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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 20 章

小说:

亡国妖妃

作者:

昔晓音

分类:

古典言情

宫人迅速上前,押住季婉玉和向春兰。

也几乎是话落下的瞬间,季婉玉和向春兰“噗通——”一声栽坐在地,脸色惨白,如死人一般,惶然惊呼求饶。

“陛下,陛下饶命……妾等知罪,妾等不该冒犯贵妃娘娘……”

方才还嚣张至甚的两人,自以为身后有太后撑腰,视自己如巨象如猛虎,而今方知自己不过是帝王指尖一抹泥灰,掸掸升天。

何太后不可置信极了,激动的腔调拔高了数倍,染上了浓浓的斥责,道:“胤儿,你这是为了一个女人连母后都不顾了吗?”

他明知道此二女是她招入宫的,此举令她颜面尽失,日后宫中岂不皆以妖妃为马首是瞻,还有谁敢制妖妃?

“儿以为,上次表妹之事便能教母后明白,儿的女人只有儿能动,任何人都欺负不得,不想母后未有半点领悟,那儿只能让母后看个清楚了。”楚修胤很淡地望着何太后,语气稳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只是在说几句稀疏平常的家常话。

何太后方知为何儿子要如此袒护这妖妃,因他身为帝王之尊,不允许任何人挑战他的帝王威严,“母后何曾欺负贵妃,是她自己寻死觅活,季氏和向氏也未敢与她抗衡,不过是发落了她身旁一个小小的侍卫,一个陈人侍卫死了也便死了,何须如此发难,且当做是给母后一个面子,饶过季氏与向氏如何?”

楚修胤唇角勾起讥讽的弧度,“母后总招这些个蠢女人进宫,折儿的颜面,坏儿的心情……”他斜睨痛哭流涕的季婉玉和向春兰,“擅自对宫中侍卫动刑,目无尊卑以下犯上,是想此事传出去,教臣民皆看儿的笑话吗?”

何太后登时无言以对,此事诚然是季婉玉和向春兰的错,可季婉玉和向春兰皆是自己一派,纵然有失亦要袒护,否则自己这个太后的威信何存。

何太后深深朝妖妃瞧了一眼,严声郑重道:“倘若母今日一定要保下季氏和向氏呢?”

桃夭焉能不知太后的心思,蹙着眉头看着楚修胤,说来说去一切根源还是因为帝王之宠,何太后已然视她为眼中钉,极力想将他拔除,倘若他真的顾忌何太后往后退上一步,她敢保证日后朝华殿绝不太平。

却见楚修胤面无表情片刻,嘴角徐徐勾起一抹弧度,冷魅而狷狂,他的视线悠悠在季婉玉和向春兰身上打转,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语气却是变得玩味与宽容,“好罢,母后执意要保,儿也不能不让步,但母后只能保一个,剩下那个是彼此得罪贵妃应付的代价。”

何太后骤然冷喝,面上浮起一抹怒气,“皇帝!”

他怎能将她也当做老鼠戏耍,无论活哪一个,另一个的身后家族岂不是要恨死她,以后谁还敢将女儿送到她手上。

楚修胤漫不经心地垂眼,“如此母后也不满意么?”不动声色地转了下帝王扳指,再抬眸眼底尽是无情和冰冷,“那便全杀了罢,机会已经给过母后。”

何太后真真是痛苦不堪,流着泪狠狠地捶打自己的胸口,“真是作孽啊,哀家怎么生了你这样个儿子……”

回想那可爱得糯米团子似的人儿,当年才不过一丈高,满嘴温良恭俭让,同她母慈子孝,却怎地一夕变成了邪神,不受控制和摆布,就连这点小事还要委屈她这个当娘的。

一片肃杀中,宫人已开始拖拽季婉玉和向春兰,二人俱是吓得肝胆俱颤涕泪横流,绝望的哀求的视线投向何太后,尖声呐喊道:“太后,太后,求您答应陛下罢,妾不想死,妾真的不想死!”

何太后哭了半晌,也不见帝王有半分动静,来哄她安慰她,一下哽住,听到季婉玉和向春兰的哭嚎,不甘地闭上了眼:“慢着……”

罢了,她不过是太后,哪里掣肘得了帝王呢,更何况这位年轻的帝王是皇室骄子,自出生便备受父皇兄长的宠爱,处处以他为先,养成了他嚣张狂妄的个性,偏生他又天资聪颖如得神赐,几乎没有遭受什么挫折,哪里懂得体谅她这个亲娘的心情,跟她服软呢。

“放了季良人……”说完这一句,何太后似被抽干了力气,被宫人搀扶住,下一句更是艰难无比,“好生埋葬向氏,拖下去吧。”

季婉玉闻言欣喜若狂,连忙磕头谢恩,挣开宫人连滚带爬地跑到何太后的身边,生怕再又被抓下去杖毙,向春兰则如五雷轰顶,哭也忘了,身子瘫软如烂泥,似被鬼吸干人气般。

随即,整个湖畔回荡着凄厉的哭喊声,一应宫女侍卫低下头去,纷纷看自己的脚尖,楚修胤露出满意之色,给邱顺至使了个眼色,“母后,今日外面风大,早些回宫歇息罢,莫着凉了。”

邱顺至立刻快步走到何太后身侧,搀住何太后的手,扶着她慢慢离开此处。

待得二人身影消失,楚修胤转眸望向桃夭,又瞥了眼喜鹊身侧的曹衍,冷笑了一声。

……

回到朝华殿,喜鹊便拉走了曹衍,不顾曹衍临走前恋恋不舍的目光,桃夭甫一跟着楚修胤入殿,殿中宫人就如长了八百个心眼无声退下,识趣得紧。

楚修胤捏着她的纤细的手骨,桀骜的眉毛扬起,冷而不悦地道:“爱妃倒是很知自己这条性命值钱,动不动拿来威胁于人,是如何走投无路了,连派个人到孤这里搬救兵都不会?”

桃夭沉静地与楚修胤对视,“若不如此,还能如何?妾前身为陈国妃子,随了大王,无有家族庇荫,无有权势傍身,除了这条贱命还有什么威胁到人?”她说着,缓缓撇开了脸,“纵妾得宠,宫中依然人人都能踩妾一脚,妾这个贵妃有名无实。”

一通驳词教楚修胤无言以对,楚修胤沉默片刻,蓦地勾了勾唇角,“爱妃这是在跟孤诉说自己的委屈?”他上前一步,自她身后环住她柔弱的双肩,“早乖些,求一求孤,何用你出手,遭这些无妄之灾,孤自替你收拾利索。”

桃夭说了一声,“谢陛下。”却没忍住讽嘲,“若陛下真心想替妾出头,大可不问妾直接将人收拾了去,一再相问,分明是想让妾欠陛下人情,而妾最不喜欢欠别人的。”

楚修胤顿时笑哼了一声,伸手捏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扳了回来,“莫非爱妃以为孤是什么至纯至性的大善人,专做那出力不邀功的事儿?还是说,爱妃自知君恩深重,打算欠恩不还?”

桃夭被迫望进楚修胤的眼睛里,他眼里笑意有些浓,似琥珀蜜脂般将她不透风的缠裹住,直到此刻桃夭方觉他生得一副好皮相,这双凤眸双眼皮窄长,眼瞳漆黑,眼尾天然微翘,似鬼如狐。

桃夭被这笑意烫得眼睛疼,冷然地错开了视线,“妾怎会做这等忘恩负义的事,妾方才谢了陛下还不够么?”

楚修胤又将她的下颌抬了抬,扯着她回神,令她将视线落到他脸上,好整以暇道:“爱妃以为孤是那么好打发的?今天没个说法,孤将曹衍扔回湖里,教他自生自灭。”

“你……”

跟前这张脸顿时又变得面目可憎,桃夭气恼至语塞,回身在他胸膛上狠狠捶打了一下,并恶狠狠地剜他道:

“妾就知道陛下不安好心,陛下想要什么尽管说罢。”

无非是睡一觉,又或者是想个什么法子磋磨她,她不该对这暴君有半分好的妄想。

楚修胤只是笑,凤眸凝视她,颇有几分恶劣意味,薄唇里吐出一句,“自己想,拿出你的诚意来。”

“……陛下岂非为难妾!”

原以为动不动喊打喊杀的暴君已足难应付,却不想眼下的暴君比平常更难缠十倍不止,桃夭不是第一次领略楚修胤的霸道蛮横,床笫间他便是这般磨人,索求无度,可怎地将这恶习带到了床下来。

两相对视,桃夭愈发从暴君脸上看到兴味之色,她不忿地一再瞪过去,没将他瞪退,只好气不顺地着手解他的腰带,却不想手被按住,暴君笑吟吟地望着她道:“爱妃这是做什么?孤眼下没有此等兴致。”

“陛下莫要得寸进尺。”

“再想。”

桃夭只好放弃,脑子却清醒起来,暴君不愿做这档子事儿也好,床笫间她总是吃亏,这疼那疼,倒不如想个别的法子取悦他。

足足思忖几盏茶的功夫,楚修胤也没催她,桃夭却是渐渐狠狠咬唇,樱桃般的唇瓣上落下深深的齿印,活色生香,像是内心做出什么莫大的妥协般,缓缓地扶住楚修胤的双肩,闭着眼睫毛乱颤地踮脚吻了上去,落在他的侧脸。

这是个极轻极快的吻,如蜻蜓点水般。

吻完,桃夭忍不住抬袖拭唇,一遍又一遍,仿佛自己的唇被玷污了一样。

转眼一瞧,楚修胤瞳孔猛缩,神情忽变,下颌乃至整张脸却都死死绷紧,暴戾地一把拽住她的手腕,语气阴冷入骨:“这谢恩的手段是谁教你的?”

是谁教的她以吻相献,不惜自身。

“自然是陈君。”桃夭不知楚修胤为何反应如此激烈,暗骂他颅内有疾,可看他如此在意,又忍不住粲然冷笑,“陛下若不满意,妾也没有旁的能予陛下了。”

昔日她每每得赏,陈君都会低头让她在脸颊上亲一下,桃夭知晓这是陈君是想到了他早逝的孙女,她在街头行乞时亦见过富贵人家的夫人也如此和儿孙亲昵,何以教他情绪如此汹涌澎湃。

然而,楚修胤却是勃然大怒,转身一脚踹翻了烛台,“好个老东西,教他好生埋在土里真是便宜他了……”他几近咬牙切齿,抬袖在她唇上乱擦一通,“以后不许用此等方式谢恩,教孤逮到,孤要你好看。”

桃夭蹙眉不解,“陛下发什么疯!”

“以后除了孤,不许再与旁人献吻。”楚修胤额角青筋抽动着,转眼又甚是多疑地质问,“除了孤与陈君,可还有别人有过?”

“再没有了。”桃夭冷着脸生硬地道,“莫非陛下疑妾与人有染?”

楚修胤便将人扯进怀中,吻了下去,桃夭惊呼之声还未出口就被迫吞咽入腹,这吻险些教她喘不上气儿来,他就这般吮着她的唇,辗转寸进,攻城掠地,汲取她的津液,夺走她所有呼吸,直至她身子完全软在他的臂弯上。

这般交吻持续数刻之久,楚修胤终于松开她,锐利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看她气喘吁吁的模样,道:“你将陈君视作何?是否从未以丈夫的眼光将他看待,而他亦如此同你相处?”

桃夭口脂都花了,嘴里满是楚修胤的味道,不高兴地道:“陛下何必问这些有的没的,恩情既偿,还不快放开妾。”

她不答,楚修胤也早有了答案,目光沉沉,与她对视半晌,方完全将她松开,令她站稳,嗤然一笑道:“方才皆不过寻常夫妻亲昵,算得什么谢礼,爱妃给孤做碟糕点,孤一会儿教你念书。”

“不会。”

桃夭不高兴,便不干,何况她是宠妃,怎会厨艺。

“那给孤跳支舞。”

“……”

桃夭再是不情愿,也只好胡乱给楚修胤跳了一支舞,纤腰款款,袅娜多姿,她分明见楚修胤一瞬不瞬地盯着,沉溺至茶也忘了喝,舞毕他却发出“啧”地一声,颇有嫌弃的意味,不过楚修胤终究没再刁难她,只让拿了上次抄写的千字文来。

……

偏殿。

“曹侍卫,你日后切莫乱走,好歹跟娘娘说一声,若非娘娘聪慧,想到了季良人和向美人身上,及时赶到,你恐怕就失了性命。”喜鹊一边说着一边给曹衍上药。

方才曹衍与宫人扭打,面上落了好些青紫,想必身上也有好些地方伤得不轻,可曹衍却不肯让太医来看。

药膏清清凉凉地抹在脸上,曹衍似被抽了魂儿,坐在椅子上两眼放空,身心浑然魂游天外,喜鹊疑惑地叫了他两声。

此时,药已上毕,喜鹊刚好退开,殿外的光昭昭刺眼,曹衍的魂魄才似安然归位,沉寂地朝喜鹊看了过去,“喜鹊姑娘,贵妃娘娘她现下会不会被暴君责罚?”

喜鹊亦是忧心此事,“陛下性情难测,奴婢这就回去看看。”

她提步要走,岂料曹衍跟着一并站起,不顾身上的疼痛,“喜鹊姑娘,我同你一起去,我……我想向贵妃娘娘道谢。”

喜鹊不疑有他,两人迅速回到正殿,恰见暴君要离开。

喜鹊连忙行了一礼,朝着桃夭方向匆匆走去,再顾不得曹衍,曹衍便看向门槛处顿足的华贵非凡的男人,其乌黑幽邃的眼珠子似珠如曜,阴鸷冷然地投来视线在他身上打转,然后唇角微掀流露出一抹不屑的意味,不自觉握紧双拳。

他一如既往的齿颤骨冷,对其心生畏惧,可是……

他迎着暴君颇具压迫感的视线分明对峙,“今日……”

暴君的表情开始变得玩味,一抹笑在眼底升起,“曹侍卫可是想替贵妃打抱不平?!”

曹衍屈辱地低下头,缓缓地跪在地上,手指按在地面上,指腹生生按得青白,“今日之事由臣始,是臣欠陛下一条命,还请陛下莫要为难贵妃娘娘。”

楚修胤缓缓踱步上前,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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