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佟姐姐。”赫舍里·芳菲笑着道谢,沾着绣墩前沿坐下。
她笑着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平口的小罐子递给清雪:“入秋了,佟姐姐的手又要受苦了。”
“这是妹妹亲手采摘了御花园的早桂制成的香膏,佟姐姐用用看,若是喜欢,等海棠开了,妹妹再去摘。”
佟静琬接过清雪奉来的香膏打开浅闻了一下:“嗯,香味淡雅,你费心了。”
“佟姐姐哪里话。”见佟静琬满意,赫舍里·芳菲欢喜道,“这香膏能敷在佟姐姐手上便是她的福气了。”
她叹了口气:“可惜,妹妹人微言轻,只能拿出这样的小玩意送给姐姐。”
这话,佟静琬听着便有些不大高兴。
效果这么好的香膏在赫舍里·芳菲口中只是“小玩意”,那把这“小玩意”当好物用的她又成什么了?
佟静琬看着赫舍里·芳菲一脸真诚自责的模样,苛责的话有些说不出口,却也不想搭话茬。
赫舍里·芳菲仿佛没有看出佟静琬的不喜,身子微微前倾,推心置腹说道:“我进宫前曾经听嫡额娘说过要找冰绡花为妹妹调理。”
“冰绡花?”佟静琬略略起了些兴趣,问道,“是何物?有何效果?”
“是长在长白山中的一种奇花,内服外服都可。”赫舍里·芳菲眼神中透出几分卑怯,摸着脸小声说道,“若能有那奇花,我必能肤白莹润,也不会入宫到现在都……”
入宫到现在怎么样,她没继续往下说,这是她被满后宫笑话的事情,能这样在佟静琬面前说出来,算是推心置腹了。
若说之前佟静琬对赫舍里·芳菲只是面子情,如今听她在自己面前自揭伤疤,倒让她有了几分真怜悯。
于是她搭话道:“这冰绡花的效果竟然这么好吗?”
赫舍里·芳菲使劲点头:“我姐姐曾贵为皇后,嫡母也出生大家,她说的,不会错的。”
“那这冰绡花,找到了?”
赫舍里·芳菲摇头:“没有,找了几年了,一直没消息。”
她低下头,声音低落:“嫡母曾派人传话,让我打听宫里是否有冰绡花。”
她苦笑:“我在宫中如履薄冰,哪里敢有大的动作?”
“先前钮祜禄妃大好,我倒是想着去问问她知不知道冰绡花的消息,可,你知道的,当年,她与我姐姐相争,闹得并不愉快。”
“坤宁宫是我姐姐的旧居,我不好登门。”
佟静琬点头:“说起来,钮祜禄氏一族世居长白山,没准还真能知道些冰绡花的消息。”
“我也是这么想的,听说他们祖上还曾用冰绡花做过族徽呢。”
“还有这事?”
“是呢,我阿玛闲话时提过一句,听说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后来额亦都跟着太祖打江山,就编入了镶黄旗,再没有族徽的说法了。”
“没准啊,钮祜禄妃如今还收藏着有冰绡花印记的物件呢。”
佟静琬眉头微蹙:“这我倒是没有留意过。”
说着话,清雪端着点心步入正殿,她蹲了蹲身,给佟静琬和赫舍里·芳菲呈上点心后,小声禀报:“听说,负责坤宁宫搬宫的王公公,没了。”
佟静琬拿点心的手一顿,问道:“怎么回事?仔细说说。”
“是。”
“说是得罪了钮祜禄妃被打了板子,回去后就不好了,今儿他本该早早起来去坤宁宫的,几个小太监一直没等到人。”
“他们结伴到王吉住的窝铺一看。”清雪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道,“人已经凉了。”
佟静琬文言“蹭”一下站起来,下意识就要往乾清宫告状去。
清雪忙扶住她,继续说道:“钮祜禄妃已经喊了陆太医去查王吉的死因了,还有人看见司琴往乾清宫去了。”
佟静琬看向清雪,清雪点点头,示意自己说的消息准确。
一声惊呼响起,赫舍里·芳菲捂着嘴从绣墩上站起来。
佟静琬看过去,见她脸色苍白,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心生不喜。
赫舍里·芳菲与她同时进宫,都在宫里打滚了这么久了,什么阴私没见过?作这阳春白雪的姿态给谁看?
“佟姐姐!”赫舍里·芳菲眼中震惊不曾消退,抖着声音说道,“我,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了?一惊一乍的!”佟静琬白了眼赫舍里·芳菲,不耐烦问道。
“我想起来了,有人看见过王吉手里有冰绡花印记的金子!”
宫巷
玉录玳对跪地的几个太监说道:“内宫安危干系重大,王吉死于谋杀,皇上必定亲自过问。”
“这整个天下皇上都治理得紧紧有条,内宫事故,皇上必然查得清清楚楚。”
“本宫奉劝你们一句,说真话,不然,王吉的今日就是你们的明日。”
匆匆而来的玄烨将玉录玳这掷地有声的话听了个正着,原本紧皱的眉头立时舒展了几分。
“钮祜禄妃这番话乃金玉良缘。”玄烨神色严肃说道,“你们若是隐瞒真相,也别等明日了,今日,朕就能让你们去给王吉作伴!”
玉录玳听到玄烨的声音立刻转身行礼:“皇上,王吉之死,臣妾有责任,求皇上让臣妾参与调查真相,将功折罪。”
玄烨亲自把玉录玳扶起,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搬宫之前朕就说过,奴才犯错,你可以直接处置不必报来给朕听。”
“这话,作数。”
“所以,你不必介怀。”
“多谢皇上,只臣妾惶恐。”玉录玳引出话头,“依陆太医所言,杀王吉之人出手狠厉,一击即中,怕是个功夫高手。”
“这样的人在内宫行走,臣妾实在是惶恐难安。”
“钮祜禄妃这话说的,王吉不就是你派人除去的吗?又何来惶恐难安之言?”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见佟静琬扶着清雪的手疾步过来。
“佟格格这话何意?”玉录玳冷了脸,“宫规森严,你这样空口白话污蔑高位嫔妃,是可以入罪的!”
佟静琬没搭腔,喘着气向玄烨行了礼,玄烨皱眉将人扶起,说道:“钮祜禄妃所言乃正理,静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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