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在盛京,住了三年。
这三年间,洪承畴隔几个月便往返于盛京和北京之间,为你和福临传递家书。
科尔沁的部署也在紧锣密鼓地开展着。
顺治七年,腊月,多尔衮北狩,在喀喇城坠马受伤。
被抬入医帐之后,天空突然降起了大雪,他望着朔风卷起的帘帐,忽然想起了还年轻时在科尔沁的惊鸿一瞥。
“玉儿……”他低喃。
随后,他看见了你。
“玉儿?”
医帐中的众人忽然全都退了出去,你脱下身上裹着的狐裘,走到了他的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一开始,他还眯着眼,以为自己陷入了幻梦里,直到清晰地看清楚你眼角被岁月爬过的浅淡刻痕,才恍然意识到——你真的出现在了古北口。
他立时悚然一惊:“玉儿!你——”
如今的他,浸淫官场多年,瞬间便想通了关节。盛京距离喀喇城有四百多里,你不可能凭空出现,唯一的可能便是,你早就等在了这里,等着他被送进医帐来。
他不由得苦笑了起来:“我们终于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么?玉儿?”
你看着他,并无只字片语。
曾经在永福宫相伴而过的岁月早就破碎在紫禁城的权力倾轧里。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为伤势太重,只能躺着。
“玉儿——”他终于向你伸出了手来,此刻他的眼底已经褪去了摄政王的不可一世,又笼上了你熟悉的水雾。
曾几何时你也深深沉湎于他那样的神色里。
“我来送送你。”你终于开口。
他的手僵在了原地:“送送我?”
你点头。
你的身后,洪承畴也掀帘进来,紧紧贴在了你的身后,戒备而警觉地望着多尔衮。
你知道他是在担心你,便抬了抬手,说道:“放心,他伤得很重。”
多尔衮闻听这句话,骤然狂笑出声:“是你俩……”
你摇了摇头:“是我,只有我。”
所有的筹谋,部署,都是你。
是你想要多尔衮的性命。
他笑了很久,直到声音嘶哑,才红着眼睛看向你:“玉儿,你是不是没有爱过我?”
“最开始,你只是为了欢愉。后来,你是为了权力。我就像是你手中的一把刀,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你看着他,颇有些不解:“多尔衮,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自认很对得起你了。你做了八年的摄政王,整个大清都在你的掌心,你已经拥有过无上的权力,为什么还要纠结一个女人是否爱过你?”
他脸上的狂笑骤然僵住,嘴角还维持着上扬的弧度,眼底的猩红却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空洞。
“而且,那些事情是我要你去做的么?”你看着他,毫不客气地说道,“驱使你的不是你的权欲么?”
如果不是他日益膨胀的权欲,为什么你今天非要他死呢?
他看着你,目光像是要将你的模样刻进骨髓,可你只是静静地站着,垂眸看着他,眼底没有半丝的波澜和怜悯。
多尔衮曾经盛满权欲与戾气的眸子里,终于徐徐凝入了破碎的绝望。
你觉得他们兄弟都是有点轴和愣的。
黄台吉死前,也问你类似的问题。
你布木布泰爱过他们么?
爱要怎么证明?
你与黄台吉生儿育女,是否算得上爱过?
你让多尔衮成为摄政王,给了他仅次于你之下的权力,是否算得上爱过?
他们为何仍然要一个答案呢?
而且,就算你亲口说出"爱过",他们难道真的相信么?
在问出这个问题之前,他们不就已经预设了答案么?
所以你懒得回答。
可多尔衮依然执着。
“你最爱的是谁呢?”他指着你身后的那人,“我,四哥,还是这个洪承畴?”
洪承畴微怔住,看向多尔衮狰狞的面孔。
多尔衮放声大笑起来。
“你果然爱的是这个汉人吧!为了他,你才要除掉我!玉儿,我和你这么多年的情分,终不敌他这个……”
你眉峰骤然一蹙。
此刻你实在无法理解,到了这般境地,他竟还沉溺在儿女情长的臆想里,将你步步为营的筹谋,都归为男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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