大格子,几对年纪小些的正凑在一处跳房子,笑闹声不绝于耳。小扇子并几相熟的小太监围着个半旧的铜炉烤年糕,烤至两面金黄微焦便用小钳子夹起,抹上厚厚一层蜜渍的红豆沙,焦香气味随风四溢。

窗内崔明禾随手拣来本志异小说,正斜倚在暖榻软枕上。膝头搭了条薄毯,一手抱手炉,一手执卷。

故事是讲前朝一个书生夜遇狐女,情节曲折离奇,倒也引人入胜。只院子里的吵嚷声总是不时将她的思绪拉扯开去。

“哎哎,年糕焦了!谁手那么慢?”

“赖子!说好一人一口,你小子吃了俩个!”

“小邓子你耍赖!你踩着线了!”

“我没有!是你眼花了!”

“就是踩了!小扇子哥哥都看见了!”

被点到名的小扇子含含糊糊充当公证人:“唔......好像是踩了那么一点点。”

崔明禾听得忍俊不禁,索性倚着窗格子看了会儿热闹。正瞧见小邓子又跌了跤,额头蹭破了皮,被几个小太监围着哄。

“小邓子,疼不疼?”

“不疼。一点都不疼。”

“可是流血了诶,流好多血!”

“他们胡说!我皮厚!”

“哦哦,皮厚的人不怕流血!”

“小邓子最勇敢了!”

烟火人间最寻常不过的热闹喧阗,暖得几乎能将冰棱子融化。

她收回视线,翻过一页书,恰巧看到那书生被狐女迷了心窍,甘愿抛妻弃子,随她去深山老林里过神仙日子。

她撇了撇嘴,心下点评:蠢货。

这世上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好。狐女也好,神仙也罢,但凡有所求,便皆是镜花水月,一戳就破的幻象。

正闹着,外头传来两声熟稔的干咳,帘子一挑,王喜那张堆笑的脸探进来,身后跟了一溜手捧锦盒的小太监。

“哟,姑娘这儿好热闹!”他一甩拂尘,打了个千儿,“奴才给崔姑娘拜年!陛下亲赐年礼,贺姑娘新春祥瑞。”

锦盒次第开了,细颈玉瓶、琼瑶细软、翡翠珍珠、绫罗锦缎,吃的穿的用的赏玩的,各式各样琳琅满目,分量压得沉甸甸,挨件挨件拎出来展示过。

崔明禾眼皮都未抬,捻书页翻过一页,淡声截断:“劳烦公公替我问陛下一句,是觉得扶摇宫像乞丐窝,缺吃少穿,要劳驾他月月开仓赈济不成?”

王喜脸上的笑纹僵了瞬,旋即更深:“姑娘说笑,这是陛下对姑娘的体恤心意,都是时新花样儿,姑娘瞧着玩玩也好。”

“有劳公公。”

“姑娘客气。”他身子侧了侧,露出身后小太监手里最末一只螺钿雕漆的方盒,“陛下另有一份心意。”

“嗯。”她只扫过一眼,对这“心意”没什么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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