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广场中,空气仿佛霎时间,阴冷了下来。
青年握着指尖,一次性手术刀的包装,就算被棱角压疼了,也没有去注意。
药厂?
为什么,这名强悍的战斗部哨兵,要在现在,告诉他如此重要的秘密?
如果,自己不是值得信任的对象,那么,这件事可以令对方,在白塔之中的立场变得非常危险。
毕竟,霍衔月很清楚,在这个地方,隐藏着的秘密,远比它外表看起来的,要更为浓重和黑暗。
这枚“卵”,只不过是一个开始。
他继续做着手术的准备工作,传音的语调,微微有些紧绷,道:
【你是在怀疑,这间药厂中生产的东西,和白塔给哨兵、向导,使用的某些物资,有关联,是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变异人在塔里的衣食住行,几乎是防不胜防,更不必说,已经有金发哨兵活生生的案例在。
精神力通道的那一头,乔麟猛地转过头,用力地盯着阴影之下,青年看起来仿佛仍然平静的动作。
究竟,对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便意识到这件事的?
准备终于完成,按照计划,会先进行双胞胎少年的手术。
旧址的废墟之中,四面都有数不清的通道,不论是否还能够走得通,都给他们提供了足够充足的逃跑路线。
就算这边的动静,引来了任何守卫的注意,他们都可以第一时间,扑灭证据,分头离开这个地方。
而隗溯布置的路障,更是能够遮蔽四处的视线,给他们逃离的时间。
霍衔月走到简易手术台的面前,低头,瞥了一眼不远处,正抱着双臂,靠在废墟之下,守着通道口的黑发哨兵。
不论是最初,带他前往旧址的时候,还是方才,所有人商议模拟大赛的时候,似乎,这个人都不曾表露出,急切地希望剖出“卵”的厌恶感。
其他战斗部的哨向,对于隗溯独狼一般的行为处事,仿佛已经很习惯了,没有露出更多的疑惑。
可是,就算这或许是他的错觉,但隗溯今天的模样,还是有些不太对劲。
手术台上,被双子哥哥按住的运动服少年,双眼直直地盯着麻醉剂的针头,分明平时是十分狂妄的性子,在面对一脸平静的“主刀”青年时,仍是开始牙齿打颤:
“你替纪戎哥剖卵的时候,他、他他有没有喊出声?”
霍衔月呆了下,挤出针头一点点的空气,慢慢回忆道:
“没有,他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或许,是因为旁边有其他人,所以他不好意思吧。”
他回想起,纪戎似乎在黑发哨兵的面前,格外一本正经些。
运动服少年紧闭上眼,表情挤在了一起,战战兢兢道:
“会不会我们在’鬼屋’里,取魔鬼的卵,反而把它们唤醒了?”
霍衔月被他微微一惊,果真抬起头,环视着周遭景象,目之所及,狰狞古怪的雕塑阴影间,仿佛处处,便能冒出些鬼怪来。
可精神力探知的结果,仍然是一片平静。
在这片空间内,只有他们这一群人的气息。
青年握紧了手术刀,镇定下心神,决定不要再回答,少年的任何问题了。
不远处,黑发哨兵靠在断墙之下,低头无声地露出一抹笑,那笑意却又瞬息即逝,下意识握住了自己的左臂,指节用力到泛白。
就算他怎样装作不在意,可就在休息室中,看到那枚卵的时候。
他便知道,终有一天,自己身上的秘密,便会再也遮掩不住,暴露在明晃晃的阳光之下。
或许,所有战斗部的哨向体内,都被不知名的阴谋,埋入了那颗邪恶的活物,它会吞噬他们的精神力,甚至最终导致精神暴动。
然而,只有自己,隗溯知晓得清清楚楚,自从上一世,他从疯狂堕落的谷底,牺牲所有的一切,扭转时间,重启了世界线。
他便已经,不能再算作是“活着”的某种东西了。
又怎么会有平常的人类,不论受到怎样的伤势,都能迅速恢复如初?
又怎么会有哪个哨兵,除了宛如无尽空洞的精神图景,就连精神体藤蔓,都因为畸变与异化,而不敢于在任何人面前显露出来。
隗溯不动声色地触碰上,自己紧身制服下的腹部,忐忑不安地思索着,如果,他并没有“怀”着一粒卵,自己的身体,压根就抚育不出任何的活物。
那么,现在他剖开自己的腹部,悄悄塞进些什么,还来得及吗?
而且,他还得找一找理由,要如何解释左臂的绷带,在哨兵如此强的恢复力下,仍然还古怪地绑着。
静悄悄的废墟广场之中,只有轻微的手术刀、镊子、塑胶手套的碰撞声。
不知过了多久,隗溯被一道细微的动静,骤然吸引了注意力。
在某条深邃的中央广场通道尽头,分明不该有任何人,可他释放出的五感,竟听到了某种黏腻的流动声。
隗溯猛地回过头,看到手术台的方向上,乔麟正翻下制服的衣摆,没事人一样地从铺着防水层的台面上,跳了下来。
那两名双子向导也已经做完手术,虚弱地靠在一旁,互相依偎着瑟瑟发抖,纪戎低声,安抚着他们受惊吓的心情。
最里侧,青年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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