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庄月看到曾经对自己疼爱无比的祖母现在却变了一副嘴面,心中刺痛,眼神闪过一丝狠厉:
“她们现在就在后院的竹林里,正闹得不可开交,还说要把来安的手脚都砍了!”听到竹林二字,二老爷和老太君眼神皆闪过异样。
话音刚落,堂内众人窃窃私语,言语之间都是对奉仪的议论。
李洛华“嘭”的拍响身前案桌,冷声道:“事实不明就胆敢在此胡言乱语,来人,把这言语不详的小姐拖下去,让她好好反省!”
看着孙女儿被狼狈拖出去,老太君也于心不忍,求情道:“殿下,月儿也是一时失言,还望殿下宽恕则个”。
李洛华扫了眼堂下,不少人已经在议论纷纷,胸中郁气无处发,冷声道:“好吧,就依老太君所言”。
庄月这小贱人妙就妙在这里,不管事情真假先嚎一嗓子,此事过后不论真相如何,在整个长安城奉仪的名声都会受损。
史官会聚众奏表奉仪行事鲁莽,才不配位,将压力施加到父皇那里。即使父皇不予理睬,经过此事的发酵,人们对奉仪的印象也会大打折扣。
这打得一手好算盘!李洛华冷哼,看来是百花宴那天她喝的湖水还不够。既如此,她就再加一把火。
方才庄月提到竹林二字时,公主没忽略庄家人骤然变白的脸色,她断定其中有鬼。章娘是个行事稳妥的人,绝不会随便杀人,既如此,不如将计就计去一探究竟。
只听长平公主镇定道:“方才庄姑娘说竹林出了事,既然如此,众位都随本宫一同前往,也好探个究竟”。
“公主,不可!”老太君和二老爷连忙阻止,神色之间满是紧张,“那地方偏僻,多有蛇虫异兽,众位贵妇前往只怕不妥”。
“本宫觉得极妥”,看见一个两个讳莫如深,李洛华的意志愈发坚定,“本宫都去得,众位又怎去不得?还是说,老太君瞧不起各位姐妹?”
这话一抛出来,老太君瞬间偃旗息鼓。只得眼神暗示二老爷将事情处理好。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竹林而去,谁也没注意到跟在后面的庄月却突然调转了方向。
她走向小公子奶娘的屋内,趁着大家都往竹林跑无瑕顾及这里,偷偷往香炉放了把不易察觉的香料,这才折身离开。
奶娘回到卧房发现香炉正燃烧着,一时心中疑惑,她记得离开前这香炉早灭了的。因为公子小不能熏香,香炉很少用了。
谁知这时却莫名燃烧起来。奶娘也懒得管它,猜想是哪个丫头燃香忘记了。所幸现在公子不在她手里,不然这香非得扑灭不可。
李洛华来到竹林,发现梁含章和孙嬷嬷都在谢前面,一时间觉得找到主心骨。她疾步走上去小声问道:“章娘,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梁含章疑惑这事怎么就惊动了公主,还以为是管事的拿不定主意跑去告诉老太君,一五一十跟公主说了。
李洛华看着坐在旁边的高夫人,气得脸色涨红。父皇未登基时因家世相仿缘故,她小时候来过几次伯义侯府玩,跟高氏也算熟悉。
未曾料到,庄家这帮人面兽心的禽兽,居然这样对待高夫人!
她冷哼一声,大声朝众人解释:“庄家虐待大夫人,还责令手下对其殴打辱骂。方才奉仪要惩罚的小厮就是殴打高夫人之人。老太君,庄二爷,给本宫个解释吧?”
眼尖的看清高夫人的脸,一时间有些吃惊。只听说高夫人丢女丧夫神志不清被关在府里,未曾想遭受的却是这般非人的折磨。
要知道,庄家的满门荣耀皆系在大房身上,二房吃着大房的恩惠却虐待大夫人,其心实在可诛。
这下子就是想瞒也瞒不过去了。
庄家人跪在地上面如死灰,二老爷突然转身,往还在坐月子的殷氏脸上狠狠一扇:“贱人,都是你惹下的事儿,还有脸在这里哭?”
殷氏被一股力量助推,身子本就虚弱,下一瞬直接倒地,脸上火辣辣不止。她哭哭啼啼不敢出声。
这事儿有她授意不假,可老爷难道就没这个意思吗?他看不过大房不是一天两天了,自小便在兄长的阴影下长大,兄长的一双儿子又长得极为出色。
他呢?资质平平,庸碌半生现在才堪堪得个血脉。这口气叫他如何忍下去!
“贱人!”眼见二老爷还准备殴打殷氏,李洛华适时阻止:“行了,殷夫人身子见不得风,先把人扶下去”。
又扬声道:“此事本宫会如实上报圣上,诸位夫人今日亲眼目睹高夫人被虐待的惨状,方才庄月所言乃是诬告。诸位归府也可据实禀告家中老爷,让他们给圣人上折子”。
一众妇人纷纷下跪,“臣妇遵命”。
眼瞧着长平公主秉公执法不徇私情,势必将此事闹大,老太君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长公主却不顾庄家人惨白的面色,继续道:“避免庄家二房再继续加害高夫人,本宫会调遣人来专门照顾夫人起居”。她扬首吩咐,“青杏,你着手料理此事”。
“奴婢遵旨”,青杏是公主身边的大丫鬟,行事极为稳妥。
眼见公主安排得井井有条,梁含章只觉身子一松,感激道:“公主,谢谢你”。
“你谢我做什么?”李洛华不解,“老侯爷为国捐躯,高夫人两个儿子现今正在守卫疆场。他们吃着大房的恩惠不思还报也就罢了,胆敢行此恶事,本宫绝不轻饶!”
这事闹大,就算圣上不降旨,庄家二房的脸面也早毁了。离开之际,一直低头的高夫人突然站起身,朝梁含章的方向招手:“杳杳!杳杳!”
梁含章看着她眼底的泪光,鬼使神差的也朝她招了招手。
“杳杳是谁?”李洛华问。
梁含章叹息一声,“是高夫人女儿的小名”。
“说起来,这高夫人也是可怜”。
长平公主小时候曾到庄府拜访过几次,知道庄家丢了个小姑娘,那姑娘年纪应是与她一般无二,头上扎着几根小辫子,在高夫人的帮助下摇摇晃晃走出来,还不甚稳当。见到来人也不怕,逢人就甜甜地笑。
听说高夫人怀孕时早产,因此缘故,小女娃走路年龄比寻常孩子晚上不少。
经此一遭,庄家的满月宴是彻底办不下去了,公主一行人早早离席而去。重新坐回马车上,李洛华长长吐了口郁气。
“庄家人真是败坏心情,走,我带你去陶然居挑首饰去!”长公主搂着她兴冲冲喊。
梁含章想到自己接下来的打算,眼睛不可抑止黯淡下去。她闷闷道:“公主,你的那个陶然居还需要帮手吗?”联络地点选在陶然居,若是没正经理由,她老往哪儿跑也不是个事。
“怎么,你要来帮忙?”
“我在东宫太无聊了,整天没事干,殿下也忙,我就想着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她苦着一张脸。
提起皇兄,李洛华又想到他身上的病症,嘴角的笑意逐渐僵住。她想了想,道:
“忙倒没有什么要你帮的,但章娘若是想找事情干可以来陶然居帮忙,过几日我让青杏安排些轻松能打发时间的活儿给你干,你看如何?”
“多谢公主!”梁含章脸上扬起笑,“不拘泥轻松不轻松,只要有活儿干就行”。
“这可不一样,你堂堂奉仪怎能干那些下人的活,皇兄若知道非扒我皮不可!”李洛华朝她扮鬼脸。
马车很快行至陶然居,因为在竹林的一番辩论梁含章的发髻松散不少,她又叫了先前伺候的簪娘进来。
“娘娘这时候叫奴来,可是有消息了?”簪娘走近她压低声音道。
梁含章手指死死攥着衣角,深吸一口气,旋即抬眼问:“我阿兄如何了?”
簪娘奸笑,干瘦扭曲的手指攀上她脖颈:“娘娘放心,只要你乖乖的,梁显那厮便能好好活着”。声音陡然凌厉,“可若娘娘总想耍些小聪明,你阿兄是死是活,奴可就不能保证了……”
“你要说到做到”。
“瞧娘娘说的,咱们梁国人最讲信义二字,该答应娘娘的绝不会亏欠”。她直起身子,脸色恢复冷漠:“娘娘快说吧,莫要平白耽误时间”。
梁含章犹豫片刻,艰涩开口:“太子好像怀疑大将军朱孝文了,我今早看到驸马写给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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