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蔷薇香气席卷了上京城,罗敷堂似乎一炮爆红,长街之上,无论老弱妇孺皆以“衣香显贵”。
除去洒衣留香外,以一些才女为首的春熙楼聚会时,竟自主挖掘了蔷薇水的新用法。如对调妆粉,大周妆粉是干粉末状的,直接扑在脸上很容易就脱了脸,才女们用蔷薇水兑调湿润上脸更为持久。
这当然是谢姝写给盛湛经商论中的一种推销手段。
才女们的推崇会产生一种名人效应,果不其然,此方传至坊间,无数女子纷纷效仿,更有甚者用它来洗妆,不过蔷薇水一瓶弥足珍贵,也只有家底殷实的姑娘家才会用这样的法子。
风愈演愈烈,就连宫中贵人也有差宫婢出宫买些来图个新鲜的,每日堂中开张便供不应求。
可这一杯滚烫的羹任谁都想分,仿制蔷薇水的店家愈来愈多,眼见个个售价低廉还有些推出了其他花种出来售卖,罗敷堂不再是唯一的市场选择时,罗敷堂也悄悄地推陈出新了。
“林掌柜,听说你们出新了?”
来者是工部尚书家姑娘的贴身婢女,她们家姑娘在店中消费不少,是以林掌柜也对她眼熟极了。
“绿芍姑娘,这是小店新品,红蔷纯露。材料选自更为珍贵的异域蔷薇,这可是上京那些俗物比之不及的。绿芍姑娘常至小店,这头等自然是要献给您带回给杨大姑娘的。”
林掌柜惯会做人,这些日子客人络绎不绝更是将他锻炼成了长袖善舞的人物,说起话来面面俱到。
饶是听惯了恭维的绿芍听了也是笑道:“如此,那便替我家姑娘谢过掌柜了。”
话罢,女子端起面前的琉璃瓶,就单单端起瓶身就已经闻见了芳姝妙曼、提神清心的扑鼻香味,令人心神荡漾。这芬芳滋味可比红蔷水更令人心惊!
绿芍当即断定,此物不凡。她想了想今日所带银两,凝重问道:“林掌柜,这红蔷纯露要价几何?”
林掌柜哈哈一笑,直白回道:“看来绿芍姑娘也知道这纯露的分量了。我们东家交代了,这红蔷运输、制作皆为不易,因此小瓶五十两,中瓶一百两,大瓶一百五十两。”
“姑娘可别嫌贵,红蔷纯露清香,平日里洒衣还需兑水,不然滋味甚浓,也是叫人招架不住的,是以消耗量也没有普通蔷薇水来得快。”
今日姑娘吩咐来包下十瓶蔷薇水,绿芍兜里正正好好带了一百两,她扬笑:“那我今日替姑娘要下中瓶,尝尝鲜。”
“姑娘莫急。”林掌柜见她要掏银票,忙出声打断。
他转身从青木柜桌中拿出了两张上好的宣纸,一一介绍说:“绿芍姑娘,这张敲了我们罗敷堂章的票号代表了您所购得。因为红蔷纯露实在难得,偶尔罗敷堂也会供应不上,您有了票号现货给您,若有票无货,下次上门时可直接出示票号提或由我们罗敷堂差人送到杨府去。”
“另外这一张呢,是我们东家回馈给杨姑娘的。只要杨姑娘在我们这里消费五十两或携友光临本店即可敲一个章,集满十个我们东家会送上秘宝,绝对货超所值。”
绿芍听得心中一震,不禁感叹这罗敷堂也太会做生意了吧?
林掌柜说完,抬手拿过一中等大小的琉璃瓶,动作轻柔放进了刻有罗敷堂字样的木盒中,系好绸带奉上。绿芍忙双手接过这贵重之物,将百两银票送了出去。
银货两讫,林掌柜笑着送走杨家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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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京院,栀子花开得热热闹闹,芬香扑鼻,花格窗中少女侧坐,面上含笑。
谢姝边饮茶边听着玉扇禀报近些日子的收益。
先前她还担忧自己完不成盛湛定下的指标,而现今别说五百两,单买普通蔷薇水掀起一波热潮就已经让罗敷堂日进斗金了。
虽然明面上看似都是谢姝一人经营策划了罗敷堂的成功,但她心里很清楚,她与盛湛的合作不可分割,单凭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拿到大周蔷薇,更别提保证来回运输蔷薇的新鲜。
加之她当初跟盛湛所写的那些计策中,可没有卖两波这个提议,这是他看完自己的定价、票号、拉客等诸多想法后的决定。
想不到看起来骄矜、不食人间烟火的广平侯,行事内圆外方,是个可靠的伙伴。
思及此,谢姝心下松了口气,想必红蔷纯露大卖也指日可待了。
正说着,屋外响起匆匆脚步,“姑娘,夫人来了。”桃儿神色慌张,看着有些惧怕,大抵是上次苹儿被水氏处死的事悄悄在仆人中流转开来了。
“哦?”谢姝挑眉,这位可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想罢,少女起身迎出院外,对着一身珠翠的少妇双手交叠福身请安:“女儿见过母亲,母亲今日怎得闲?”
自打上一次失败,玉京院这头就像个铁做的桶一样围得水泄不通,谢姝不再频频出府,即便出府老夫人的人也是走哪跟哪,这架势简直比宝贝还要宝贝。
水氏真真是打心眼子里不想再来见她,毕竟暗地里早就撕破了脸,谢姝知事后,骗起来也更不容易了。
深呼吸一口气,忍下心中不快,她皮笑肉不笑道:“姝儿说得什么话,来,看看母亲为你选的几批料子。”
黄鼠狼给鸡拜年。
猫在玉扇身后的玉芝不着痕迹地白了一眼,谢姝眉头一挑,故作兴致道:“母亲费心了。”
水氏亲切地拉过少女玉手,指着几匹绫罗绸缎道:“你看,这缭绫可是上头赐下来的贡品,正所谓‘织为云外秋雁行,染作江南春水色’,佐以淮月绣房最拿手的湘绣……穿上呀,必定艳惊四座!”
谢姝看着水氏,心底暗笑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还用的是鸡蛋。
她看过宋兰的嫁妆,以她的记性,自然知晓这布料是宋兰嫁妆里的,贪走的东西亏她敢拿出来卖人情。
脑海略略过了遍信息,谢姝不动声色回说:“母亲的东西自是顶好的。然后呢?”
然后呢?水氏一噎。
怎会有人如此不懂眼色,收了礼,不该请她喝杯茶,接着聊聊她的诉求吗?到底送出去的东西,她也不能带着回玲珑院去,水氏面上笑都快挂不住了,还拉过谢姝的手道了句好女儿。
“走,我们进屋中详谈。”
水氏毫不见外,拉着谢姝就要往主屋去,谢姝也想听听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差了玉扇去重沏壶茶来。
茶香味飘散,谢姝与水氏罗汉榻上对坐,少女手执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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