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情轻快。
却听陆宴安声音突然变冷:“你去酒吧干什么?”
我愣了下,皱眉。
这人怎么回事?
刚刚不还娇滴滴地道歉,怎么现在又凶了。
我眉头一挑,就要怼他。
但视线落在他那张过分漂亮的脸后,心头一跳,嘴巴里竟然脱口而出的是——“泡男人。”
对!
竟然是泡男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说。
可能是酒吧和艳遇的联系太紧密,也可能是他太好看……也可能,我最近、做的梦、真的不太对劲。
我脸腾得烧起来。
陆宴安的脸色却沉了几分:“泡男人?”
我咬咬牙,硬着头皮点头:“对,泡男人。”
他眯起眼盯着我:“我喜欢你,你让我带你去泡男人?”
“啊啊啊啊啊!”我尖叫着打断他,“但我不喜欢你!”
我生气。
我觉得陆宴安有毒,否则为什么他每一次表白我都会浑身不舒服,像爬满了蚂蚁。
他吊眼看着我,忽然哂笑。
他似乎又想对我喷出毒汁。
但又意识到,他是来道歉的,不能又把我惹急。
便克制了下来。
“我有时候真好奇你脑袋的构造。”
他说得阴阳怪气。
却又正好在我不发怒的临界点上,我回怼道:“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
他气笑了:“温小言,你哪里来的胆子。”
好女人浑身是胆!
他我都招惹上了,区区酒吧男孩,不再话下。
我在内心脑嗨呢。
他玩味儿地盯着我,冷笑着说,阴测测地,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行,我带你去。什么时候去?”
“你不能坑我!”我警惕道。
他眉毛轻荡地上挑:“绝对让你泡到头牌。”
泡头牌?
我觉得他用词不对,正琢磨着,他又问:“什么时候去?”
什么时候……
我在脑海里摸下巴,本来想说周五周六,但我又害怕,有了这么四五天的时间冷静,周五周六我就没勇气去酒吧了。
“明天!”我说得斩钉截铁。
既然要做,就速战速决!
陆宴安对这个时间感到诧异。
他眉梢一挑,停顿了一秒道:“可以。温大学霸,明晚不见不散。”
他答应我了,我能去酒吧。
我本该开心,但比起开心,我更多的是感觉不安。
而这份不安也进了我的梦中。
-
梦中,我在酒吧,肆意地喝酒、跳舞,心脏狂跳,身体挣脱了绳索。
忽然,陆宴安冷脸撇开人群,到达舞池。
他嘴巴噼里啪啦地说了我一通。
我在梦里被他说哭了,心脏闷得发涨,鼻子发酸,甚至有点想呕。
可就在我低头想要逃开的时候——
他猛地攥住我的腰,毫无预警地吻了上来。
“温言。”他轻叹。
我瞬间惊醒!
醒来后,脸还红着,身体一股燥热。
我忙把空调温度调低,手机就震了一下,是妈妈的来电。
我心头一紧,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慌忙接通,声音不自觉地发虚:“妈妈?”
哟以为她发现了我的“叛逆”,小心地,满是讨好。
但还好。
她只是淡淡“嗯”了一声,然后开始例行询问我的学习进度。
我坐在床上,捏着被角,小心翼翼地把补课、作业、练习安排全都一条条地复述给她听。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她才开口:“你说你会努力,那就真的要努力……宝宝,别再让妈妈失望了……”
我怔了一下,心里猛地一沉。
她接着问起周末付天钧带我去天文馆的事,说她听了明阿姨说了,我和付天钧相处不错。又给我打了一万块钱,让我大方点,买些礼物送给明阿姨。
可我还停留在失望中。
我很害怕她再一次失望……但我……晚上……
然后,她换了个语气,轻轻叹了口气:“宝宝,妈妈这周太累了……但下周我会飞美国去见你姑婆,也提前拜访一下史蒂芬教授。他是诺奖得主——如果他愿意帮你写推荐信,你申请名校会顺利很多。”
她顿了一下,压低声音道:“但前提,是宝宝自己要跟得上。明白吗?”
我声音有些干涩:“明白的……”
我其实不喜欢金融,不喜欢做生意。
我从小就缺乏安全感,因为爸爸妈妈总是会为公司的事吵架。
那时妈妈就会怒骂爸爸是个废物,然后抱着我说——【还好我有一个优秀的女儿】。
我那时其实并没有感觉到温暖,反而有一种沉重,像绞死大树的菟丝子,柔韧地勒着我,勒到灵魂窒息。
但我又真的会心疼她的辛苦,愧疚她的复出,于是顺着她继续学金融,哪怕我抵触……
挂了电话后,我把被子拉上来,把整张脸埋进去,蜷成一团。
我看着自己手心的掌纹。
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愧疚和无力。
但那晚,我还是决定去酒吧。
-
月上梢头,夜色朦胧。
我背着书包走出教学楼,刚拐过一个街角,就看见了陆宴安。
他站在十字路口,静静等我。
暮春的夜风吹得树影微晃,昏黄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穿着黑色连帽卫衣,外套是剪裁利落的飞行夹克,胸前挂着一块银色金属牌,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叛逆,醒目。
全身上下只露出瘦削白净的下巴,却冷酷得惹眼,像从海报里走出来的男主。
我心跳顿时快了一拍。
但脸红过后,随之而来的是警觉。
这太像男生在十字路口等女朋友放学了。
这有点可怕了。
我转了个方向,想绕远一点走回酒店。
陆宴安察觉,从电线杆上站直。
我想起上次他隔着马路喊我名字,立刻拿出手机,飞快打字。
Yan:【你可以装作不认识我吗?】
Yan:【我不想让别人误会。】
他挑眉,拿出手机,站在那里。
半晌,回了一个【可。】
-
我松了一口气,没再绕路,低头站在红绿灯前等候。
但上海的红灯很长,有90多秒,等得有点焦灼。
我今天的情绪其实有点不对。
接完妈妈电话后,我就很割裂。
浮躁的割裂。
又憋着一股气。
绿灯亮起,我硬着头皮朝着既定的方向走。
陆宴安信守承诺,默默落后一步,跟在我身后,什么也没说。
直到十分钟后,“叮”一声——电梯门合上,世界只剩我们两个人。
我才有点勇气,低头看着脚尖,向他道歉。
“对不起……”声音细得像蚊子。
“又对不起什么?”他原本耸肩想装无事,但最后还是冷下脸来。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气氛变得尴尬而微妙。
“夜场9点开始,我提前半个小时找你。”他冷淡道。
我受到冷落,微张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哦”了一声,鼻头发酸。
这是今夜的开端并不完美……
-
夜晚,我吹头发时,房门被敲响,那时我身上只穿着浴袍,有点羞耻。
我迅速换好白色针织衫和黑色牛仔裤,红着脸:“等一下,来啦。”
门一开,果然是陆宴安。
“有事儿?”我问他。
他手里拎着一件黑色衣服,不请自入,又把衣服扔在桌上:“来看看你有没有去酒吧的自觉。”
“?”
我眨眨眼。
他撩起眼皮,打量我的妆扮:“你打算穿这个?”
我下意识双手环住胸口:“嗯……我在美剧里看到女主也是这么穿的。”
声音不自信,音量很小。
“美剧里去泡男人的女主,会裹得这么严实?”他嘲讽。
“啊?、裹……裹得严实?”我惊讶。
他像在看一个土包子,轻蔑道:“穿得和要去考场一样。我劝你别去了,还是在家读书吧。”
我听不得这句话,皱起眉头:“你在搞什么鬼,总刺我做什么……”
“我就是陈述事实。你还有别的衣服吗?”他目光扫向我的房间,下达命令。
没有!
我想说。
但最终还是没有违抗他,深呼吸去行李箱翻起衣服。
陆宴安冷眼站在一边,只出了一张抹了毒的嘴。
“你今天吃炸药了?”我终于忍不住。
翻一件他说一件,全是嫌弃。
我是去酒吧找自由的,不是让一个混混羞辱教训的!
“你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衣服,我都说了呆在房间写作业更适合你。”
他刺耳轻笑。
我受不了了,合上行李箱:“你不想去就不去!”
大不了我一个人去!
我就不信了,我还真的有那么倒霉,真的遇到危险!
恰此时一件黑布“啪”的一声扔在我头上,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陆宴安欠打的声音:
“把这件穿上。”
“你有衣服你不早说!”
我气愤地把衣服拿下,展开一看,却是一件大得离谱的黑色T恤。
那T恤胸口缝了一只超大的骷髅蜘蛛,吐着白丝,丝上还挂着个奇怪的英文字样——Chainsawman-Yan。
我立刻认出,整张脸爆红:“这……这是你的衣服吧!?!?”
“嗯。”他一脸理所当然,“别磨蹭,快去换——”
他又嫌弃地看着我,嘴角动了动,手指了指我的裤子,“……这条农工裤也换了,懂不懂什么叫……”
他嘀嘀咕咕没有说完。
我断然拒绝:“我不穿!”
他挑眉,像想不到我这么有种,又有一种看蚂蚱跳高的毫不在意。
我怔了怔,想到。
……反正只是一天,最后一天。
我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那件T恤。
黑色,皱巴巴的,骷髅蜘蛛丑得惊天动地,似乎还会咬人,触摸到布料的手指,有微弱的电流蔓延开来。
“穿就穿!”我声音小却坚定,不敢抬头看他,因而错过了他古怪,似乎想要阻止的目光。
我走到浴室门口时都很安静。
我贴上冰冷的门把手,迟疑了一下,“咔哒”一声开门又反锁,来到了独属于我的隔间。
浴室像安静的审判庭,落针可闻。
灯光从镜子上方射下来,很亮,却只照亮正前方的一小块,聚在我身上时,像在照射犯人。
我看着手里的那件T恤。
黑底、重刺,胸口有只巨大的骷髅蜘蛛,八条腿肆意横生,盘踞在心脏的位置。
它的獠牙上镶着两颗亮钻,吐着一串白丝,丝的尽头,那个英文专属——Chainsawman-Yan。
我轻声念出来:“Chainsawman……Yan?”
“电锯人-宴?”
电锯?杀人魔?宴?
我的指尖不自觉地顺着那只蜘蛛腿滑过去,停在那个名字上。
Yan。
那是他的名字。
或许,也可以是我的名字。
空气里有刚刚洗澡未散的潮热水汽,我的脸开始发烧。
我把衣服举起来,拎在脖子前比量,手指竟开始颤抖,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颤抖,只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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