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欢心事重重地回到相府,想着一会儿等沈鹤栖或沈从述回来便把在二皇子府的发现告诉他们。
“沈大小姐,去哪里了?”沈幼欢刚踏进锦兰阁就听到一道慵懒的声音,“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楚若晞倚靠在粗树枝旁,一双桃花眼带着笑,望向沈幼欢。他几步便到了沈幼欢跟前,不由分说地将人揽入怀中,“想你了。”
“楚世子。”沈幼欢抬手轻轻推了推楚若晞。
楚若晞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严肃,顺从地退开半步,敛起了玩笑的表情。
“怎么了?”楚若晞微微俯身与沈幼欢平视。
“你知道朱雀灯市在祭典前有什么活动吗?”沈幼欢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楚若晞抬手用指腹轻轻揉了揉她的额间,示意她放松。
“今年陛下打算在朱雀灯市放孔明灯祈福。”
一切都对上了。
“不过眼下仪程尚在核验,所以还没有张贴告示。”楚若晞温声答道,“朱雀灯市这一片刚好归属禁军管,你想去看看吗?”
“如果那天有人想要趁机作乱怎么办?”
“不会的,”楚若晞话说到一半看到沈幼欢眼底的担忧便停下了,“欢儿,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沈幼欢咬着下唇,她不知道怎么和楚若晞开口。
楚若晞像是看穿了沈幼欢心中所想,放柔声音,“直说便好,你说的话,我都信。”
沈幼欢抬眸对上楚若晞那双惯常深情的桃花眸,此刻眼底却没有了平日的戏谑风流,只剩一片深不见底的专注与认真,清晰地倒映着她忧心忡忡的模样。
她心口仿佛被什么轻轻按住,慌乱渐渐沉定下来。沈幼欢吐了口气,开口道,“我,刚从二皇子府回来。”
楚若晞只是颔首,显然是让沈幼欢继续说。
“墨雪在大院里闻到了陈年桐油混着硝石的味道,更何况我听见院子的仆人说了,他们是把孔明灯的竹骨反复浸泡了在桐油里。”沈幼欢声音急切,指尖不自觉抓住了楚若晞的手。那只手掌干燥却温暖,被她这么一拉,也立刻反扣住,将她冰凉的五指牢牢包住。
“桐油本身就是助燃剂,如果遇到明火后果不堪设想。”
楚若晞眸光微沉,“这次孔明灯都是新制的,新竹含水分,燃烧较慢且不易爆裂,所以他们反复浸泡,甚至导致二皇子府上都出现了这个味道?”
“对!”沈幼欢点头,“楚世子,这件事不能放任不管,朱雀灯市一到晚上便会人山人海,更何况是有活动。”
“我晓得。”楚若晞低声回应,随后握着沈幼欢的手,拉着她在旁边的石凳坐下。
秋夜很冷,给外头的一切事物蒙上了一层薄霜。石凳的凉气从衣摆里渗了上来,楚若晞微皱眉,伸臂一揽,索性直接让沈幼欢坐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沈幼欢因心急孔明灯的事,一时之间并未意识到什么。只是楚若晞的掌心稳稳按在她腰侧,温度隔着衣料传进来,让沈幼欢那停在半空的心慢慢落了地。
“一盏灯爆开,便会燃爆其它灯,到时候整个灯市将是一片火海,谁都可能受伤。”沈幼欢声音低低的,她好像真的瞧见了那般地狱似的场景。
沈幼欢说不清楚自己内心这种感觉,和她上次快到秋猎场身体不自觉做出的反应一样,都像是经历过好多次导致现在出现了应激反应。
这种极为不适的感受让沈幼欢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楚若晞因为是抱着沈幼欢的姿势,她的每一丝细微的抖动都落在他掌心里,被放大了数倍。他垂眸看着沈幼欢,指尖微微收紧,把她往怀里带了些。
“欢儿...”
“可这么做对燕书诣有什么好处?”沈幼欢抬手摁住自己的太阳穴,喃喃间话越说越乱,呼吸也越发急促,“炸了朱雀灯市于他而言没有任何用处,燕清野没有参与进来,为什么?”
“欢儿!”楚若晞提高声音,几乎是硬生生将沈幼欢从不断下坠的情绪里拽回来。
沈幼欢猛地一怔,被惊醒一般整个人失重般向前倒,扑进楚若晞的胸膛。她埋在他怀里大口喘息,像溺水后终于抓到浮木般急切。
楚若晞一手稳稳按在她后背,让她颤抖的肩贴上他的心口。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你既然已经察觉,我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孔明灯我会让人再去准备一批,也不会打草惊蛇让二皇子觉察。”
沈幼欢半天没有回答。
“再者说仪程还没定下来,等到那日是否会放孔明灯也尚无定论,这些潜在隐患我会如实上奏给陛下。”楚若晞的声音沉稳却不失温度,指尖轻轻按在沈幼欢后脖颈的肌理上,慢慢揉着,力道温柔而有节奏。
他的动作像在安抚受惊的小兽,连呼吸都故意放慢,让沈幼欢能顺着他的节奏缓下来。
楚若晞其实并不知道沈幼欢为什么会反应这么大。他知道沈幼欢善良,不愿意见到百姓遭难,但隐患终究是隐患,并未真正降临,她怎么会反应如此强烈。只是沈幼欢的状态不好,楚若晞也不会过多去问,他只需要安抚好她便好。
沈幼欢的呼吸渐渐平稳,肩膀的颤意也慢慢淡下去。她终于缓缓抬起头。闷在楚若晞怀里太久,她的前额被焐得有些潮湿,几缕碎发贴在额上。
楚若晞低头看着她,那双平日不带真情的桃花眼,此刻却满是宁静温柔,他抬手将她湿润的发丝轻轻捋回耳后。
“我相信你,楚世子。”沈幼欢轻声开口,虽然眉间的愁绪还未完全散去,却已经没了最初那股惊惧。
楚若晞的话确实让她安心不少,毕竟他是楚若晞,沈幼欢甚至觉得就算是没有卫国公世子这层身份的加持,他的话很都能让自己安心。
沈幼欢怔了怔,心口像被轻轻拨了一下。她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把他当作那个只会笑意风流,喜欢逗弄人感情的花花公子了?
是从刚穿书过来的时候他道出自己去醉月居的前因后果并帮她解决后开始?又或许是那日在伯府他明明听见了自己在背后说他坏话,一眼看出了她记不起来叶继涛的窘破帮她解围?再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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