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周身的体温,仿佛也随着那道刺目的血迹,疯狂地从体内流逝。
霍衔月的指尖颤抖着,怀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一点点地抱住了那具身躯。
触手的温度,仍然表明,怀中的哨兵,没有在他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内,因为受伤而危及生命。
然而,尽管如此,霍衔月也不清楚,对方腰间的那道伤口,究竟有多深,又还有哪里,也受到了坍塌的冲击。
他抬眸,注视着悄然靠近的明亮“异物”,浅色的眼瞳之中,倒映着过分璀璨的亮红色星空。
一种仿佛要失去什么的惊恐,让青年的头脑中,面对可怖诡异的退缩与害怕,变得近乎淡薄。
霍衔月咬牙,铺展开精神力的感知,在混乱的气息流动之中,使得自己的感知,能对抗那片明亮异形的干扰,阻止对方的前进。
他的视野,霎那之间,来到了这片空间的每一个角落。
透过感知,精神力的触手前端,穿过怀中黑发哨兵的血液、肌肉、骨骼、与每一丝皮肤的纹理,撞向面前,那片庞大的精神力乱流之中。
在碰撞的那一瞬间,在他的眼前,陌生的记忆风景,炸了开来。
霍衔月被眼前,不曾想象到的画面,给震在了原地。
陌生记忆中的风景,由无数个晃动的视角,共同组成了一副壮阔的画卷。
这是六十多年前,空前规模的污染潮,第一次涌入联邦边境的无人区时,那些天象观测站中逃亡的工作者们,所看见的景象。
当海啸般、混沌而美丽的半透明污染潮,凭空而来,涌入这座古怪的半下沉式观测站时,数不清的数据、资料被淹没。
起初,有人想逃离观测站,向山丘下逃跑。
然而,失去了建筑物的遮蔽,不论他们是驾驶车辆逃亡,还是徒步躲藏在稀疏的灌木之后,都毫无求生的希望,迅速被污染潮所吞没。
剩余的幸存者们,最终向着,这座观测站的地下结构中退避。
位于联邦北端无人区的,这座天象观测站,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在设计之初,便不同于寻常的天文台,而建造了复杂的地下结构。
抱着仅剩的一些数据与资料,他们开启了地下最深处的保险库,所有人用沉重的器材与金条,堵住了锁死的金属圆形门。
可霍衔月看到了,伴随着一声又一声沉闷的撞击,最后的幸存者们,也成了那座高耸的扭曲雕塑中,被抽干了灵魂、瞬间硬化的人类尸体之一。
这些,究竟是……属于半透明“异形”的记忆,还是它曾经所吞噬的,那些人类的记忆?
不远处,被干扰了感知的扭曲半透明状异形,僵硬地发出无声的嘶鸣,吞吐着自身的组织,试图摆脱这种控制。
恍惚之间,青年似乎通过无形的精神力双眼,“看”到了异形的体内,隐约被碾碎的一条较新的白色布片,上面,缠着几道断裂的蓝色绣线。
而新的碎片记忆,也一瞬间通过精神力的碰撞,传递到了他的脑海中。
某个穿着白色制服的微胖男子,在这零星的碎片画面中,正悄然小心翼翼地,跨过数道禁止入内的警戒线,踏入一条破败的消防通道。
而他的视角,正是这名男子的视角。
霍衔月微微一惊,从那记忆的视角看去,眼前的消防通道,简直有些过分的熟悉。
画面骤然破碎摇晃,而下一刻,他便从那名微胖男子的双眼之中,看到了极偏远的拐角处,纪戎戴着黑色卫衣兜帽的一抹背影。
这份记忆中的场景,就是天象观测站的旧址!
这个人,是跟踪着纪戎进入废墟旧址的吗?
他还来不及细思、对方可能的身份,意识就被骤然拉回了本体的身躯,浅色的瞳孔上方,被一片阴影所笼罩。
霍衔月微微张开口,无声地,与睁开了双眼、正俯身支撑在他上方的黑发哨兵,对上了眸子。
那双黑沉沉的眼眸之中,没有受伤的动摇,没有疑惑,没有询问青年、为何会死死地扣住他腰间的衣角。
隗溯只是露出了一抹,几乎称不上是笑的浅淡笑容,就跪直了身体,踩在风干触手凝结成的蛛网中央,转头站起了身。
他平静地伸手,从腰后的血肉模糊间,缓缓抽出那半截断裂的钢刺,随手丢在一旁的废墟下。
狰狞的伤口,涌出一小股的鲜血,又宛如快镜头效果般,扑哧扑哧地,开始收束和闭合。
比起不久之前,刚刚完成手术的金发哨兵或巨蟒哨兵,他的恢复速度,简直要快上了太多倍。
半透明的“异形”,似乎被黑发哨兵起身的动静,给刺激到了精神,一刹那间,短暂地逃脱了霍衔月的精神力控制。
霍衔月的心跳猛地空了一拍,挣扎着起身,想要拦住隗溯向前进的那道身影。
然而,还不等他,重新控制住异形的攻击。
黑发哨兵的脊背后方,凭空生出的宛如骨翼般的漆黑藤蔓,便如同一片漆黑的海洋,瞬间冲天而起,如水幕般,阻挡在青年与异形之间。
隗溯在“水幕”之后,微微扭头,瞥了一眼青年的方向,随即从蛛网间一跃而下,直取半透明触手的躯干处。
他不敢去看,在目睹了自己明显异常的畸变精神体,和令人恶心的身体恢复速度后,那个人,究竟会露出怎样的目光。
就仿佛一直以来,自己最为害怕的情景,会又一次发生。
就连隗溯自己,都明白,不论是上辈子,作为S级哨兵的自己,还是如今,甚至无法与任何向导进行精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