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中秋,又是一年索然无味的生辰。
今年的秋来的格外早,也格外冷咧,似乎只有直视着遥远的太阳,才能寻觅到几分往年秋日的生机勃勃、硕果累累。
清水院的秋菊沾上晨露,露水滴入泥土中。顾府上下一片喜气洋洋,庭前朝月的供桌上,侍女们把一盘盘瓜果、月饼、素油点心端上,两侧的胆式青釉瓶插上鸡冠花,小厮们爬上梯子于檐下挂上粉红、金黄的灯笼。似乎要拿中秋的喜气冲一冲这冷秋的凄清,只是红火明亮的灯笼,总有烛尽光穷的时候。
管事张妈妈挥着毛笔,另一只手在账本上画画写写,一身靛蓝厚棉布的裙摆随着她的脚步晃来晃去,一串钥匙挂在腰间叮当作响,暗纹巾帕把头发牢牢束着。
她一边走一边指挥着道:“那边那个,诶!别瞎瞅了说的就是你!挂歪了,再往左边一点点,就一点点,好嘞!……糕点摆正了,你这丫鬟笨手笨脚,你新来的吗?……诶诶!你们把这些搬出来干什么?这是一会要送王大人家的,放回去赶快的!”
张妈妈将账本放在游廊窗台,从怀中掏出小算盘,捏推拉间,一位约莫十八九岁的女郎寻了过来,她着一身藕色细棉中衣和褶裙,中衣袖口缀一圈貂毛滚边,外一套立领墨绿色夹袄,肩上外搭一鹅黄色披帛。
如此矜贵娇美之样,顾府上下找不到第二个人。
张妈妈立马拿了放在游廊上的账本,端正身子恭迎。
顾季秋接过张妈妈的账本,细细端详一番,目光又扫视张妈妈一番,道:“张妈妈入顾府几年了?”
“回小姐,今年是第五年了。”张妈妈躬身道。
顾季秋翻过一页账本:“年头也是不短了,五年前我还是个无知小儿,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她把账本还给张妈妈,令小莹予上一锭银子,“还请张妈妈以后帮忙打点着府中上下,我母亲走的早,多亏大家帮衬。
这点拿去置办点奴婢和小厮们需要的,剩下的,你们今日也吃上一顿好的。毕竟,今日是中秋。账本记好,晚膳后放我书房,明日一早再来取。”
……
顾季秋穿过游廊去给父亲和姨娘请安,五年前母亲去世后,家里大大小小管事的都一并散去了,如今家里的人丁构成简单,掌事妈妈和管家都是在那之后来的,家里除了父亲和她,就剩弟弟以及二房姨娘和庶妹,也用不上那么多人。
进入西间书房,顾老爷顾钟平如今早到不惑之年,四十多岁的身子倒还算强健,蓄着胡须,身着玄色银丝暗纹长袍,屋内摆着多宝阁,悬着“令德寿岂”的匾额。
顾季秋向父亲请安,敬过茶后,盯着那块匾额看了一瞬,顾钟平手中盘着一串桃木手串,道:“卿卿每次来我书房,都要看一眼我这匾额,你若喜欢,改日我叫人也给你书房写一个。”
顾季秋攥住手帕,在旁坐下:“不必父亲挂劳,女儿只是看见这幅字,时常想起母亲罢了。”
顾钟平这幅字,正是正房徐氏所写,这是如今只有他们父女二人所知的秘密。
顾钟平盘手串的手顿了顿:“卿卿过了今天也要十九了,寻常人家的女郎这个年纪早早就成婚了,父亲一直惦念着,今日也有不少公子送上贺礼。如今你母亲不在,为父也不懂这些,你又是个有主意的孩子,若有心悦之人,边和你姨娘商量着来吧。”
这是要催她嫁出去了。
顾季秋出了房门,便遇上十六岁的顾子显,顾子显又是一身俗不可耐的穿着,每天恨不得把所有值钱的物件都带在身上,顾子显一脸讨好,双手向上讨要礼物:“阿姐,可有中秋贺礼给我?”
顾季秋熟练的摘下他脖子上的翡翠项链、手上的蓝宝石戒指和和田玉扳指,卸下腰间多余的装饰,只留一个中间坠着一块小玉的抹额和腰间的一个成色不怎么好的青绿翡翠玉佩。
把这些都交给小莹拿去收好,顾季秋戳了戳顾子显的额头:“还想要什么?你个小财迷,成日让你用功读书的读到哪里了?《增广贤文》里写的'客不离货,财不漏白。谗言不可听,听之祸殃结。兄弟天之别,朋友听之疏,亲戚听之绝。',让你背的,你背了没有?”
顾子显挠挠额头:“阿姐,今天是中秋,又是你生日,咱们就别提那些了吧,好不好嘛~”
顾季秋叹了口气:“只此一天,你给父亲和姨娘请安了没有?”
顾子显道:“你来之前我就给父亲请过了,但是我能不能不去姨娘那件偏院?”
二房叶氏叶兰茹,原本是京城第一美女,大方徐氏嫁进来三年后就嫁了过来,顾妍更是和顾季秋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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