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珂直愣愣地看着他,一双美目,先是震惊,后是伤心,溢出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又倔强地没有流出来。
“殿下。
她的嗓音有些哽咽,又强行压下,问道:“您不信我?
谢璟:“……
他沉默的态度让季南珂备感受伤。
“这些年来,我与您的感情,全都是假的?
“全都是我在用巫蛊控制您?
她自嘲地笑笑:“原来在您的心里,我是这样的人。
谢璟的心里也很不好受,他其实不清楚自己现在对季南珂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明明之前为了她,他可以违抗父皇母后,可以为她放弃皇位,甚至为她去死他也心甘情愿,而现在,再要让他为她做出这么多的牺牲,他是不愿意的。
就像此时此刻,明明知道季南珂是想让自己去哄她,甚至只要说上一两句软话,说自己没有这个意思也就好了,可是他就是觉得无比的烦躁。
他没有去接她的话,而是问道:“你怎么来了?
这态度让季南珂心中一沉,她紧抿着唇,过了一会儿,冷声道:“也罢,既如此,你我之间,也不用勉强了,免得殿下您总是疑神疑鬼。
她说完掏出来一个油纸包,丢给了他。
油纸包入手还热乎乎,里头是一个火烧。
谢璟脱口而出道:“你是给我送吃的来的?
“以后不需要了。季南珂笑着说完,湿漉漉的眼眶中,眼泪终究还是滑了下来,浸湿了她姣美的脸颊。
谢璟的心里多少有些内疚。
“珂儿。
他伸手去拉她,想服个软,季南珂默默地抽开了手。她别过脸不去看他,只道:“以后我不会再来找您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扬起的发丝随风吹拂到了谢璟的面颊上。
谢璟迟疑着想叫她,终究还是放弃了。
也许,这样也好。
季南珂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数,当数到三谢璟还没有出声时,她顿觉不妙,心里暗暗有些慌了。
她其实多少是注意到谢璟对她一天比一天冷淡和不耐。
若是从前,哪怕没有谢璟,她也能过得很好。而现在,她心虚了。
从顾家离开,季家靠不住,姑母又死了,她孤立无援,没有别的去处,就连从前对她逢迎的那些人,也冷淡了。
她思来想去,能够抓住的最好的选择只是谢璟。
所以,她来了,想要主动求和。
屡屡受挫,事事不顺,她早已没有了曾经的底气。
季南珂眸光闪动。
她脚步顿住了,回了头,和谢璟相对的那一刹那,她回避了目光。
“站住。”
季南珂没有去看谢璟,而是与他擦身而过,追向了已经走远的顾知灼。
“我已经处处让着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在背后搬弄是非。”
“为什么非要到处乱说我用了巫蛊!”
“巫蛊”两个字无论在哪朝哪代都犯忌讳,季南珂这一嚷嚷,立刻惹来了附近士兵的注目。
顾知灼来是看星星的,城墙这么长,这里看不成就换别的地方看,她压根没理会两人在吵什么,早早就走开了。
闻言她一回头,不耐烦道:“你聋了?如果没聋,你应该听到是你的三皇子在问我。”
“是他在怀疑你。”
顾知灼把猫给了谢应忱:“抱好。”
“喵……哈呜!”
谢应忱捏着它的小爪子,按下了它挥向自己的巴掌。
两手空空一身轻,顾知灼径直朝她走过去,看着闲适,但唯有与她面对面的人才能感受到这股压迫力有多强。
“你该想想,你到底做了什么,连三皇子都不信你,而不是跑来这里质问我,懂吗?”
季南珂用眼尾的余光扫了一眼谢璟:“还不是你在挑拨离间。”
她面露哀哀,语气无助而又痛苦:“顾知灼,我该还你的,全都还了。为什么到了现在还不肯放过我。为什么你自己都定了亲了,还要来和我争。为什么你非要把巫蛊的恶名往我的头上按!”
谢璟面露不忍,欲言又止。
季南珂:“你有本事把话说清楚。”
顾知灼轻笑道:“巫蛊?你不说我都忘了。对。”
最后这个字是向谢璟说的。
“她就是用了巫蛊。不止是对殿下您,还有她的姑母,她的父母,她的至亲长辈,还有我们顾家。殿下,您还记不记得我与您说过的,在她身边的人,与她亲近人,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的。上一个轮到季氏,下一个又会轮到谁呢?”
“会不会是您呢?”
季南珂恼羞成怒:“住嘴,顾知灼!”
“是你让我说的。”顾知灼又朝前走了半步,稳稳地压制着她,“不敢听了?我还没说完呢。”
“你八岁那年,你去看杂耍,挤在人群里,头顶的灯笼掉了下来,你毫发无伤,站在你旁边的小女孩被活生生的烧死,周围的百姓都有烧伤。”
“你十岁那年,看中了画铺里的一副压箱宝,东家不愿意卖,结果东家遭了劫,损失惨重。东家为了还债,把画卖了。”
“你十三那年,跟着你从江南来的乳娘在和你去安国公府赴宴的时候,掉下池塘淹死了。你去找人救她,在那一天你认识了三皇子。”
“这些殿下都不知道吧?”
类似的事简直太多了。
季南珂的每一次得利对旁人来说全都是灾难。
从前顾知灼顾及着天道所向。虽然吧她并不惧于和天道做对但也怕万一做得过激天道怒火中烧直接把她给劈死。
而如今天命已经变了季南珂这个天命之女也该过时了。
顾知灼一边说话一边继续往前:“还想听吗?”
季南珂步步后退呼吸急促。
她不知不觉已经退到了城墙边后背紧紧贴着墙垛。
顾知灼与她近在咫尺头略微一偏仿若贴在她的耳畔用只有她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想拿我当个由头讨声骂来缓和你和三皇子的关系?你是瞧我很好说话还是看我很好欺负?”
季南珂双手撑着后头的墙垛脸上没有了方才的楚楚可怜。
“你就非要和我撕破脸吗。”
季南珂同样小小声地说着脸色和语气都阴沉的有些可怕:“辰王在看着你!”
“顾大姑娘。我如今还在宫中住着辰王摄政监国将来许是能再进一步连皇后都动了心想让承恩公出一个庶女许给辰王为侧妃更何况别人。就算你有赐婚又如何他还可以纳侧妃侍妾。你非要把自己弄成个泼妇名声狼藉给皇后赏赐侧妃的由头?”
她道:“你我同为女子为什么不能互帮互助?而非要和我争个你死我活。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顾知灼平静地打断了:“是你死
季南珂的表情扭曲了一下。
“以及”顾知灼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我和你早就撕破脸了你忘了吗?”
“声名狼藉?”顾知灼呵呵笑着手臂用力把她往后压。
她的这双手能够拉得开一石弓季南珂连挣扎都难。
顾知灼嘴角一勾猖狂道:“只有弱者才会事事顾忌担心声名狼藉。至于我就算我把你从这里推下去也只会有人夸我行事果决给你按上一堆罪名来讨好我说你死不足惜。”
“你信吗?”
“胜者王只要永远站在人上我做什么都是对的。”
“你……”
季南珂的后腰紧贴着墙垛可顾知灼还在把她往后按。
季南珂吓白了脸。
她知道她脾气坏但季南珂见辰王也在心以为顾知灼多少也应该有所顾虑。她说的都是真的舍一个庶女为家族搏一个从龙之功是一件值得的事。她在宫里住着也听到过不少他们都等着顾知灼犯错趁机塞人。
她是真没想到顾知灼疯起来会这么不管不顾。
“败者寇没了我们顾家这个冤大头满京城的贵胄里你一个孤女连草芥都不如。”
“住手……住手!”
从前的经历告诉她顾知灼是真的会动手她的半边身体已经凌空悬在城墙上一低头能清晰地看到底下的地面。
季南珂吓坏了。
从这里摔下去必死无疑。
她叫嚣道:“辰王在看着你呢!”
她的乌发往下垂落这强烈的失重感让她吓得全身都在颤抖。
“我警告过你的别惹我。为什么你就不听话呢。嗯?”
“我、我……”季南珂面白如纸
“好啊。”
顾知灼从善如流放开了的手。
这一放季南珂顿时少了支撑她拼命地用手去抓墙也没办法保持住平衡。
“珂儿!”
谢璟终究还是无法坐视不理眼看着她就要掉下去了他冲了过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拥在了怀中。这种失而复得的恐慌让谢璟怕再也不愿意放手。
呵。
顾知灼低低冷笑朝谢应忱走了回去。
天命回归并非立刻就能推翻一切重新来过而仅仅只是让他们这些被天道压制的人能够放开了手脚去争去夺。
师父说过重定天命在于公子坐上金銮殿上的那把椅子。
就如同被长风改动过后的天命也是在当年的荣亲王登基后才彻底定下成为天道规则。
她仰头看向夜空代表谢璟的那颗帝星又暗淡了几分。
哪怕顾知灼的五感没有师父和清平师兄敏锐看不到一些玄而又玄的气息流动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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