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中,黛玉正与汪府众人周旋,忽见天际掠过一抹熟悉的风筝身影。知道阿真已经得手,当即转变态度:
“汪大老爷,您既然不愿拿出账目,那小妇人便给诸位看个明白。”
众目睽睽之下,黛玉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小碟与几样药粉。
“冰晶草遇热即化,会留下三处破绽。”
“其一,鱼肉纹理会异常透明——诸位可对光细看;”
“其二,与姜丝同嚼会发涩——哪位愿来一试?”
“其三……”
黛玉将药粉撒在鱼片上,只见接触处渐渐浮现出淡蓝色纹路,“这才是最确凿的证据。”
汪明德看到如此,激动不已,拍案喝道:“妖术!这是妖术!来人!把这妖妇拿下!”
黛玉猛地掀翻面前餐桌,手中菜刀寒光一闪:“汪大老爷这是要杀人灭口?今日我既然敢来,自然留了后手。若是一炷香内我未能安然离开,我的仆从立即就会去官府报案。到时人赃俱获,不知汪家要如何收场?”
宾客们纷纷后退,生怕被波及。
汪寿急忙上前打圆场:“夫人息怒。既然来者都是客,何必闹到这般地步?不如各退一步……”
“各退一步?”黛玉冷笑,“我方才尝了这鱼,此刻浑身不适。汪大老爷难道不该给个说法?”
此言一出,在座的宾客们,无论年长的还是年轻的,都忽然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仿佛刚才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变幻不定。既想效仿这位妇人讨个说法,又觉得身为人客却向主家索要补偿,实在不合礼数。
这进退两难的窘境,让整个宴席的气氛变得愈发微妙。
汪明德面色铁青,死死盯住这个素未谋面的妇人。
他搜肠刮肚也想不起何时得罪过这号人物,气得牙关紧咬,却碍于大庭广众之下不便发作,整张脸却气的扭曲得变形。
还是汪寿老练,懂人情世故,立即赔着笑脸上前,将一个沉甸甸的红包塞进黛玉手中:“今日是汪家招待不周,让夫人受惊了。这点心意,还望夫人笑纳。”
黛玉掂了掂红包的分量,这才满意地将菜刀收回袖中。在满堂宾客惊愕的注视下,她从容整了整衣襟,昂首迈出汪府大门。
刚一出汪府大门,黛玉便察觉到至少三路眼线从不同方向尾随而来。
她心知这场风波不会轻易平息,也不躲不避,专挑最繁华的街市走去,脚步轻快。
行至市集最热闹处,她突然驻足转身!
那几个紧随其后的护卫收势不及,险些撞作一团。
就在他们踉跄之际,黛玉扯开嗓子大喊:“非礼啊——!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些登徒子意欲何为?”
这一声呼喊瞬间将整条街的目光汇聚于此。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见一个体面妇人被几个彪形大汉尾随,路人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岂有此理!”
“青天白日的竟敢调戏妇人!”
卖菜大娘抄起扁担,过路书生指斥不休,顷刻间便将那几个护卫围得水泄不通。
护卫头领急得满头大汗:“我们乃是汪……”
“汪什么汪,我管你是阿猫阿狗,不管怎么样,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就是你不对,枉读圣贤书。”
如此场面,黛玉自然乐于再添一把火,她截住话头,掩面泣诉:“诸位乡亲评评理,他们跟了我三条街,这是要逼死我这良家妇女么。”
群情沸腾,菜叶、鸡蛋如雨点般砸向护卫。
趁着这片混乱,黛玉身形一闪便没入人群。
但她并未走远。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从成衣铺后门转出,已换了身粗布衣裳,脸上抹着灶灰,挎着菜篮子,活脱脱是个刚采买归家的小媳妇。
她混在人群外围,冷眼看着那几个护卫在众人的唾骂声中抱头鼠窜。从菜篮子里拿出刚捡来的臭鸡蛋,跟着大家伙一起泄民愤。
待过足了戏瘾,黛玉这才转身往明月楼走去。
正是饭点,雅间内,紫檀木圆桌上:一盅火腿鲜笋汤冒着袅袅热气,清炒虾仁晶莹剔透,蟹粉豆腐金黄诱人,还有一碟刚出笼的翡翠烧卖。
黛玉才推门而入,便被这满桌香气勾得咽了咽口水。
她摘下面具,露出泛着红晕的脸颊,笑道:“阿真,你这席面也太丰盛了。方才在汪府光顾着周旋,连口热茶都没喝上。”
阿真看着她发间还沾着的烂菜叶,无奈摇头,抬手替她拂去:“你讹了人家钱财不说,还当街闹了这么一出,就不怕汪家人把你活埋了?”
“那鱼我确实尝了,怎算讹人?”黛玉理直气壮地在桌前坐下,眼角还带着未褪的兴奋,“倒是你,躲在书房里可还安稳?没被汪大总管养的恶犬叼走吧?”
阿真从怀中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严实小包,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他一层层打开,里面赫然是几封密信、一本薄册,以及一个……小巧的、散发着淡紫色幽光的琉璃瓶。
黛玉被那琉璃瓶吸引,呼吸一滞:“这是……?”
“汪府书房暗格里的东西。”阿真将琉璃瓶推向黛玉,“若我所料不差,这瓶中之物,便是七日醉。”
黛玉拿起琉璃瓶,对着灯光细看。瓶中是一些淡紫色的粉末,在光线下流转着诡异而美丽的光泽,凑近细闻,有一丝极淡的异香。
“与我当日判断的症状,气味隐隐相合……你如何确定?”
阿真将其中一封信推到她面前:“看这封。汪家与京中某位贵主的通信。”
黛玉展开信纸,快速浏览,越看脸色越白。信中明确提到了“七日香”已验,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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