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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醉翁之意

小说:

娘娘和她的权臣

作者:

不觉夜长

分类:

古典言情

是夜,定国公府。

趁着月光不错,岑夫子特意带来桃花酿,满满倒上一杯酒这才问起:“听说皇帝把无头凶案交由你查办?”

裴衡:“是。”

“你可有头绪?”见对面人未出声,岑夫子悠悠念叨,“论说这凶手也是奇怪,杀人害命不算完,竟还要砍头沉尸。”

话匣子一开了口难免要倾诉一番,岑夫子絮絮叨叨说起:“砍头不必说,自然是想着要隐藏死者身份信息。可为何还要将尸身沉入水中?若只为掩藏死者信息,有砍头的功夫难道会无闲暇处理尸身?土掩,火葬,多的是毁尸灭迹手段,凶手却偏偏选了最易暴露的一种。”

“难道凶手砍头抛尸之时就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尸身暴露?若尸身暴露,消息散开,事情闹出来必定会惊动京兆府,京兆府一旦惊动又怎能不彻查案件?可一旦彻查案件,岂不是增加了暴露的风险?”

如今盛传长安闹妖怪,可不正是应验了?

除非……忽而,岑夫子猛然想到什么,视线探寻过来。

裴衡抬眸:“醉翁之意不在酒。”

岑夫子:“……”

是了,大张旗鼓行此事,凶手砍下死者头颅看似隐藏死者信息,可实际却闹得整个长安人心惶惶。

若凶手砍头抛尸只是幌子,那么凶手真正的意图是想引众人注意此事。

岑夫子见裴衡目光沉着丝毫不见焦虑神色,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已然猜到了什么?”

裴衡:“事情究竟如何,明日去京兆府便能知晓。”

岑夫子点头附和道:“确实得探查,你是不知晓现长安如今相貌略长得整齐些,略识得几个字的男子都不敢独自上街,因这凶案长安人心惶惶,如今怪力乱神之语都被传扬了出来,若不再加制止,不知情况会如何。”

言毕,岑夫子又想起一事,他将面前人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瞅一眼:“京兆府尚且好说,看尸体还得去仵作房,你可能行?”

裴衡未言语,径自起身。

春夜夜风湿寒,空中乌云遮月之际,更显暗夜长寂。

街上打更声清晰非常,与此同时,赵府却是一片幽静。

房内未掌灯,月光映上窗透过时约莫显出房中两道身影。

只听一人言道:“孙志已死,凶犯投案落网,春闱后续那位可交由丞相处置?”

“圣心独裁,已有合适人选。”

“哦,”那人轻笑揶揄,“难道朝中还有人风头越过丞相?”

赵丞相并未作声,面前茶盏丝丝缕缕正向外蒸腾热意。

那人静默片刻,问道:“定国公府那位?”

赵丞相未言声,然一切已尽在不言中。

“少了一个孙志,那位又重新找到制衡之法,看来丞相日后又是不免辛苦,”那人浅笑时话锋一转,笑道,“不过,到底是丞相棋胜一招,一招金蝉脱壳,围魏救赵,将一切处置得干干净净,实在高明。”

赵丞相不置可否:“孙志做下的勾当由着孙志去了结,合情合理。”

“可凶徒已去京兆府投案,那位却仍有追查的意思,显然是对此并不信任,丞相可有应对之策?”

赵丞相未言,那人却先爽朗笑道:“看来丞相心中已拿定主意,如此正好。”

待人离开,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赵丞相从房门走出。

经过长廊却见廊下倚着一妇人,只见身后婢女仆从远远退开见到他来各个眼里有了盼头,侍女玉华上前言道:“相爷,夜色已深,可夫人始终不肯回去。”

年前宫里静慧贵妃去时,夫人精神便不太好,大公子那般情状被送回府后,夫人见了整个人如疯魔一般,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丞相白日忙于朝政,晚上回到府邸还要照顾夫人。

见状赵丞相抬了手,周围人退了又退,赵丞相行至妇人身侧,劝道:“夫人,夜深露重,回屋歇息吧。”

赵夫人眼神静静地看着前方,行将就木般言道:“启儿,还未回府,我要等他回来。”

赵丞相静默片刻,俯身握住她的手:“回去吧。”

“为何?”赵夫人挣扎甩开他的时,扭头不解,“相爷为何不肯再等等启儿?分明启儿一会儿便要回府。”

赵夫人瞧着瞧着,忽而痴痴笑了,眼泪跟着流下来:“是了,我又忘了,启儿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我的启儿他好惨,我如今实在不敢睡,每每闭上眼,我总能看到启儿,我总看到启儿在叫我娘,在向我求救,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相爷,你说启儿可会怪我?怪我太过无能,护不下他性命。”

赵丞相:“回去吧。”

赵夫人猛抓住他衣袖,执拗出声:“你说过要照拂启儿的,为何启儿不能回府?”

她目光紧紧盯着他,声丝柔弱,却字字质问:“我身为妇人确实无能,可相爷权势滔天,为何也护不下启儿?”

赵丞相无言,腕上用力欲将人带走却先听到怀中人幽声问道问:“相爷,是长公主害死启儿吗?”

赵丞相脚步一停,赵夫人却如年轻时一般依赖靠在他肩头,幽道:“我听到外面人议论,他们都说是长公主害死了启儿。”

她仰头看向他,求证:“相爷,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赵丞相未作声。

赵夫人固执仰头,凝着他的眼,瞧着眼前人恍然间忆起启儿与之相似眉眼,她悲戚道:“相爷,我此生只一双儿女,可如今都不在了。”

“你说,媛儿会母仪天下,所以将她送进了宫。”

“可是媛儿并没能母仪天下,她死在了宫里,我这个做母亲的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你说,启儿会前路无忧,可是我看到的启儿却是被人折磨得不成样子,连他的尸身还要拼凑而成,我至今都不敢想我的启儿在暗无天日中是怎样辛苦熬着的。”

她视线紧紧地盯着他:“相爷,你我夫妻多年,我自认从未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可你却让我失了我的孩子——两次。”

“相爷,媛儿启儿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你当真忍心看着他们魂魄不宁?”

“相爷我知晓你有抱负有想做之事,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个道理我懂得。”她慢慢倚上他肩头,侧脸贴上他身上锦服,“可我的儿子,女儿不能枉死。相爷既牺牲了他们,总得为他们报仇。”

“李家人手上沾满我孩儿血肉,若相爷得势那一日,相爷一定要杀尽李氏一族为我们孩子报仇。”

“这是相爷亏欠我的,相爷必须做到。”

**

夜色漫长,本该是夜深人静时,吴家书房却传出一声震喝,吴粟朝着儿子吴勉怒声呵斥:“听闻你与丞相今日在勤政殿起冲突?”

吴勉被因父亲盛怒惊得一怔,心中虽有困惑更多惊诧,反问:“父亲为何有此一问?父亲平日不是最恶奸臣弄权,儿子直言实为讨还公道。”

这些年丞相专权,朝野之中谁人不知?又有谁不知晓皇上提拔孙家后,孙家屡屡被丞相视为眼中钉。如今孙家骤然遭难,丞相却来得那般巧合,在皇上面上又有那番说辞,他怎能不怀疑?

吴粟又问:“那我且来问你,你可有物证?可有人证?”

吴勉一噎:“……没有。”

当时他骤然听闻丞相说凶犯主动投案之事,脑子一热,想到什么便直说了。

吴粟拍案而起:“既无人证也无物证,你哪来的那些言之凿凿?”

吴勉愣了许久,实在不解今夜父亲态度的反常,解释道:“儿子与元昌相识已久,儿子自然相信他的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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