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明日就召太子来长春宫”,王皇后神色紧张,“不,今日就召他”。每日上完早朝,太子都会在玄光殿处理政务,多是酉时方回太子府。
想必现在太子就在前面的玄光殿。
“既如此,女儿就先走了”,李洛华准备打道回府。毕竟她是皇兄的胞妹,又是个女儿家。她若在场说不定皇兄更不自在。
王皇后也想到这一层,顾不上送别女儿,忙着手让人去请太医院院正白叔齐前来。待人来后她简单嘱咐一番,才让宋嬷嬷去前殿请太子。
自那晚喝了血红酒意乱情迷差点误事后,李琤总觉得身体不对劲,晚上翻来覆去说不着。即使好不容易安眠,梦中出现的也是那女子的脸。
她强吻上来,两人之间那层薄薄窗户纸被捅破,他们关系好似变得不一样了。
李琤坐在上首,眉间皱成“川”字型,手肘架在案桌上,骨指难耐揉着太阳穴,没听清下首的夏常在说什么。
“殿下?殿下?”夏常连叫了几声才把人的魂儿拉回来。众官皆惊,今日殿下心神不宁屡屡失神,与平日认真端肃的形象相差甚远。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只有李福知晓其中底细,无声朝他们太子摇了摇头。拒绝的是他,现在想念的也是他。殿下真是固执。
真不知道他们太子府什么时候才能有小主子诞生。
夏常又耐心重复一遍,李琤听完后随意吩咐了几句打发人下去了。
“殿下,可要休息片刻?”李福凑近他问。
李琤也觉精神不济,正欲点头。门外传来太监的通报说宋嬷嬷求见。
宋嬷嬷?母后又找他何事?李琤直觉不简单,不由皱眉。
宋嬷嬷进门行礼,陈述来意:“娘娘知殿下处理公务辛苦,特地备下饭食,请殿下到长春宫一叙”。
李琤正欲拒绝,宋嬷嬷又道:“娘娘这几日颇觉身子不适,方才请了院正前来把脉,殿下何不进去探望探望?”此话一出,太子瞬间没了拒绝的理由。
自古以孝为大,如今母亲身子不适,作儿子的却不闻不问置之不理,这是何道理?
不过太子到底没忘记上次皇后把他骗去长春宫赐酒一事。留了个心眼儿,心想待会儿不论皇后再赠何东西他都不要,即使无可奈何收了也不会带回东宫,更不会交给奉仪。
行到长春宫,不见饭食,却见王皇后焦急得左右踱步,白叔齐站在一旁低头默不作声。
听到动静,皇后转过脸惊喜道:“琤儿来了?”室内只有太医和母后二人,寻常一众侍婢皆退出门外,李琤觉得古怪,却不好直言。只道:“听宋嬷嬷说母后身子不适?”
“略有些头痛脑热的,不妨事。而今母后更担心皇儿的身体”。
“儿臣的身体?”太子觉得奇怪。他身体一向康健又多年习武。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虽比不上彪悍勇猛的大将军,但绝不会是病秧子那一类人。
如今母后却说担心他身体,他身体有何好担心的?
王皇后神色焦灼,下令众人皆在外候着顺带把门关上,连李福都不能留。太子不解之色越发明显,不知道自己母后要搞什么名堂。
殿内只剩下三人,皇后拉着太子在榻前坐下,小心问道:“皇儿这些年来可觉身子不适?”
李琤捏了捏指腹,面无表情:“并未”。
“这里只有我们三人,白院正医德高尚更不会乱说,皇儿莫要再隐瞒,讳疾忌医可不行”。
被面前这荒唐的一幕激得发笑,李琤问:“儿臣不解母后这是何意,儿臣身体向来康健,又何来讳疾忌医一说?”
打了这么久哑谜,皇后也按耐不住了,她微微拔高声音:“皇儿,莫再隐瞒了,母后都知道。你之所以多年不曾临幸女子,是不是因为自己身体的问题?”
话音落下,满室静谧。
李琤:!
此话从何说起!
他忽然感觉脑子一瞬间空白,这是被气懵了。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压抑夺门而去的欲望。
咬牙切齿:“母后,你这话是听谁说的?”到底是谁在背地里造他的谣!
“谁说的不要紧,你是太子,若是迟迟没有子嗣必定遭朝臣议论。母后也是为你好,有病咱不怕,长安城汇聚天下神医,定能治好你的病……”
“母后!”他声音拔高打断这场荒唐的谈话,“今日如实告知母后,儿臣身体并没有什么隐疾,若没有其他事儿臣先告退了”。说完就要往外走。一向不怎么情绪外露的脸上布满阴霾。
王皇后连忙扯住对方袖子,面带惊异:“不论如何,得先让太医诊脉再说”。当母亲的一旦强势起来,太子也反驳不了。
李琤觉得不可理喻且荒谬:“母后,儿臣所言句句属实,您为何就是不信呢?”
白叔齐低头盯着自己鞋尖不敢出声,只沉默听着这对母子的荒唐对峙。
看太子脸色认真不似作伪,皇后也有一瞬间动摇,莫非这真是一场乌龙?
“那你身边为何这么多年没个姬妾?”不说姬妾,连伺候的都是男的。她送到太子府的两个嬷嬷整天抱怨没事儿干。
李琤嗤笑:“父皇未娶母后为妻时,身边不也没妾室通房么?”这是对未来妻子基本的尊重,怎么到他这里,便成了身有隐疾?
想到皇帝,皇后不好意思摸摸鼻尖,讪讪道:“那为何母后送血红酒那晚,你没有临幸奉仪?”
声音越来越没有底气,因为她好像已经意识到这的的确确就是场乌龙。
李琤抬眸,似捕捉到什么,开口问:“儿臣有没有幸奉仪,母后又怎会知道?”莫非在东宫安插了眼睛?
察觉到儿子误会,皇后连忙开口解释:“皇儿莫多想,母后没有派人监视你”。
“那为何……”连这等私密事也知道?
王皇后叹了口气,直觉瞒不下去了,直接摊牌:“方才洛华来找过我,说昨日奉仪跟她说似乎察觉到你身体有恙,母后一时心急,这才酿成大错”。
奉仪?李琤回想起昨晚看到她时躲闪的眼神,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是她!
气得咬牙切齿,一口气差点顺不上来。亏他担心当时她神志不清占人便宜,没想到她不但脑子清醒,还对此事耿耿于怀。
在外面就是这么编排他的?!
若这事再有下次,他还能忍,他就不是李琤!
皇后看到太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也有些担心:“皇儿,你没事吧?”
李琤浑身气血上涌,开口解释:“当时奉仪喝醉酒神志不清,儿臣不好对她做什么。至于儿臣身体的问题,母后不必忧心,实乃无稽之谈”。
既然母后真想抱孙子,他何不遂她的愿?省得那女人整日在外面造他的谣。简直欠打!
一想到芷兰居那女人,李琤就气得牙痒痒。
李福看到他家太子黑着脸出来直接往外走,觉得疑惑。不是说娘娘备了珍馐菜肴吗?怎么都不吃一口直接走了?
走到玄光殿门前,李琤脚步一顿旋即掉头,吩咐:“回东宫”。这一顿气吃下来,他也没什么心思处理公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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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固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皇后独自一人凭栏远眺,背影说不出的郁闷。他走过去道:
“朕方才看见太子怒气冲冲回东宫,不知是发生了何事。你为何又闷闷不乐?”莫非母子连心,连脾气都是同一时间发的?
王皇后苦着脸,捏着他衣领的金丝龙袍,“我好像做错事了”。了解完来龙去脉,惠安帝抚掌大笑。
皇后怒:“你笑什么?”哪有他这样的,不安慰也就罢了,还落井下石!
李固眼尾带着笑意,声音低沉钻进耳朵,还带着一阵阵热气:
“皇后难道忘了,朕未娶夫人之前,不也憋了好几年?”对要求较高的男子来说,鱼水之欢不是跟谁都能做的。那人,必须是自己心仪之人。
显然,太子也是一样。
“你啊,就别操心这些有的没的了,朕看太子离开的架势。啧啧,奉仪估计惨了”。
皇后也觉得对不起奉仪那孩子,控诉道:“都是洛华害了我!”英气的眉毛立起,脸色红润。岁月不曾在她脸上留下痕迹,此刻的她仍然一副少女娇俏模样。
至少在圣上眼里是这样的。
惠安帝看得心中微动,回想起这几十年来夫妻二人相濡以沫的艰难岁月,内心感慨万千,低声哄她:“是,洛华那孩子太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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