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夏婷苏走在土道上,发现路边的耕地开始变得开裂,她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旱灾严重的区域,猜测这里的人可能因为旱灾逃荒去了。
果不其然,进了村子里,发现房屋们丝毫没有有人居住的痕迹,夏婷苏也不害怕,找了一间看上去比较结实的房子,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在这里休息一日。
她从这些房屋里找到了纸和笔,却没有发现墨,想了想还是把纸和笔放进包袱里,准备到下一个镇上买点墨练练字。
她找了根结实的树枝,在比较松软的土地上开始写写画画起来,凭着记忆,她试着画出这附近的地图,此地遭遇了旱灾,村里的水井也都打不上来一点水,那么很有可能几日内她都找不到水源,因此当务之急是找到附近的河流,把水囊灌满,才能继续上路。
她看着画出来的地图决定明天朝着北方走,经过差不多两日的行程就能找到河流,若是因为旱灾影响,河流也干涸了的话,她就必须得马不停蹄地去东边的城镇取水,否则凭借她现在水囊里的水,大概率会渴死在路上。
她悠悠叹出一口气,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
到了第二日,夏婷苏沿着村外的土道继续开始走走停停,路边只偶尔看见一两棵干瘪苍老的树,想来周围村子遭遇旱灾已经很久了,原本她以为此地的人都去逃荒了,直到她遇到了一头体型异常硕大的黑牛和一个躺在牛背上的怪人。
夏婷苏孤身一人行走了这么多天,能在这里碰上人实在觉得纳闷,那巨牛壮硕得快和一间小屋子差不多大小了,躺在牛背上的怪人挺着一个肥硕的肚子一动不动,要不是因为他蒙着斗笠的脸发着巨大的鼾声都会教人以为躺在牛背上的是个死人。
夏婷苏顿感怪异,唯恐那一人一牛是阴间的小鬼,忍着胆怯,低着头快步超过他们,等走了好一会,听着那怪人的鼾声渐小,觉得应该甩掉那一人一牛了,才敢回头看,谁知他们还在她身后不远处跟着,夏婷苏赶紧转过头来继续加快脚步。
等到她走出了很远一截,再也听不到一点鼾声,回头看时那一人一牛竟然还在她身后不远处跟着,她不由得大骇,也顾不得路的方向了,开始狂奔起来,遇上岔路就胡乱选了走,可无论她速度怎样快,那一人一牛始终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既不赶上她,也不跟丢她,夏婷苏欲哭无泪,索性停下来不走了,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而那巨牛仿佛甚通人性,不需要怪人指挥,看见夏婷苏不走了,也停下步子。夏婷苏没什么形象地盘腿坐在道边,盯着那怪人,不放过他的一丝举动,可她观察了半天,那怪人貌似还在睡着,她不禁疑惑:难道是这巨牛好不容易看见人了,就下意识跟着人走?
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走上前去,准备和那怪人搭个话,告诉他他的牛走错路了,可她站在巨牛身边,觉得自己没什么气势,又不好贸然开口打扰人家睡觉,思忖了一阵,还是决定好心帮帮人家,至少别让这巨牛再一直跟着自己了。
她开口说道:“这位…兄台,您的牛好像走错道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跟着我走,您要不要醒醒再看看路?”
过了良久,那怪人始终没动静,夏婷苏怀疑是不是因为牛太大了,自己的声音上边人听不到,又大声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那怪人仍是一动不动,夏婷苏没法,只得继续大声喊他,约莫喊了一刻钟,那怪人才悠悠醒转。
只见他先伸手取了盖在脸上的斗笠,又从牛背上跳了下来,才开口问夏婷苏:“你刚才跟我说什么?”
夏婷苏见他身量颇高,身材肥硕,黝黑的面上许多坑坑洼洼的痘瘢,相貌丑陋,声音却爽朗潇洒,这才确信面前的人并非什么邪物,便开口答道:“这位兄台,您的坐骑跟了在下一路,劳您的驾看看是不是走错路了?”
那丑人环顾了四周,又抬头看了看太阳,这才对夏婷苏说道:“我没走错,我们家的牛或许是因为和你顺路才跟着你,别多想。”
夏婷苏对他的话直觉不靠谱,但又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说道:“那在下就先告辞了。”说罢,便头也不回的接着赶路了。
过了一会,那一人一牛又跟了上来,这次倒不是悄无声息的了,牛蹄发出“咚咚”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跟着她,夏婷苏终于按耐不住了,走到牛身旁,对着坐在牛背上的那人问道:“这位兄台,您到底是要去哪?”
那丑人低头望了她一眼,又把目光放到前方,悠悠地开口:“去找水。”
夏婷苏疑惑道:“敢问阁下知道哪里有水?”丑人回答:“知道。”夏婷苏心想反正无论自己去哪都能被这怪人跟着,索性自己也不走在前面了,开始与他攀谈起来,跟着这一人一牛走。
谁知这怪人似乎极为吝惜自己的话语,面对夏婷苏的询问,一个字都不多说,教夏婷苏半天都没摸明白这人是什么来头。
不知不觉间夏婷苏跟着那一人一牛竟然看到了生机盎然的植物,又过了一会还真找到了一处泉眼,夏婷苏暗忖这怪人对此地如此熟悉,不知是敌是友,且看看他有什么动作。哪知怪人仍不多言语,默默灌满水囊喝饱泉水,就径直骑着牛走了。
找到水源对于夏婷苏来说可真是意外之喜,现在也不用着急赶路了,她坐在一旁,慢慢饮着水。
这水本就清冽甘甜,在夏婷苏这种长时间缺水的人看来更是如同琼浆玉液一般美味,夏婷苏喝了一阵觉得差不多喝饱了,也没再停留,沿着来时候的路往回走,看着道边的绿色,心想此间农民尚且不知这一处泉眼,那怪人看着不像在本地居住又如何得知?
反正一路上没再有怪人相随,她也不忙知道那怪人来历,这会决定先赶到城镇,再逐渐南下,往南方的水乡去安居下来。那里远离肃州,应该不会再被牵扯到不明不白的事情里了。她自知自己一介女子,在这世道下连性命都难以保全,不知将来还会面临些什么,根本不可能去替夏家讨回什么公道,也就不幻想自己还能回到曾经夏家小姐的时光了。
她白天沿着小土路走,到了晚上就找处背风的地方休息,遇到没人的村庄偶尔也在里面休整休整,虽然孤独,但夏婷苏习惯了这种生活,也就不觉得无聊。
出人意料的是,没过几天她又遇到了那个骑着牛的怪人,有了上次取水的经历,夏婷苏对这怪人身上的疑惑甚多,不过心想既然又碰上了今后说不定有互相帮助的地方,就自然而然的上前搭话。
那怪人似乎心情颇好,跟夏婷苏说话时也多解释了几句,他们此行是要南下去往通州,夏婷苏心想自己也要南下,何不与他们同行?就告诉了那人自己也要前往通州,那人便欣然邀请她同行。
一路上,夏婷苏听他说起自己是肃州的农人,叫鲁阿三,此行去看望姑母,又说他家的牛天生巨大,干农活也力大无比,收成往往是当地最好的,夏婷苏观他气度不像是个农人,对当地的熟悉程度也不像是个外地人,但心知他既有意隐瞒也就不多问。
夏婷苏此时身着男子装扮,又体型瘦小,编了一个来历,说自己名叫王顺,今年十五岁,是梁州人,平日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染病走后,自己就准备到通州投奔亲戚。鲁阿三淡淡一笑,说道:“王老弟生活可真不易的很。”夏婷苏便答道:“人人皆苦,这日子就只好这么过下去了。”想到自己近日来的辛苦奔波,也不由得满怀感慨地叹了口气。
路上走着走着,两人慢慢熟络起来,过不多时鲁阿三也从牛身上跳下来陪夏婷苏一块步行,到得傍晚,两人已走到一处名为放牛镇的地方,夏婷苏看了看身边人笑道:“这地名与你可相配得紧啊。”鲁阿三哈哈一笑,说道:“只不过我这牛食量也忒大了些,放起来可麻烦。”夏婷苏不禁好奇这巨牛有多能吃,似是看出夏婷苏的疑惑,鲁阿三说道:“我这牛一日大概能吃上五六十斤的干草。”夏婷苏咋舌,感叹一般人还真放不了这牛。
两人找到了一处客栈,准备晚上在此歇下。到了半夜三更,外面火光照天,喊杀声响起,被惊醒的夏婷苏忙披上衣裳打开房门准备瞧瞧,这时鲁阿三也正好打开房门,两人相视一眼,一块顺着旅馆大门朝外看,但见外面大街上有些身着粗衣的老百姓拿着火把和兵器与官兵相斗,镇子的东南角火光极亮,大约是着起了大火,鲁阿三对夏婷苏说了一句回去房里待着我去外面瞧瞧就冲了出去,夏婷苏不敢多待,马上跑回房中,把门拴上,犹自心惊。
这头鲁阿三跑到大街上,也不走显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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