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婷卿“哦”了一身,手却不受控制地紧紧攥住了孟思瑜的衣襟。
用力之大,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恩将仇报。
好在孟思瑜还算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没多会儿,阮婷卿就有了落地的实感。
手指轻轻地扫过阮婷卿的眼睫孟思瑜还略微替她遮挡了一下,好让她能够适应骤然出现的光线。
她的眼睫在掌心轻轻颤动,有点痒。
孟思瑜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将视线转向了别的地方。
“阮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一名穿着桃色衣裙的少女,甩开身后的小仙童,朝阮婷卿扑了过来。
这是阮家送来陪阮婷卿一起修炼的小姑娘——元烛。
阮家于元烛一家有过命之恩,虽然元烛名义上是“陪读”,但阮家却不苛待她,各方面资源待遇跟连澄比起来都差不了多少。
甚至,连阮越白这样的族亲都望尘莫及……
阮婷卿心里一直想把元烛当成自己的朋友,可大多数时候,她都在被元烛无微不至地照顾着。
一方面,是因为她躺平得过分,尽管修炼时候可以摸鱼,但生活上却必须极尽讲究。
比如,喝茶要有适宜的温度;房中的熏香必须隔十个时辰换一次;每日的衣着从钗簪到鞋袜,颜色搭配必须要按
固定的色系来……
阮婷卿在现实里当牛做马久了,难得穿书以后,有个穷奢极欲的机会,必定要好好把握。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元烛实在是面面俱到,几乎没有让她有受委屈的时候,真的把她养得很好。
阮婷卿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过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贵大小姐生活。
可久而久之,她也就顺势厚着脸皮,接受了元烛的照顾。
此外,在原书中,即便是“阮婷卿”误入成魔,元烛也从未抛弃过她。
阮越白“大义灭亲”后,她一直心心念念要为自己的姑娘复仇。
至于成没成功,只有那可恶的断更作者知道。
但阮婷卿此刻顾不上跟元烛打招呼……
她面色苍白,扶着元烛的手愣了好一会儿,才把离家出走的五感全部拽回身体里。
她感觉自己脑浆都要在天上晃匀了,胃里更是翻江倒海,恨不得立刻吐出来。
但碍于孟思瑜在场,又不好表现,只能偏过头,以作缓和。
元烛递上一个小瓷瓶,一边给阮婷卿轻拍后背顺气,一边柔声道:
“家里夫人送来的玉露,闻着能让人舒服些。”
小仙童快步走了过来,对孟思瑜行礼道:
“师兄怎么才回来?”
“连澄师姐已经去见过大长老了,虽然大长老没有责怪什么,但师姐还是自请关了紧闭,说是闭门思过……”
小仙童的话此刻在孟思瑜这里,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他的视线活像是在阮婷卿身上生了根,久久不愿移开。
元烛扶着阮婷卿,慢慢地一步一步往前挪着:
“姐姐要去大会,怎么不提前知会我一句?”
“若是出了什么闪失,我该怎么和家中交代?”
“软轿就在前头等着呢,姐姐再走一小段路。”
可阮婷卿不想走了,她无比自然地抓着元烛的袖子,就地蹲了下来,哼哼唧唧耍赖道:
“让软轿过来接我嘛……”
孟思瑜:……
“师兄!师兄?”
叫了半天没有回应,小仙童有些着急:
“大长老等着呢。”
孟思瑜回过神来,又看了阮婷卿一眼,才跟着小仙童离开。
阮婷卿回到自己房中,摆手拒了小仙童送来的食盒,只吩咐了一句备热水。
小仙童托着木盘,站在门口很是为难:
“阮夫人说,这是特地请了医道长老拟的食谱,着府里厨子做的,还请……”
元烛接过,笑着说让小仙童去忙别的事,而阮家那边也不用担心,她自有办法交代。
逍遥书院几乎不设什么小厨房,对于这些修炼之人来说,到了突破的关键期,几日几夜的粒米不进都是家常便饭,至于平时……
山里的灵药,仙果,清露……
对他们来说,都是唾手可得的食物,根本不需要专门的膳食。
但阮婷卿受不了这样。
修真界没有打发时间的娱乐设施就算了,要是连饭都不给人吃,岂不是太过分了?
故而,阮家自掏腰包,专门有人负责她的饮食。
阮婷卿瞥了一眼,确实都是合她胃口的小点心,长得也是精巧,放在现实世界里,不知道会卖出什么天价来。
只是刚刚在天上颠簸了好一会儿,她现在还觉得天旋地转,食欲全无。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漆黑的天幕上悬着寥寥几颗星子。
偶尔有灵兽的啸叫声在林间响起,转而又沉没在了风声中。
迷蒙的水汽笼罩了狭小的浴房,阮婷卿用一支木钗挽上长发,打着些许皂角泡沫的温水漫过她的肩臂,花露的芳香从水里徐徐蒸了上来,漫出一丝清甜的芬芳。
元烛端起水瓢,给木盆里又添了些热水:
“姐姐若洗好了,还是赶紧换上衣服,可当心着凉了。”
阮婷卿起身擦拭,更换好里衣,再披上一层纱衣,把腰间的丝带系好。
被元烛软磨硬泡着灌了些稀奇古怪的灵药,阮婷卿是彻底失去了食欲,她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托盘,忽然想起一件事:
“听说连澄自请闭门思过?”
元烛“嗯”了一声,见她实在不想吃,便准备把东西撤了。
阮婷卿叹了口气,这些精心制作的点心被平白扔了也是可惜。
她灵光一闪:
“等等,不急着撤,先放这儿吧。”
元烛不解,却见阮婷卿眨了眨眼睛。
……
传言,静波山是无华仙尊飞升之地,集天地之精粹,灵力充沛,草木繁荣。
仙道家大业大,乃是无华仙尊的亲传门派,从现任掌门往上数不知道几代的老祖宗,还是见过仙尊尊容的。
因此,仙道先占了静波山,旁人也没有置喙的余地,唯独静波山的顶部——
是仙尊以前修炼的地方,被长老阁一致投票同意,改造成了逍遥的戒事堂。
阮婷卿拎着食盒,蹑手蹑脚地避过门口昏昏欲睡的小仙童,轻轻地推开了戒事堂的门。
“吱呀”一声,这扇木门是上了年纪,即便是再有灵气的木头,也萌生出了寿终正寝的苗头。
戒事堂的正中央摆着一尊玉像,还是阮家出资请人雕刻的,耗了不少功夫。
玉像雕得正是无华仙尊。
可惜,仙尊在时,未曾留下过一幅画像。
她的具体样貌更是无人知晓,便只能根据书院中卷轴的记载,雕出衣着。
至于面部,只能遗憾留白。
四周摆放的木牌,是逍遥历代有出息的弟子,也就是大会上夺魁的人。
木牌上要刻的除了姓名和生辰,还有一句用于勉励的格言,以便于所有犯了错事来戒事堂受罚的弟子能够洗心革面,改过自新。
阮婷卿沿着长明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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