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鸢今天很怪,不止孙妙妙这样觉得,就连班里的同学也敏锐地察觉到她身上气场的变化。
平时,唐鸢一贯是平静温和的作风,似乎除了学习对任何时都不上心。而今天她不但上课迟到了几分钟,整个人都笼着一股淡淡的怒气,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啦?”孙妙妙在课桌下面怼了怼她,微微侧目就能看到唐鸢鼓起的腮帮子,眼神坚定的下一刻就要参军入伍。
“没事。”唐鸢心虚地迎上老师的目光,咽了咽口水,将孙妙妙的手不动声色地挡回去:“下课再说,好好听课。”
孙妙妙只能乖乖配合,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唐鸢又如常掏出题目演算。
“下课了都,怎么了怎么了,说说呗!”孙妙妙像闻到味的蜜蜂,在唐鸢周围绕来绕去,害得她一道题也没写出来:
“怎么你检查纪律回来就板着脸?”
唐鸢深呼吸一口气,想到那个瘦高的男孩,居然在她面前翻墙逃学,还满是讽刺地叫她“三好学生”就气不打一处来,她还从没见过这么混的人。
“没事,差点被狗咬了。”
“啥!”孙妙妙声音不小:“我们学校还有狗?”
唐鸢眼神有些不自然地闪躲,清了清嗓子低头做题,没再回答。终于挨到上课,吴儒诚一进教室大半人安静下来,但他寻常也是一副接地气的作风,仍有不少同学在小声说话,他却不制止。
“同学们,我要宣布一个好消息。”吴儒诚从书里取出一张通知单,目光正好对上唐鸢:
“我们班的唐鸢同学经过全校筛选,将代表我们一中,参加全省的奥数竞赛。”
此言一出,不少同学纷纷鼓掌。一中一向很重视这个奥数比赛的荣誉,所以每年都会提前三个月从全校非毕业班的学生里进行筛选,完全靠实力。只要能在省级竞赛中得奖,重点高中就可以随便挑,而高中组的比赛更有含金量,因为可以吸引一些重点大学的招生组。
“由于参赛名额的限制,今年我们初中部只选出了两位同学参赛,唐鸢你要珍惜这次比赛的机会,为我们学校和班级争得荣誉。”吴儒诚镜片下的眼镜微微眯起。
唐鸢站起来:“我知道了吴老师。”语气却没有什么起伏。
即便吴儒诚不这么说,她还是会全力以赴。她必须通过各种成绩和比赛以证明自己的价值,唐鸢已经习惯了始终保持紧绷的竞争姿态。
“嗯,从今天开始,每天下午最后两节课以及周六,你得去综合实验楼找粱老师参加集训,没有困难吧。”
唐鸢点点头,心里的烦躁倒是少了一些。不过孙妙妙就有些悲伤,搂着唐鸢的胳膊不撒手:“居然每天都要去,连周末都没了,没你我可怎么活啊~”
下午,唐鸢来到综合实验楼等待集训。她来得有些早,另一位参训的同学还没来,她就先在座位上写作业。
等她写完两门时,仍旧一个人也没来,唐鸢百无聊赖地伸着懒腰,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发出一声嗤笑。吓得她猛然收了动作回头去看。
教室的后门依着一个瘦高的少年,头发有些乱,校服短袖的领子也歪歪斜斜的,看起来毫无形象。从唐鸢这个角度看,只能瞧得见他白晃晃的大牙。
唐鸢忙将眼镜带好,从凳子上站起来,刚要问好,却看见那张熟悉的脸:
“是你!”
眼前这人不正是上午翻墙逃课的那个小混混嘛。
依着门的少年脸上的坏笑越来越浓,带着十足的得意,竟学着唐鸢的样子伸了伸懒腰,才缓缓开口:
“是你啊,三好学生。”
唐鸢黑了脸却因着家教,还要勉强维系淡然的样子。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她心里小声骂他,只当这个逃课的小混混是恰好路过,便很高傲地扭过头,坐回自己的位置,将身下的凳子拉的咣当响。她的时间还是用在学习上比较好。
粱老师就在这个时候抱着一沓试卷和保温杯进来,他是个人快六十岁的小老头,已经带过十几届一中的学生参加比赛。
看见老师进来,唐鸢立马起立,对着老师鞠躬:“老师好,我是初一七班的唐鸢。”
她的动作让粱老师愣了一下,推了推老花镜,笑起来:“很久没见过你这样乖的女娃娃了,现在的学生都很个性的。”说着瞥见了后面的少年,立刻褪下了慈祥的面孔,佯怒:
“臭小子,还不过来上课,是不是又打球去了?”
那少年耸耸肩,单手插兜径直走进来,经过唐鸢座位的时候还故意将下巴仰起,满是得意。
唐鸢在心里狠狠白了他一眼,就听到粱老师叫她。
“今年咱们初中部的竞赛名额就是你们两个,互相认识一下,以后除了安排的时间之外,有时间就过来沟通沟通,单人赛项固然各凭本事,但集体荣誉更加需要默契。”
少年高出唐鸢半个头,她几番心理斗争,最后还是调整好情绪,对他道:
“同学你好,我叫唐鸢。”
少年嘴角不自觉勾起,背挺得更加板正,过了一会才磨磨蹭蹭地同她握手:
“许逍。”
言简意赅的回应让唐鸢脸上的笑险些挂不住,心里暗骂他十足讨厌!
点到为止,唐鸢很快收回手。许逍却忽然觉得有些别扭,她的手指很软,但指尖是隐隐带着些茧子的。他不自觉想起迎新晚会上,她弹的那首古怪的曲子。
说古怪,是因为实在不合他的审美。许逍爱惨了摇滚,觉得音乐里的每一个鼓点都要迸发出十足的生命律动才算畅快。而唐鸢弹的那首曲子,很压抑,不像是她在拨弄琴弦,倒像是她被那些琴弦束缚住,在挣扎间,从指缝里露出一些低哑的呻吟。
“好了,以后你们认真练习,这个竞赛的个人和团体第一已经连续七届都是我们一中的,你们可要守住这个传统啊。”粱老师虽然年迈,但依旧很有干劲。
许逍很自来熟地接过梁老师准备的习题册,丢给唐鸢一本,然后悠哉游哉地坐在唐鸢旁边的空位。只是他的坐姿实在不算老实,没一会就抖起腿,惹得桌子吱呀轻晃,害得唐鸢好几次都写错了字。
“同学,你可以不要抖腿吗。”唐鸢实在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冷声道。
许逍吃瘪,下意识坐直,有些百无聊赖。
不知道粱老师是真的心大,还是喜好摸鱼,他发了卷子后人就闪了,许是觉得就两个学生,实在没有必要守在这里坐班。
唐鸢侧头瞄了他一眼,发现许逍单手撑着下巴,手指随意地翻动习题册,却一个字也没有写。
“你怎么不写?”唐鸢有点得意:“该不会是…不会写吧。”
十几岁的孩子哪里受得了这种激将法,立刻轻嗤出声:
“就这?我能不会?”
许逍瞪着大眼瞄到唐鸢已经写了不少题目,而且格式很规整,气焰又小了下来:
“我没带笔。”
唐鸢:……
她眼珠一转,想到许逍进来的时候,确实没背书包,连个书也没带。
“你来集训不带书就算了,连个笔也不带。”
嘴上这么说,但唐鸢还是别别扭扭将自己的笔袋推过去:
“借你一支,赶紧写,到时候团体赛不要拖后腿。”唐鸢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的耳根有些发烫。
许逍看了看她推过来的笔袋,浅蓝色的笔袋里,装的满满当当,不仅有各种颜色的中性笔,还有很多款式新颖的荧光笔。
许逍修长的手指在笔袋里拨了拨,最后随意抓起一支蓝色中性笔,嘴里小声嘀咕了句:
“差生文具多。”
饶是唐鸢脾气再好,也受不了这种没礼貌的人:“到底是谁比较差?毕竟我不像某人,不会大白天翻墙逃课!”
许逍被她的动作逗得笑了一声,将那只中性笔在指尖飞速转动,有那么几秒唐鸢真的被吸引了,她有点担心。这支笔是上周才买的,笔管的配色和握感都很好,要是这一不小心甩飞了,肯定会摔得四分五裂,说不定还会漏油。
“啧啧啧,学委同学,这就翻旧账了?咱们不是搭档嘛?”这个年纪的男孩嘴巴往往都比较欠,许逍属于嘴欠而自知的类型,他现在就喜欢阴阳怪气学唐鸢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喜欢把唐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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