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墨与任子霖兄弟的兵法如何,李灵钥不得而知。
能在舟师海道做到头目的,怎么也得有几分本事,何况有任崇恩这位父亲,他们不会是胸无点墨之辈。
纵算有任崇恩铺路,任家兄弟若没点真本事,也很难服众。
任崇恩将他们都带在身边,对他们也寄予了厚望,任家兄弟才会年纪轻轻便已一人官至副守备,另一人官至把总!
但李家招赘,则是要招来的赘婿能被掌控,女儿不必侍奉公婆,女婿不能凌驾于女儿之上!将来的孙儿孙女连同重孙都要姓李,玄孙方能冠回曾祖父的姓氏!
仅任家的后代要随母姓这一条,任崇恩便难以接受。
任崇恩能到广府来当担舟师海道,也算是在官场中熬出头了,怎肯让孙儿随了别家的姓?即便是李良宏家的李姓也不行!
真到那一步,他在官场中便抬不起头了!
任崇恩没想到李良宏对小女儿的将来是这样打算的!
他愣在当场,片刻之后转头看向跟在后方的李青祥与李灵钥。
李青祥早已拉着李灵钥后退几步,任崇恩看过来时,他们已在小声说话,仿佛不曾听到前方任崇恩与父亲的话。
李灵钥虽与兄长有问有答,但她并没听清兄长与她说了何话,她的心神依旧仔细留意着前方的任崇恩与父亲。
任崇恩对着李青祥二人看了片刻,皱起了眉头。
片刻后,他对着李良宏拱了拱手:“李大人的一片爱女之情,在下佩服。现下晚了,我让人送李大人与二位世兄一同返家。”
回到家门前,李青祥送走了送他们回来的兵士,李灵钥已被父亲唤到了中院的上房内。
李青祥去到时,李灵钥已坐在母亲身边。
李良宏:“舟师海道的人已离去?”
李青祥:“父亲放心,孩儿看着他们赶着马车转过街角才进的院门,还看着小厮关了院门落了锁才回来。”
李良宏叹了口气:“钥儿,为父知晓任大人今晚所言,你都听到了。今日这事另有玄机,为父不得不唤了你来说个分明。”
李灵钥已立起身,恭恭敬敬地听着父亲教导。
待李良宏说完这话,她才点头:“爹爹放心,孩儿心中都知晓。”
她这话不仅让李良宏意外,连程氏都愣了。
二人对望一眼,程氏犹豫了片刻:“你都知晓?”
李灵钥看了看李良宏,李良宏思忖片刻:“你知晓哪些?你说来为父听一听。”
李灵钥:“任伯伯忽然提起亲事,其实是为了与爹爹联手。或许在任伯伯看来,爹爹也是异地为官,能联手最好。可孩儿却觉任伯伯此举大错。”
李良宏看了女儿片刻,问:“你认为他错在何处?”
李灵钥:“爹爹可知任伯伯与广府的哪一姓宗族有往来?”
李良宏想了片刻,问李青祥:“祥儿可听闻守卫使与广府的宗族往来频密?”
李青祥哪里知晓,他仔细想了片刻,才小心说道:“儿子未曾听闻。”
李良宏想了想:“我也不曾听闻。钥儿听到了何事?”
李灵钥摇头:“孩儿也不曾听到。但,”
她看向李良宏,李良宏已道:“钥儿有话但说无妨,错了也不打紧。”
李灵钥:“爹爹,任伯伯与任家二位兄长在广府已有数年,他们果真不知晓广府有宗族贩私?”
李良宏没料到女儿忽然提到这事:“你觉得他们知晓?”
李灵钥点头:“是。孩儿先前虽有疑心,但因未有实证不敢乱说。现下孩儿也没有实证,但孩儿以为任大人与广府的宗族有往来,甚而知晓他们贩私,也自这些宗族得了益处,不仅放任他们贩私,或许还有联手贩私的情形!”
看了看父母,她小声说道:“先前孩儿查看广府各宗族的门面商铺,曾看到过这莲喜楼。莲喜楼乃是刘氏宗族的产业。任伯伯今日请客,必定不会去往他不熟的酒楼,且异国客商的船只都不能来到岸边,他们的货品送到市舶司得赁此间的小船,由小船送来。这也是门生意,任伯伯是否将这门生意交与了刘姓宗族来做?”
李青祥惊异地看着李灵钥,但他没敢出声打断,片刻后看向父亲。
李良宏想了想:“舟师海道虽归市舶司统管,但现下咱们还没能管到运送货品的船只。你没有实证,依旧得了这个结果?”
李灵钥点头:“这是因任大人今日请客,孩儿才想到了此一节上。”
“任大人来到此间管辖舟师海道数年,几乎是将异国客商及货品都捏在了手中。异国客商的船只来到广府前必定要与舟师海道打交道。异国客商带来的货品都会在海防关文上写明。市舶司也按这海防关文上的数目来办公文,收取税银。因此,守卫使手中的权力极大。”
“异国客商来向广府,最先遇上的便是舟师海道,他们带来的货品尽数报与了市舶司么?在孩儿看来,报的数目都由舟师海道决定,可会有大半不报与市舶司知晓,而是悄悄送往岸边?不送到市舶司的货品不会在海防文书上出现,客商也就不必缴纳税银,但舟师海道却能借此收银两。他们收银两最多只会有市舶司税银的一半,客商缴纳的税银不足,必定不会有异议。这是否也是贩私?”
李青祥轻声道:“这不仅是贩私,任家从中谋利,还是贪墨。”
李良宏没料到小女儿想得这样分明,但他没有出声,只是在室内缓缓踱步。
李灵钥知晓父亲思虑时会踱步,便接着说道:“父亲将此间过去三年的往事一刀两断,重新开始,对朝廷有益,也将任伯伯暂时摘了出来。此间不能再沿用过往的旧例,却损害了各宗族的得利。市舶司已挪到了舟师海道,还有罗掌旗带了朝廷调来的兵士相助管辖,贩私便不再如从前那般容易了。”
“贩私的并非仅是刘氏,广府这许多宗族都有人涉猎。不论哪一姓贩私,都要打点舟师海道,请他们睁一眼闭一眼。任伯伯收受过广府各宗族的银两,他便有痛脚捏在别人手中。他欲与父亲联手,或许是广府各宗族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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