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五哥,我与故太子最亲,我见到什么都会想到故太子案。反倒是你,你一个外地进京的小屁孩,故太子案和你有关系吗?我提到什么,和你有关系吗?”
“那五皇子通敌……”
“闭嘴,此事休要再提,小心掉脑袋。”
晋竹影见秦昭先是处处与他打太极,言语间对五皇子维护到盲目的程度,登时心头火起,转过身去面向水面不再言语。
他满心盼着秦昭说出那句:我不与五哥同心。但理智又清楚的知道,秦昭怎么会跟一个刚认识几个月的傻小子说这种话,她没有去找五皇子通风报信把他杀了已经过于仁慈。竟然情急之下口无遮拦,把秦昭想查故太子案和先前见到的五皇子通敌之事都说出来了。
若秦昭真是五皇子党的,此时他已然是小命不保。
但秦昭明知道晋竹影见到了不该见的,却让他一直好好活着,这不正说明了秦昭与五皇子并不是一心吗?
不过,退一万步讲,就算秦昭此时与他说,她愿意帮助三皇子夺嫡,晋竹影敢信吗,他又凭什么相信呢?就凭四五岁时候的交情吗?
沉默半晌,秦昭开口了。
“一直没问你,你怎么会有大理寺官服?”
“我师父的,他以前在大理寺当过差。”晋竹影直白答道,这话他确实没说谎。
“怎么又不当差了?”
“师父父母生重病,他丁忧,就势辞官了。”
“你籍贯何地,长于哪里,家里人都在哪里,何故与你师父相识?”
“塞北人,家人在饥荒里都饿死了,我师父从大理寺离开后就做了江湖游侠,途径小村,救下我。”
“那你是何居心要投奔禁军军司?”
“黎江师叔在京城做官,我又屡试不中,便想进京来某差事,偏巧师叔在做军司。我来投奔的是师叔,不是军司。”
攻守易型,这回轮到晋竹影被逼问了,晋竹影有条不紊地念出早已背得烂熟的台词,字字严谨,滴水不漏。
“那日你在五皇子府见到什么,可有与谁提起?”
“我见到了什么都只会烂在肚子里,何况我什么都没见到。”
“那在大理寺呢?你可有与谁讲胡渊的事?”
“并未向他人提起。”
对答如流。
“胡渊为何会死?”
“胡渊死了?”
晋竹影脸上对胡渊的死故作惊讶,心底却在惊讶另一件事。
胡渊之死,自己是从陈斯口中得知的。那秦昭又是怎么知道的?禁军军司黎江说的?他一个禁军军司,会有如此灵通的消息吗?莫不是五皇子告诉他的。五皇子向禁军的手到底伸了多长?
晋竹影的心又向下一沉。
空口无凭的试探,两人你来我往的机锋,每句话都可能是假的,就算问出个子午某酉又能如何。
秦昭安静看着晋竹影,半晌开口缓缓道:“你回答的很好。”
还没待晋竹影松半口气,秦昭紧接着说:“我一个字都不信。”
凝固的空气在两人周身冻结,令人突然发觉自己呼吸的声音竟然都如此之大。
而后足有小半柱香的功夫,两人都没再说话,并肩负手而立。
郎才女貌,看上去才子佳人。
居心各异,手里面另有算盘。
突然见到不远处湖边画舫处聚集起许多人,有人在大呼小叫,又有人跳下水中,远远地只见水面上几人在扑腾。
这突发的变故让晋竹影竟然松了一口气。
身边有好几个内侍向画舫处踮着脚跑去,手忙脚乱,神色焦急,秦昭忙拉住一个询问情况。
内侍神色慌张:“哎呀,不得了了,郡主大人把五皇子撞落水了。”
“郡主?哪个郡主?”
“巡南侯的女儿,白瑶郡主。”
“怎么撞的?”
“不知道郡主从哪寻了匹矮脚马,又学谁做的武夫打扮,直奔着五皇子冲过去。”
这人没说两句就急忙告罪跑了,秦昭只得再拦住一个问话。
第二个内侍如此说道:“哎呀不得了了!五皇子掉河里了,他身娇体弱的,这受了凉也不知道遭不遭得住。”
秦昭拦住的第三个内侍关注点与众不同:“听说五皇子正在画舫里跟新科状元下棋呢,皇帝刚赏赐的碧玉棋盘都给掉河里了,那棋盘老贵了。五皇子今天穿的是皇上刚赏的金丝蟒袍,浸了湖水,不知道还能不能穿,老费钱了,诶呀呀。就连郡主骑的小马好像也是挺难寻的稀罕物。”
晋竹影见秦昭大有再拽第四个内侍问话的打算,忙拦住她:“旁的人都着急着赶去探望,你也得去啊,杵在这里拦人问话做什么?”
秦昭罕见的露出厌恶神色:“五哥落水我得去,但我实在是不想见到白瑶。”
话是这么说,秦昭也知道她此刻不仅应该去,还应该冲在第一个,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来关心她的五哥哥,否则不符合她与五皇子关系最好的设定。
待两人赶到画舫处,五皇子已经被救上了岸。宁安湖水本就不深,靠近岸边更是只有半人高,此时正身披着薄毯,手举热茶,被许多人围着嘘寒问暖。
白瑶正跪在一旁哭,那匹冲撞了圣驾的矮脚马已被处死,身边又围着几个丫鬟跪着伺候白瑶。
“五哥,五哥你怎么样?”秦昭跑步赶到,呼哧带喘,此时冲上前去,挤进人群,拉着五皇子的手上下打量。
晋竹影站在人群外围,远远向里看着。
“无妨无妨,危险不至于,就是受了点惊吓。”五皇子轻声安慰道,仍是一贯的温柔。
而后训斥近卫:“明明是一桩小事,大呼小叫的做什么,夏至避暑是大事,打扰各位贵客游赏的兴致,我看你怎么担得起这个责任!”
转头又跟围着的众人说道:“本就是避暑,我遇了水正合今日主题。各位也该去准备用膳了。今日排场大,别让父皇等着急。”
说完众人慢慢散去,新科状元抱着新赏的碧玉棋盘,一步三回头。
晋竹影这时才看到地上跪着的白瑶,讶然发现白瑶不知从哪搞了件短打衣服,与秦昭今日扮相极其相似。
五皇子喝完了手中的茶,突然抬头,嘴角带笑,目如春风地问道:“瑶瑶,你的马是谁放进的永泰园?”
白瑶偷偷抬头看了眼身后的蒋豪,还未待谁发话,蒋豪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五皇子,小的冤枉,小的冤枉啊。”
“蒋豪。解释一下,今天让谁看的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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