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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八回

小说:

惊!主角反派都为我失控!

作者:

妖葡

分类:

古典言情

赵季躬身回禀:“这些时日他多在应酬李莲芝。”

霍枭闻言讥诮:“此人胃口不小,十八万人马在手犹不知足,连陇右、剑南两道节度使都叫他拉下水,死心塌地要跟他扯旗造反。”

赵季犹豫再三,终是没忍住,压低声音问道:“恕小的多嘴,如今朝廷昏聩,宦官当道,确非明主,将军为何不顺势而为?”

他顿了顿道,“这营中哪个不服您?不如做了那姓沈的,吞了他的兵,再杀进京自立为王!”

霍枭盯着舆图上蜿蜒的江河纹路,一声轻哂。他常自纳罕,那龙椅揽尽世间权柄,本是天下儿郎毕生渴求,偏他只觉得腻烦,倒好似前世已坐了千百回,这般连自己都参不透的肚肠,真真教人哑然失笑。

他懒洋洋地靠回椅背,“此路非我所求,我若真存了异志,沈乾石早已身首异处,安能苟活至今?”

赵季闻言叹了口气,沈乾石对将军有知遇之恩,更紧要的是,那年将军阿姐病危,是沈乾石千里请来名医延命,这份重义,霍枭至今不忘。

他哪里晓得霍枭肚里转的九曲十八弯,分明是两般心思。

赵季蹙眉道,“可眼下营中凡有不从的,明里暗里都已被他收拾干净。将军既不取他性命,又不追随于他,只怕他迟早要对您下手。”

霍枭闻言却只摆了摆手,“此事我自有主张。”

赵季又道,“那阉人呢?您将他的人护下,万一走漏了风声,此人怕是要借题发挥。”

霍枭冷冷一笑,“区区一介阉奴,也配兴风作浪?便是叫他知晓了,又能奈我何?”

这倒是提醒了他,男人话锋陡然一转,“那小子呢?近来在营中如何?可有惹出事端?”

赵季一怔,忙答道:“末将将他安置在了火头营,听说倒还适应,没出什么大乱子。”他蓦地想起些风言风语,又道:“倒是有个姓姜的,似乎时常寻些由头,变着法儿地刁难他。”

霍枭陡然忆起那小子一张灰蒙蒙的小脸,偏生嵌着双活泛得过分的眼珠子,心头没来由地竟生出几分难得的意趣。

“那小子瞧着怯懦,内里却是个滑头机灵的,未必会真吃了亏去。”

赵季见主子撇开沈乾石造反大事不提,反倒问起个无名小卒,虽觉诧异,却也不敢多嘴,只垂首应是。

*

三更将尽,冷月独照,月牙儿冻得发白,天河中仅剩稀拉拉的两三点寒星子。

这当口伙房里就剩郁芍独个儿,灶膛哔哔啵啵烧得正旺,映得她半张脸亮堂堂的。

她仔细拿捏着火侯,军中大铁锅敦实笨重,单手根本颠不动,须得两手死命把住锅耳,故而挣得胳膊直颤。

灶间食材寒酸,无非是些嚼不烂的咸肉、蔫巴巴的菜蔬,但她要做的这道菜本也不需那些花哨的材料。

小说中不止一次提及,霍枭最喜欢的那道肉脯煨菘菜,原是他阿姐生前常给他炖的。纵是后来黄袍加身,他也日日教御膳房呈上这菜。

所谓菘菜即现今白菜,这年月没暖棚子,得按着时令来。菜遭了冻害,大多烂在地里,少有几株耐寒的还支棱着,也被打得蔫头耷脑,故而只取了最嫩的菜心。

这菜听着没甚稀奇,却是道功夫菜,须得将肉脯细细剁碎成糜,用少许黄酒、姜末反复抓揉,去腥增鲜。再用手将菘菜细细撕作匀净片儿,万不敢使刀,恐铁腥气坏了本味。

没有高汤,她便用偷留的火腿皮细细煨出一锅清亮鲜醇的汤底,再将肉馅捻成玲珑玉丸,在将沸未沸的汤里慢慢养着,末了才投入菘菜心,任那碧莹莹的翡翠叶片儿吸足了汤髓,变得软糯清甜。临起锅时再淋上些山间野果榨的酸汁,登时解了荤腻,吊出百般鲜味。

如此,这道外观朴拙、内里精工的肴馔便成了,她仔细盛进粗陶碗中,只见热气腾腾,香气浮动。

她端着陶钵来到主帅营前,果不其然被赵季拦下。郁芍也不多话,只垂首递上去:“小的特备了道小菜,有劳军爷趁热送进去。”

赵季暗自纳罕,营里巴结上司的,不过较技行贿两样,这手段倒是头回见。

他踌躇了片刻,到底接了进去,将菜置在案头,方要退下,又折返取出银箸,探入菜肴见未变色,这才放了心。

霍枭练完枪回帐,浑身汗如水洗,他随手将长枪往门后一杵,扯过汗巾拭汗,才到案前,冷不防瞅见案上的菜,不由一怔。

那盅热腾腾的肉糜煨菘菜正静静搁在案角,散发着与军中大锅饭截然不同的香气。

于口舌之欲上,他早已淡漠,纵是龙肝凤髓也不过塞肠之物。他眉头微蹙,沉声唤道:

“赵季。”

赵季应声而入。

“这是何人所做?”

营中庖丁手艺他清楚,断无这般巧手。

赵季恭敬回道:“是那少年方才送来的,就是您前几日带回来的那小子。”

霍枭怔了一下,眼前立时浮起那张过分俊俏的脸庞来,遂屏退了赵季,独立于案前。

他垂首凝视着那盘菜,袅袅热气携着旧时滋味扑面而来,轰然撞开了记忆闸门:幼时阿姐布菜总对他莞尔,那光景疼得扎眼,多年来一直被死死镇在内心最深处。

祖父阿姐先后逝去,他方知书上所言“死生大事”是何滋味。不过一夜,天地改色,往日的绚烂彩翠尽数化作灰白,前后俱是茫茫漆黑。

前些年靺鞨势大,年年犯边,塞上白骨成堆,他浴血搏杀,挣下这赫赫战功。烽火狼烟处,旁人只见尸山血海,唯他在这修罗地寻得片刻安宁,他将经年累月的倦怠焚作业火,怎奈这厌世之心反似滚油,越烧越旺。

万象皆空,了无生趣。

这多年光景,他似是堕入无边永夜,四下里墨也似的黑。

他早知自己是万劫不复。

偏此刻,这旧忆被人猛地扯将出来,心口似是被铁爪攥住,闷痛难当。

*

鬼使神差地,男人竟落了座,脑中明知不该碰,偏那香气化成看不见的爪子牵引着他,他提起竹箸,搛起一筷翡翠菜心,迟疑着送入口中——

竟是酥糯清甜。

这滋味...

分明和阿姐所作大相径庭,阿姐的更咸鲜些,这碗却多了丝说不明的果木清气,入口也更温润绵软,甜头似能涤荡肺腑——虽是迥异之味,偏这口入喉,脾胃间枯槁的饕客竟似陡然还了魂,他再未停箸,一勺紧着一勺,直把钵中最后点汤水吞了个干净。

碗底竟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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