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疑惑接过金子仔细翻看:“主子,真的有印记!”
她将金子靠近宫灯,指着一处,说道:“看着好像是一朵什么花。”
“你见过吗?”
司琴摇头:“没有。”
“奴婢只知道,有些大家族是有徽记的,这会不会是那个幕后之人家族的徽记?”
玉录玳接过金子放回匣子:“你贿赂别人会用这种明显的会暴露身份的物件吗?”
“那当然不会!这不是擎等着被人抓到小辫子吗?”
“奴婢又不傻!”
“是啊,根据王吉的说法,那人应该是个很谨慎的人,怎么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
“主子,奴婢去问问王吉。”
“他应该也不知道。”玉录玳思索一阵摇头说道,“王吉怕死,若他知道,之前就会用对方的身份换取免罪的机会。”
玉录玳合上匣子在司琴耳边低语了几句,司琴福了福身拿着匣子出去了。
第二日清早,玉录玳步入正殿就看见一个面生的太监指挥着宫人搬运封存各种物件。
她脚步一顿,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王吉正是最畏惧她的时候,便是腰臀受了伤,只要能下得来床,必然不敢不来。
她昨夜问过吴秋杏,吴秋杏说王吉伤得有些重,但没到下不了床的程度。
身边有贴心的司琴,有些话自然不需要玉录玳来问。
“公公是那位?”
“原来负责搬宫的王公公呢?”
那太监听见有人问话,忙转过身,先向玉录玳行了礼,被叫起后才恭敬回道:“奴才是内务府分管宫人月奉的马江。”
“王吉他……”
“他怎么了?”司琴追问。
马江压低声音说道:“王吉没了。”
“没了!”司琴捂住嘴里的惊呼,“怎么会?”
马江小心翼翼看了眼玉录玳,神色恭敬。
他是王吉的顶头上司,王吉在坤宁宫受了板刑的事情,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
他在手下几个副手身边都是放了人的。
这会儿王吉出了事,自然只能由他来顶了。
玉录玳神色一肃,王吉死了。
她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王吉口中那个斗篷人。
但她从马江躲闪的眼神中读出,她也是被怀疑的对象!
也是,昨晚“扶”着王吉回去的是坤宁宫的宫人,王吉受刑必然是得罪了她,她被怀疑也很正常。
玉录玳垂下眼,背后还有人等着要她的命,王吉的死怕是被拿来做文章攻攻讦她。
她得快点把王吉的死因弄清楚,不然于她不利。
在这封建王朝的后宫,没有人会相信“清者自清”,她必须自证清白。
“司琴,去请陆太医过来,把两位嬷嬷也喊来。”
“是!”司琴知道事情要紧,应诺后立刻去办。
“娘娘,您这是?”马江不解问道。
玉录玳倏然看向马江,见对方神色自然,只脸上带着不解。
按理说,她的行止不需要向一个太监交代,但玉录玳态度很好地说道:“王吉昨日在本宫这里受了刑,本宫总要知道他的死因。”语气中带着些微自责。
马江立刻说道:“奴才做错事情受罚是应该的,娘娘不必介怀。”
“怎么能不介怀呢?是一条人命呢。”说着玉录玳的语气里便带上了几分担忧,“皇上以仁孝治天下……”
吴秋杏快步过来行礼,玉录玳仿佛回过神,止了话头,但意思很明白,她怕见罪于康熙。
玉录玳笑着对马江说道:“本宫有些失态了。”
“娘娘哪里话,奴才惶恐。”马江立刻回话。
“坤宁宫的摆件都要封存重新入库内务府,这活不能出错,马公公盯仔细些。”
说完,她就要带着吴秋杏离开。
“娘娘,太监住的窝铺简陋极了,您贵足踏贱地,实在是委屈了。”
“太监的命不值什么,娘娘大病初愈被冲撞了就不好了。”
说到这里,马江打了个千,语气更加诚恳:“娘娘若有差遣,奴才愿意效劳。”
这话说得敞亮,就像王吉说的那样,太监是无根之人,在宫中找到能投效的主子,才是生存法则。
不然,便是在高位上,心也是虚的。
马江如今的言行就是想投靠的意思了。
玉录玳没接茬,仍是说道:“坤宁宫诸项事宜就交给你了。”
说完,直接领着吴秋杏离开。
“赵嬷嬷呢?”
“回娘娘话,赵嬷嬷有些不适,怕过给娘娘,让奴婢帮她请罪。”
玉录玳脚步一顿,明白了,赵冬鹊估计收到王吉死讯,怕牵连太深,想避嫌了。
她点点头,没再提赵冬鹊,问道:“嬷嬷对宫中不成文的规矩知晓得多吗?”
御花园一角,两名小宫女正在说闲话。
“你说的对,咱们宫人的命在主子们眼里就跟蝼蚁一样,说踩死就踩死了。”
“你别这么说,不是所有主子都是这样的。”
“是啊,没准在高高在上的钮祜禄妃眼里,那些位份低的主子跟奴才也没什么两样。”
“这事我得说给好姐妹听,让她们以后避着些钮祜禄妃,咱们做奴婢已经够命苦的了,没得把命也丢在这里。”
“你说的对,我也告诉我的小姐妹们,让她们小心一些。”
“胡咧咧什么呢!”两个小宫女的话被人粗暴打断,来人肃容说道,“钮祜禄妃已经带着太医去了窝铺,人是怎么死的,现在还是未知,你们这样乱传流言,被主子知道了,是要打板子的!”
“嬷嬷饶命,奴婢再不敢了。”
“管好你的嘴,不然,谁都保不住你!”
“是,是,奴婢记住了。”小宫女说完,福了福身,快步离开。
“嬷嬷?”留下的小宫女不解看着来人,“不是说要把钮祜禄妃打死王吉的事情宣扬开来吗?怎么?”
那嬷嬷叹了口气:“钮祜禄妃行事出人意料,且她在宫中经营日久,别这流言没伤到她,倒是把咱们折了进去。”
“这事主子自有主张,忙你的去吧。”
“是。”
她们选的地方本就偏僻,人一走,这儿就彻底安静了下来。
玉录玳和司琴一到窝铺就有太监过来行礼。
“王吉是哪个屋?”玉录玳问道。
“王公公一早就被拉走了。”太监回答。
玉录玳丝毫不意外。
一方面,就像马江说的,太监的命不值钱,没了就没了,不可能有人还给做个道场。
另一方面,王吉这事就是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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