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舒槐接到小雀的消息,连忙放下给小阿六读的睡前故事书。
书本静静摊在床上,不动声色地翻页。
舒槐见阿六睡着,没有再管。穿上鞋,她跑出家门,边跑边报警,等到楼下骑着小电驴一路狂奔。
刺骨冬风迎面而来,冻得她手和脸都没了知觉,只有胸腔中那颗不停忐忑跳动的心还在活跃。
还好离得不远,没几分钟就到了。
刚到楼下,就见周围围了一圈人。
舒槐登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抬头去看,何明叶家燃起熊熊火光。火势渐大,有漫延的姿态。
底下站着的人都不敢上去救火。
“消防电话打了吗?!”舒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询问人群。
“打了!打了!”有好心人说。
舒槐站在楼下,心里焦急,小雀飞上去查看情况,很快下来,凑在她身边:“火很大,何明叶被反锁在房间,张峰不见踪影。”
“不行,火越来越大了,再这样下去,叶子肯定会有危险。”舒槐满眼焦急,时不时望向路口看消防车有没有来。
小雀:“已经有人报警了,消防员正在赶来的路上,会没事的。”
又等了一会儿,舒槐站不住了,直接大步跑了上去。
众人没拉住她,在后面喊着劝她别去,危险。
舒槐充耳不闻,就算只有一丝希望,她也要试一试。
小雀跟在她身后,“你上去干嘛?找死吗?”
“你知不知道上面的火有多大!”素来吊儿郎当的他头一次朝她发火。
“我心里有数。”舒槐铁了心要去救人。
何明叶家住在十五楼,着火的原因不能乘坐电梯,她呼哧呼哧爬着楼梯,说话时喘着粗气,跨楼梯的步伐丝毫没有慢下来。
蓝桉被她吓死,偏偏没有办法让她停下。
“那我跟你一起。”
他跟着她一同往上。
何明叶没想到张峰醉翁之意不在酒。
酒杯里的酒根本没有问题。
她喝时并不知道,轻抿了一口,趁人不注意吐在餐巾纸上。
心惊胆战吃完饭,张峰点了一支烟,没吸,只夹在手指之间。
袅袅烟气不断袭来,普通的烟气中夹杂一丝不易察觉的气味,淡淡的,有些香腻,闻了让人头晕目眩。
这烟......不是他平时抽的。
何明叶自己抽烟,对烟颇为敏感。
张峰平时一般只抽一种烟,今天突然换了烟,烟的味道还透露着古怪......难道......
不等她细想,对面的张峰朝她走过来,指尖烟气不断朝她逼近,熏得她越来越晕,逐渐看不清面前人。
何明叶摇摇头,使劲眯眼想要看清张峰的脸,牙齿狠狠咬住下嘴唇,血腥气让她短暂地维持了一会儿清醒。
张峰放大的扭曲的脸骤然出现在眼前。
他嘴咧得很开,眼睛向上吊着,面部肌肉堆积,神经微微抽搐。
是极度亢奋的表现。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微微一笑,挑着眉:“你不是知道了吗?”
何明叶如坠冰窖,手脚发冷,提不起一丝力气。
“明叶,你看到那份保险单了吧。”
何明叶眼神惊恐,浑身发着冷汗,发丝黏连在额间,犹如带着剧毒的蜘蛛网。
张峰凑前,手指拨开她额间湿透的发丝,滑过她脸颊,湿冷的触感像毒蛇吐着蛇信子,等待狩猎目标,迸发毒液。
“本来想多留你几天,可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我也没办法。”
他偏头看向餐桌,“这顿,就当是我对你的践行吧。”
“好歹不用当个饿死鬼。”
张峰大笑。
“张峰,你个王八蛋!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他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无所谓地耸肩:“我等着你来找我。”
“娶了你,简直晦气到家。”
“吸血鬼的爹,结婚了还嗷嗷待哺的儿子,还有一事无成的你,跟个无底洞一样填不满。”
“贪得无厌。”
“现在,还害得我生意失败,赔了个底朝天,这笔账,我不跟你算跟谁算!”
何明叶冷笑:“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不过也是个把自己的失败归咎于别人头上的饭桶!”
他揪住她衣领,一把拽起来,拖到房间,猛地扔到地板。
何明叶浑身无力,痛得发出闷哼。
“我是饭桶你是什么?要饭的吗?”
“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
“清醒地看着自己怎么被烧死。哈哈哈哈。”
张峰手里的烟燃尽,他扔在地上,用脚使劲碾磨几下。
何明叶挣扎着要站起来,奈何头太晕,手脚跟灌了铅一样重,摊在地上动弹不得,只有一双眼睛睁得大大地,密布血丝,深藏不甘。
张峰去餐桌拿了个东西折回来。
她斜着眼去看,是蜡烛。
不是玫瑰花,不是红酒,是蜡烛。
烛光簇簇,簌簌抖动,像一个不断变大的幽灵张开血盆大口即将把她吞噬。
张峰点燃床上的被子,火势瞬间席卷整个床铺,浓烟滚滚而来,火星子逐渐跳到窗帘,整个房间灼热、窒息,何明叶只能眼睁睁看着。
“一路走好啊!”张峰随意将蜡烛扔在地上,门嘭地关上,何明叶拼尽全力爬到门口,伸长手臂想要开门。
很快,门口传来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门被反锁了。
何明叶双眼红得泣血,害怕、不甘、愤怒冲向她的脑海,汇聚成一条黑色大河,承载着滔天恨意。
她用力敲门,身上的衣服完全被汗浸湿,火还在烧,很快就要烧到她身上。
烟气不停钻入她鼻腔,她开始不听咳嗽,喘不过气。
不能坐以待毙。
没到最后,她不一定输。
何明叶想到舒槐,又燃起了一点希望。
她看到桌角上有瓶开口的矿泉水,奋力挪动身体用头顶了一下桌子,桌子晃了晃,水瓶掉下来,砸到地面。
何明叶记起自己口袋有餐巾纸,使劲抖落出来,放在小小水摊上浸湿,趴在地上,用湿纸巾捂住口鼻。
做完这一切,她近乎虚脱,没有一点力气,捂着口鼻的手一直在抖,不知道张峰给她下了什么药。
顾不上多想,她在心里祈祷救援能够快点来。
舒槐上来时,敲不开门。
管不了那么多,她直接撞门。
瘦小的肩膀直挺挺撞在门上,骨肉和铁门相撞发出令人心惊的砰砰声。
肩膀撞红了,她就用脚猛踹。
小雀在旁边焦急地抡翅膀:“楼道有灭火器,你先拿过来。”
舒槐没犹豫,大步走到楼道拿出灭火器,猛地砸向门把手,“哐啷”一声,铁质门把手掉在地上,门被打开。
小雀惊呆,它是让她留着灭火用的好嘛。
一人一雀立马飞奔进去。
卧室的门被死死锁住,没有开灯的客厅被从门缝里泄露的红光渲染出光亮,灰黑烟气弥漫整个客厅,呛得人眼泪都出来了。
舒槐随手抄起板凳砸向卧室门,卧室门不如大门坚硬,砸了几下便有松动迹象,很快被砸开。
里面火光猛烈,高温和亮光让人睁不开眼。
舒槐眯了下眼,瞥见躲在门后已经半昏迷的何明叶。
她赶忙把人抱出来,打开灭火器灭火。
火势太大,一瓶灭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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