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阳光刺得人眼睛生疼,孟西慈很快回到马车中。
明夏却觉得心里有些不安,想安慰孟西慈几句,却见她只是不紧不慢地翻着书页。
好似真的不在意。
明夏拉了拉孟西慈的衣袖,小声道:“小姐,等回了府,奴婢一定会保护好小姐的。”
这句质朴的誓言让孟西慈心中微动,她摇头道:“不怕。”
林氏安排的这阵仗,无疑是抬高了孟西慈的身份,让汝南郡的百姓都知道,即便孟二小姐是谋害兄长的罪魁祸首,即便在山中消失了十年,她依旧是太守府嫡出的千金,容不得半点轻视。
只是不知林如萱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心里是否痛快?
孟西慈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作为现代人,她并不惧怕深宅大院中即将面临的一切,她本就孤身一人,随性惯了。
俗称,烂命一条就是干!
成为孟家二小姐,自此,“孟西慈”的未来和过去,她都独自承担。
马蹄声声,溅起泥点,不知行了多久,终于在一座恢宏府邸前缓缓停下。
车外,原本的嘈杂之声悄然止息,只听得黄嬷嬷的声音自外传来:“二小姐,到了。”
马车外,朱漆大门前,早围了不少好事之人。
前些日子孟二小姐即将回府的消息,在汝南郡传得沸沸扬扬。十年前,孟二小姐害得兄长毁容之事,可是在城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而孟向文,身为汝南太守,孟家的一举一动,自然备受瞩目。尤其是安阳王来到汝南养老后。
太守府门前,一群人早已等候多时。为首的中年男子,身形清瘦,面容威严中透着几分儒雅,正是孟向文。
身旁的妇人,眉眼温婉,气质雍容,她便是林如萱,而站在他们身侧的少女,五官精致,面容娇艳,一双明眸顾盼生辉,正是孟家三小姐孟南欣。
百姓们的窃窃私语悠悠然飘进众人耳中。
“孟三小姐出落得愈发标致了,也不知这久未归家的二小姐如今是何模样?”
“也不看林夫人是何等风姿,孟三小姐是她亲女,自然娇俏,听闻孟二小姐的生母是乐京有名的美人,孟二小姐应该差不了。”
有人啐道:“那可就难说了,毕竟这孟二小姐久居深山,与那山间野人不相上下,何况她还做出那等歹毒之事,面相早就变了,与孟三小姐相比,怕是相差甚远。”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又没见过。”
“没见过又如何?且不说相貌,孟二小姐长居山林,规矩礼数怕是忘得一干二净,怎比得上孟三小姐知书达礼?”
“说的也是,何况孟二小姐一介孤女,山里不少莽夫出没,谁知道有没有沾染上些什么恶习,指不定让人瞧不上眼。”
“……”
孟南欣听着这些议论,又瞟见孟向文怒火中烧,咬牙捏拳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可在对上林如萱警告的眼神时,又赶忙收敛了神色。
黄嬷嬷唤了许久,马车里毫无动静。就在孟向文怒不可遏,百姓们也有些不耐烦,声量逐渐趋于平静时,马车里终于传出一道脆生生的声音。
“小姐,奴婢扶您下车。”
马车帘被轻轻挑起,一只苍白纤细的手伸出,在明夏的搀扶下,孟西慈缓缓走下马车。
众人眼中的她不过十四五岁,正值豆蔻年华,却穿着一身素色布裙,裙身虽旧,却干净整洁,一头青丝在阳光下竟有些发黄,只用简单的木簪挽起,衬得眉眼如画,一双眼睛如山间清泉,清澈纯净,顾盼间透着灵动与清秀。
她的脖颈间系着一条寻常的丝绦,脚下是一双朴素的布鞋,微微垂首,长睫连娟,雪肤黄发,让人看上一眼,竟忍不住虔诚跪拜。
就像是生长在云端凝结着寒霜的高岭之花,漂亮,不可接近,尊贵之气浑然天成,令人心生敬意。
小丫鬟扶着她走到太守府门前,她停下脚步,微微屈膝行礼,声音轻柔悦耳:“西慈不孝,见过父亲母亲。”
她这一开口,周围的百姓这才回过神,皆怔怔地看着她,忽然,有人高声道:“孟二小姐生得好像顾夫人!”
孟西慈的睫毛轻轻颤动,神色依旧淡然,姿态更加落落大方。
孟向文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个女儿。十年未见,孟西慈的变化之大,几乎让他认不出这是自己原先那个冲动莽撞的女儿了。
在他少有的印象中,孟西慈的行事风格像极了她早逝的生母,做事直截了当,不计后果,不懂变通。
如今听着路人的议论,孟向文突然发现,长大后的孟西慈,依旧像顾之瑶,瞧着行事似乎更像自己些。
十年未见,就是不知这性子是否有所收敛,想着林如萱的嘱托,孟向文没有第一时间让孟西慈免礼,而是和声说道:“回来就好,先给你二哥道个歉吧,你先前太犟,不肯认错,你二哥今日出门未归,就当着大家的面认个错,此事就算过去了。”
此话一出,太守府前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面面相觑,没人注意到孟西慈眼底一闪而过的讥诮。
就在大家都以为孟西慈会像十年前一样发作的时候,有个声音道:“这是在做甚?”
那声音不疾不徐,音量不高,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紧接着,四下里或看戏或兴致索然或得意的人们,全都朝着声源处看去。
一道蜜黄色的身影走了过来。
来者戴着独有的面具,看不见样貌,但大家似乎都认识他,自乐京而来,大家只知他是定国公府的人,自幼聪慧过人,饱读诗书,兼修武艺,在汝南郡世家子弟中颇具威望,旁人对他自是多了几分敬重。
定国公府在乐朝掌管着一部分权力,世代功勋卓著,当今圣上沉迷修仙炼丹,虽然坐着皇位,但常年不理朝政,大部分权力都交了出去,对定国公极为倚重,也会时常听取国公爷的意见。
说起这位定国公,还是孟二小姐的外公,只是天高皇帝远,管不到汝南,只得每年派信到此慰问罢了。
此时,看清来人是沈寂,周遭皆唏嘘不已,纷纷感叹这位疑似世家子弟的少年倒了大霉,竟也被毁了容。
与孟二公子不同的是,这位少年整张脸都被毁得惨不忍睹,只能一辈子都戴着面具,而孟二公子虽被推进火盆,但也只是烧毁了一点,现在早已好了。
许是遭遇相同,沈寂与孟二公子孟东诚的交情似乎挺好,百姓们看到两人同框过不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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